千禧年初的道县,在我记忆中和现在不太一样,那时候的河没现在的清,因为当时在大力发展基地屁,县里有个类似西北二棉的大纺织厂,还有两个大糖厂,都往河里排污水,所以河不清。
我和田三久上午开车到了县城,因为对本地不熟,我们打了一辆微型客车。田三久跟人家说,去卖衣服多的地方,路上有吃饭的地方停下,让我们简单吃点东西,报酬是五十块钱。
那地方叫车门桥,是个大桥,桥下全是卖各种吃的,我们吃了很好吃的凉粉。
开微型客车的司机忘了叫什么名儿了,好像姓张吧,五十多岁,他的那车只能做三个人,样子有点像蹦蹦车。
路过氮肥厂的时候有很多这种车,送工人的,还有拖拉机车头改的客车,能坐七八个人,一开车,就哒哒哒哒冒黑烟,几分钟就能把坐车的人脸都熏黑,可牛比。
蹦蹦车司机老张说:“二位,前头拐个弯咱们就到地方了,你们不是要买几十套衣服?告诉你们,这里最便宜,因为马上都搬走了,绝对实惠。”
这个地方叫西关桥头,有个市场是卖衣服的,到那儿时的确有好几个店正在撤店,周围没什么人。
我说这位置还可以,怎么小市场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呢。
蹦蹦车司机老张说:“二位,看到那个白墙的房子没?”
他说的白房子,就在小市场旁边。
“你们外地来的不知道,平常不看报纸吧?前段时间多大的事儿,这白房子屋里的人被人杀了,被子蒙头,用锤子砸烂了脑袋,又用水果刀抹了脖子,那血,都从屋里流到了市场门口。”
“以前可热闹,如今人家传这儿晚上闹鬼,晚上总有人说看见市场门口有一大滩鲜血,几个月下来,现在都没人过来了。”
我讲这个,是因为确实对那间白房子印象深刻,我和田三久去的时候是大白天,那里都阴森森的,贴着封条,太阳照不到。
把市场跑了个遍,全买的差不多的衣服,黑色的皮衣,皮裤,有大号有小号,还买了帽子口罩线手套,都是一家家店凑齐的。
我问田把头,咱买这么多皮衣干什么?
他看了下表,说回去你就知道了。
下午三点多回去,田三久没说衣服的事儿,一直等到晚上8点多钟,又有六辆出租车来了下蒋村村口,这伙人我没见过,应该就是他所谓的底牌。
所有人把原来衣服脱了,找自己能穿的,统一换上市场买的皮衣,又带上了口罩帽子,隐藏的严严实实。
拉开后备箱,有一大包实心钢管,每人领了一根。
“兄弟们,我刚才说的话,都记住了没。”
“记住了。”
“好。”
“出发。”
大车小车,拉着几十个人开往田广洞,车上每个人都带了帽子口罩,一言不发。
我在车上问:“田把头,你确定五丑老大自伤蛇,就藏在田广洞?”
田三久很随意的说:“那人自己在电话里说了。”
“那你也信?说不定就是诓我们的。”
他缓慢摇头说:“我信,自伤蛇不信我能找到他,我就用最笨的办法,最原始的办法。”
田三久眯眼道:“今天晚上,我要打草惊蛇,一定会把这条蛇从土里翻出来,剁成两截。”
晚8点半,正是人吃饭的时候。
这个真是巧合,刨掉黑蛋,黑蛋哥,还有二胖子三个人,剩下的不多不少,连司机算上,总共正好是39个人。
人分成两拨,我带着一波,田三久带着一波,我和田三久直接用对讲机联系。
从西向东,每家,每户,尤其是没人居住的老房子,红薯窖,干了的水井,就连猪圈,牛圈都不放过。
“干什么?你们是谁?来我家干什么!”
几个人带着帽子口罩,拿钢棍就指着这些人作势要打,有刺头不服的,马上就被开瓢了。
我的目的是找人,只能尽力约束他们,有的老头老太太端着碗颤颤悠悠,显然被吓到了。
从一户人家里出来,一哥们看了看周围,把口罩拉下来小声问我:“哥,咱们找了二十多家了,田哥说要特别注意家里有养鸟儿的,我替兄弟们问问,这个鸟儿是什么鸟儿?八哥,鹦鹉?”
“都不是,他们土话可能叫大头獾鸟,具体长什么样我也不知道,赶快带好口罩,别让人看到了。”
“汪!汪汪!”
街上有条土狗疯狂的对着我们喊,立即有一名小弟跑出来,抬手便用钢管朝狗脑袋猛砸了几下,随后大土狗哼唧了几声,趴着不动弹了。
“这户房子这么破,应该没人住吧,我看黑灯瞎火的估计连电也没有。”
“田哥怎么交待的?没人住的也得找,去踹开。”
两大脚踹开门,一伙人拿着手电冲进了这间废弃老房子。
旧锅破碗,烂凉席破桌椅,屋里灰很大,墙上沾满了蜘蛛罗网,不知道多少年没人住了,毫无生气。
这时,我口袋里的小对讲机响了。
“你那边进展的怎么样了?”
我看了看周围,按了下小对讲机回道:“找了几十家了,现在领着人在一间破房子里,你那边呢。”
“我这院里有水井,刚让人下去看了,暂时没有收获。”
“继续,保持联系,我有种感觉,感觉离那人越来越近。”
“好,保持联系。”
装好对讲机,我刚准备出去,忽然眼角余光,看到一把破椅子似乎动了动。
“先等等。”
“你们听到什么动静没?”
“没有,是不是有老鼠?兄弟你太紧张了。”
我用手电照了照。
这把椅子是竹编的那种老式摇椅,大都是老年人喜欢躺在上头摇着看报纸。
我盯着看了两分钟,破摇椅没有动静,很安静。
刚回头迈出一步,忽然又听到“吱呀”一声,像是摇椅动了动。
我猛的回头,用手电照去。
“去看看。”
离我最近的这兄弟点点头,举着手电,拿着钢管靠了过去。
走到那里,他一脚踢翻破摇椅,回头说:“什么都没有,可能是老鼠。”
“别动...”
“刘子.....听我的,你站那儿不要动。”
“咋了?我头上有东西?”
“卧槽你别吓人啊。”这人不敢在动了。
我咽了口吐沫,脸色发白。
我们几个都看的清清楚楚。
这兄弟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趴了一只个头很大的绿皮蛤蟆。
大蛤蟆腮帮子在一鼓一收,嘴角露出了一小段老鼠尾巴。</div>
正文 第98章水池子
“他妈的,刘子....别乱动...”
“我让你动你在动,你头上有个蛤蟆,别动啊,我给你打下来。”
小声说完,这人举着钢管,慢慢靠了过去。
手电照过去,我看到这蛤蟆眼睛泛着绿光,嘴角有一截没吃完的老鼠尾巴,腮帮子正一收一缩,显然不是玩具,是个活物。
“低头!”
这人大喊一声,抡圆棍子便打过去。
刘子立即配合的往下低头。
只听邦的一声!
刘子躺地上翻着白眼,满头是血,抽搐了两下。
“卧槽....快快快,没打到。”
“在那儿!”
“跳墙角了!”
立即,七个人拿着钢管都跑到墙角。
对准一个地方,噼里啪啦的就开始打。
“停!”
“我摁住了!”
在墙角处,绿皮蛤蟆被钢管摁住了头,我一看,这玩意个头大,成年男人巴掌那么大,皮肤颜色发绿,此外,和锡鼻子的三眼蟾蜍完全不一样。
只见这兄弟把钢管抵住蛤蟆头,一使劲儿。
就像踩毛毛虫,滋的一声爆浆了,挤出来很多黄褐色半固态状液体,很像吃煎饼刷的黄酱。
“草,你弄我脚上了,这什么玩意,真他妈恶心。”
“快来看看刘子吧!”
看人伤的严重,我说:“打都不能打准点儿,还愣着?快把人送医院啊。”
下手的那人面露惭愧,说因为这屋里太黑,没看清楚。
队伍有个话很少的人,三十多岁,他摇头看着我说:“不用你指挥我们,田哥有交代,今天晚上如果出了意外,受在重的伤,都不能去医院。”
“把刘子抬走,别去动他,让他自己缓一缓。”
看着人被抬走,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了,我扭头看向墙角的死青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现在这季节刚入春不久,南方这里比北方暖和,青蛙蛤蟆类的或许不用冬眠,但要想生活,得有水源吧?
我打着手电,扭头看了眼周围。
这间老房子位置处在村东头,鬼崽岭的水塘处在村西头,难道说,这只大个儿蛤蟆是从村东头,蹦到了村西头?
不对....这说不通的....
我从屋里走出来,拍了拍头上的灰,打着手电筒,开始绕着房子周围走。
果然。
在一处隐蔽角落,我发现一道小铁门,铁门锈迹斑斑,用自行车锁给锁上了,高度只有一米多高,像个狗洞。
我让人用钢管把门砸开。
推开门,弯腰钻过这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参土院子。
院里种了棵矮梨树,梨树左边不远处,盖了个水池子一样的东西,盖着木板,木板上头压了十几块砖头,周围有股臭味。
“走,小心点儿,过去看看。”
拿开砖头,两个人合力推开了木板。
手电一照,波光粼粼。
这就是个废弃水池子,因为长时间没换水,水长毛了,很臭。
水面儿太浑浊看不到水底,我找来根棍子往池子里捅了捅,触到底了,没多深,可能就一米左右。
“这什么.....有东西?”
拿着棍子手上能感觉出来,池子里有东西。
“你过来。”我冲一人招了招手。
“干啥?”
我说你跳下去捞捞看,看是什么东西,这水没多深。
这兄弟上下看了看我,说:“你比我还高,也淹不住你啊,你怎么不下去?这水他妈的,比尿桶还要臭。”
我指着这小子说,“你不听我的是吧。”
“唉,田把头。”
我掏出对讲机喊道:“你的人都不听我指挥,我让他干活他不干。”
“谁?哪个?”
听到田三久的声音,这兄弟张大嘴,不停对我做嘴型,就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哦,田把头,人暂时不在,我等下问下名字在告诉你,有情况在联系。”
收好对讲机,我冲这人摆了摆头。
他用手指了指我,那意思好像是说,你小子给我等着。
把口罩往上提了提,他一脸不情愿的翻上去,跳进了臭水池里。
拿好手电,这人单手捏住鼻子,深呼吸两口,一个猛子扎下去了。
水面咕嘟咕嘟冒了一串水泡。
还不到五秒钟,这人哗啦一声浮上来。
当即扶住池子边儿,“呕的一声”,大口干呕了起来。
我说兄弟你在坚持坚持啊,我感觉池底有东西,刚才用棍子碰到了。
“啊,呵...”
“呸!”
这兄弟吐了两口痰,不怀好意的看了我一眼,深呼吸两口在次下了水。
这次时间就相对长了点儿,大概过了三四十秒钟,哗啦一声,他浮上来便喊:“缸....大缸!”
“水池子底下!摆了两个水缸!”
“用石头板子盖上了!”
“太他妈臭了,说不定就是屎缸啊!”
“水缸?”
他说是屎缸,那时候农村地区哪有抽水马桶啊,有这种东西,还不少,现在发展新农村建设都很注意卫生,应该没了。
就是挖个坑,把大陶缸埋地下,上面担两块石板,就算是一个厕所了。
为什么我说不卫生,因为你蹲着上厕所的时候,百分百会听到咕嘟一声,抬在高也没用,都溅屁|股上了。
费了番功夫,把两个缸从水池子里捞上来,我捂着鼻子凑过去看。
原本盖着的圆石板已经被拿开,现在还包着两三层透明雨布,缸檐处,用两圈粗铁丝,紧紧的扎着,铁丝都锈蚀的厉害。
用钢管儿把雨布捅了个窟窿,我举着手电往里晃了晃,有好奇的,也都凑过来看。
“那是什么?”
是...是死蛤蟆?
看清楚了,就是死青蛙死蛤蟆!
翻着肚皮,一层压一层!密密麻麻的挤在缸里,变质很长时间了。
还有半缸粘稠状,像是酱油一样的液体。
恶心的不行,反胃。
有密集恐惧的人绝对看不了这一幕。
有的人晚上吃的多,全吐了,我强忍着恶心又打开了另外一个缸。
这个相对好一些。
里头泡着一双人脚。
两只脚,漂浮在像酱油一样的液体上,五根脚指头清晰可见。
像是猪蹄子,已经泡的发白涨大了。
下水捞缸的那兄弟脸色发白,他大声说:“恶心死人,这他妈谁干的!这是一缸酱蛤蟆,一缸酱人脚,我这礼拜都吃不下去饭了。”
“别说了,赶快盖一下,臭的不行。”
快步走到一旁,我和田三久说了在这里的新发现。
“嗯.....看来找到他老巢了。”
“我现在往过走,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到你那里,现在不要浪费时间。”
“你这样.....” https:///55959_55959457/9234153.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m.zhhbiqu.com
正文 第99章找蛇
缓了两分钟,按照田三久的指示,我先是让人将院子地毯式搜索了一遍,并未发现有其他奇怪的东西。
随后我们开始走访附近邻居,说不定自伤蛇就藏在其一间房子里。
砰砰砰!
“谁啊!”
砰砰砰!
“开门!”
“你们....你们找谁....”
开门的是个十七岁小伙子,可能刚上高,他看自己家门口突然站了这么多人,都还带着口罩帽子,手里拿着钢管,有些害怕了。
“小子,我问你,你家旁边这间老房子,这两天谁住在里头了?”
“没....没有啊,那房子荒废了十多年了,没有住人。”
“让开,我们进去看看。”说着话就推门冲了进去。
他家拉着窗帘,屋里电视亮着,影碟机里正放着香港老鬼片,魔胎。
“小子你不害怕?一个人家看这种片子,屋里灯也不开,你家里其他人去哪了?”我的人问。
这高生摇头说:“他们在外地打工,这两天学校放假,我一个人在家住。”
这时候。
影碟机的鬼片,正好放到了主人公被鬼上身,把死狗从土里挖出来,吃死狗那段。
跟着我的一个人啪塔关了电视,指着人说:“小小年纪不学好,净看这恶心东西,说,是不是趁父母不在家,准备偷看黄牒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
“哎,看你小子那怂样,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进监狱了。”
“这没什么,咱们去下家吧。”
“等等....”我说等一下。
“怎么?”
几人都扭头看向我,可能以为我发现了什么问题。
他们没注意到,我注意到了。
我还真有发现。
放影碟机的电视柜,西边儿还有个衣柜,衣柜两扇门没有完全关严实,露了一条缝,我隐约看到,衣服的一角夹在外面。
此时,其他几人也看到了。
打开灯,他们互相看了眼,一左一右分开,手里握紧钢管,慢慢走了过去。
猛的拉开衣柜门!
一人拿着钢管就准备招呼。
“别!”
“别打我!”
“是你?你怎么跑这里了?”
我看的一愣,衣柜里藏着一个女孩儿,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她就是小唐那个同学,之前还喊过我街溜子。
看她一脸惊恐,我知道没认出我来。
这正好,我当即往上提了提口罩。
看了看男的,又看了看这藏在柜子里的女孩,我说:“你两是躲在屋里,看电影?”
女孩从柜子里出来,低头说:“我...我回去了。”
“等等。”
我一把拽住她,把人拽回来,看着她的眼睛问:“331所?”
她表情发愣,看样子,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又皱眉问:“没记错的话,你家应该也在这附近不远吧,门口西边儿,那间老房子,知不知道是谁的?”
“老房子?”
女孩还穿着校服,她紧了紧衣服说:“我听我爸说过,那间破房子是老周的祖屋啊,很多年都没人住了。”
我心一紧,问这个老周是谁。
女孩告诉我,老周住在村大队后头的大磨盘那里,村里人都认识,去年他和唐贵合伙包地村芋头,后来赔了钱,外村有不少要账的人来找过他。
“这么说,那间房子是这个老周的,他有老房子钥匙。”
她点了点头。
我摆手说你赶快回家,大半夜跟男同学关在屋里看鬼片,到时候吃了亏你就后悔了。
“走。”
我领着人赶往村大队,刚走到女孩儿说的磨盘那里,远远的,我就看到一个黑影靠在磨盘上正抽烟。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这人回头看了眼,扔了烟掉头就跑!
“站住!”
见人跑了,我们马上去追,跑了十多分钟,最终在一条巷子里把他堵住了。
“跑....你跑什么!”
“让你跑!”
跑的这人就是田广洞村民老周,40多岁,又瘦又黑,穿了身破棉袄牛仔裤。
他被两个人摁在墙上,大口喘气说:“我....我没钱,你们是来要账的吧,在....在缓我两天吧。”
我喘气问:“老房子,那...那间老房子是不你的。”
他脸被摁在墙上,急道:“老房子是我的!但我早租出去了!祖给别人了!”
“租给谁了?”
“租....”
“租给!”
一句话没说完,老周突然瞪大了眼,喉咙里发出荷荷的急促声,像是有口浓痰卡住了喉咙。
我忙让人把他放下。
我们一松开,老周砰的一声双膝跪地!
他双手掐着自己脖子,眼球上翻,露出了一丝眼白,前后不过几秒钟时间,嘴角就开始吐白沫!
“谁!”
“告诉我!”
“是谁祖了你家老房子!”
老周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我忙凑近去听。
结果他光咕嘟咕嘟吐白沫,白沫都从嘴角流到了脖子上。
是谁租了他房子,这个人名儿,他最终没有说出来,我就看着老周双腿一蹬,紧握着的拳头慢慢松开了。
“起开!”
老周双腿刚放平,突然身后有人踹了我一脚,这一脚毫无预兆用足了力气,把我踹到了一边儿,差点背气。
我刚转头,就看到一条筷子长的小黑蛇,快速从老周裤腿里爬了出来。
移动手电,就那一瞬间,我看到了。
这蛇看着像大一号的蚯蚓,身子扭成了s形,跑的非常快,眨眼就顺着小巷子的墙缝钻进去不见了。
是勾盲蛇。
我从地上爬起来,向刚才踹了我后背一脚的这兄弟道了声谢,这蛇太小,只有筷子那么长,而且因为光线太暗的缘故,我真没注意到。
我前两天上移动梦网查过,网上说勾盲蛇没有毒,可要是没毒,老周怎么会突然暴毙,这不是没毒,这是比五步蛇还要毒,就几分钟时间,人眼看着就没了。
现在看来,有很大可能,那个租房子的人,就是五丑老大,自伤蛇。
我闭上眼想了想,睁眼道:“赶快!去他家!”
急匆匆带人过去,砰的踹开门。
老周家里还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躺床上睡觉,这老头前几年有次脑出血了,好了以后,落得个半身不遂话都不会说。
把人从床上拽起来,我满头大汗,急声道:“醒醒!大爷!醒醒!”
老头慢慢睁开眼,看他到我后很害怕,嘴里啊啊的叫,一句完整的话都说出来。
“你应该见过!或者听你儿子说过!”
“谁租的你家老房子!”
“是不是村里人!”
“那人是谁!告诉我!”
我晃的劲儿太大,老头歪着脑袋,手握成了鸡爪那样式,嘴角不停往下流口水。
“兄弟,这老头嘴歪眼斜了都,还能说话?”
“别吭声,你们别出声...”
我凑近,耳朵贴在老头嘴边,隐约听到,他含糊不清的说了两个短句。
“张?李?是张还是李!”
我又聚精会神听他嘟囔了几分钟,又大概听出来了个“圆”字。
李什么圆?或者是张什么圆....
“等等!”
我腾的一下站起来,脑海里出现了一张人脸。
李什么圆....不是圆,是原,李二原!
这他妈!
不是房东的名字吗! https:///55959_55959457/9234152.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m.zhhbiqu.com
正文 第100章蛇咬鸡
“田把头!田哥!收到没!”
过了几秒,对讲机传来田三久的回话说:“我马上就到。”
“你别来了!”
我边跑边急声道:“房东!是房东!”
“我们把他给忘了!他一直就在我们身边!”
“田把头,我们赶快汇合,房东家门口有个驴圈,看到驴圈就是他家!”
带人往过跑,路上我心里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我想起来了。
当初从咸阳来湖南,是薛师叔找的李铁成,到了田广洞那天是傍晚,我们想在村里租个房子过夜,这时,李铁成随即拦住一名路人,我们顺理成章的租了他的房子。
因为房子没电,我晚上去了邻居小唐家充电,因为去小唐家充电,认识了小唐奶奶,
然后就是唐贵死亡。
鬼崽庙泥像丢失,因为找泥像,我们去了唐贵家,第一次认识了唐贵媳妇。
唐贵媳妇当晚疯掉,我们从他口得知了鬼崽庙女道士的传说,然后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找到了庙碑,知道鬼崽岭有墓,然后第一次下水塘,发现战国墓.....
我之所以记得“李二原”这个名字,是因为那次,那次道县派出所的人过来查户口,房东领派出所的人,走之前,一位民警喊:“李二原,我们走吧。”
“兄弟?兄弟你慢点,你脸色怎么这样?”
我转头说兄弟你别比比了,我他妈头都要炸了,烦死了,赶快走。
晚上十一点多,田三久那伙人和我们前后脚到。
房东家门口,驴圈里的母驴前不久刚下了小驴崽,可能怕有人偷驴,所以从家里拉了一根电线出来,接上灯泡,照的驴圈灯火通明。
大门紧关着。
这时,突然从院里传来一声奇特的鸟叫声。
“马脸杠狗,晒死黑候,马脸杠狗,晒死黑猴。”
田三久望着紧闭的大门,冷声说:“小波。”
“在。”
“你带个人绕到房后。”
“好的田哥,水桶,老白,你们带人跟我走。”
“老牛,你带七个人,去把路口堵住。”
“好。”
这叫老牛的一挥手,带着几个年轻人跑走了。
“其他人跟我往里冲,我知道,你们其几个人手里有家伙式,轻易不要用,这里是居住区,容易惹来麻烦。”
众人点头说明白。
田三久搓了搓脸,一挥手。
立即有四个平头男齐刷刷冲上去,同时抬起右脚,砰的一脚踹开了大门。
院里没灯,我刚冲进去,就看见一个黑影顺着梯子往房顶上爬,他手里还抱着个罐子。
我还没喊出口,就看到田三久举着短管猎枪,对着那影连开两枪。
紧随其后,又有最少三把差不多的土枪,对着房顶那里就打。
“砰砰砰!”
跟过年放炮一样,声音很大,村里狗叫声接连不断响起,此起彼伏。
那黑影整个人趴到房顶上,几秒钟后,又一瘸一拐的站起来,。
高高举起手的瓷罐子,朝院里扔了下来。
“啪的一声!”
这么高,瓷罐子掉下来摔的四分五裂。
“卧槽!”
“蛇!”
罐子摔碎,瞬间跑出来几十条比筷子粗点儿的黑色小蛇,这些小蛇身子扭成了s形,在院儿里爬来爬去。
太小了,都不好看清,田三久手下,那个叫老牛的年人骂了一声草,抬脚便去踩,结果小蛇顺着他牛仔裤的裤腿,嗖的就钻进去了。
老牛叫了一声,脸色痛苦,躺在地上来回打滚。
想起了老周的下场,我大喊道:“快!把他裤子脱下来!”
地上全都是小蛇爬来爬去,吓死我了,我怕被钻裤裆,灵机一动想了个招。
因为我穿的裤子是松紧带儿的,我把松紧带抽出来,麻利的将裤腿死死扎紧,还真管用。
老牛穿的裤子被两三人扒了下来,露出了大腿。
没看到小蛇,就看见,他小裤衩里有什么东西来回动。
一把将他小裤衩扯下来,看到的人都脸色大变。
完了,蛇吃鸡了这是。
老牛打滚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嘴角开始吐白沫。
其他人又蹦又跳,田三久的这些人最少有一半进过监狱,都是社会上的毒瘤,他们不怕跟人干仗,可看到老牛光着下半身的样子,都怕小蛇钻自己裤裆。
我穿的厚胶底鞋,最少踩死了四五只。
房顶上的黑影眨眼消失不见了,见状,田三久指挥人都上房顶。
都知道,很多农村地区的房子都是挨着盖的,一栋栋紧挨着,我们上去后就看到那个黑影,已经跑到了别人的房顶上,还在跑。
“在那儿!”
“追!”
新盖的平房还好,但那些老瓦房,房顶都是三角形的坡度,瓦当表面很滑,脚踩不稳就滑下去了。
一帮人从这间房跳到那间房,想想,人晚上躺在家里床上正睡觉,突然听到自家房顶上咕咚咕咚,跟地震了一样。
不少人都起床开灯,更有甚者被吵醒后破口大骂:“要死啊!大晚上跑什么!房子塌了!”
“田...田哥,这么下去抓不住,我带几个兄弟下去走大路,去村口堵他!”
田三久说可以,其他人跟我继续追。
我们人在不断减少,有的没跟上来,拉在了后头,在房顶上一连跑了二十多分钟,我远远看到,那个黑影扒上了一棵槐树,顺着树滑下去了。
等赶到那里,打着手电看了看周围。
夜色茫茫,看不到人影了。
前后就差三五分钟。
y田三久脸色铁青,气的直接把对讲机摔了个粉碎。
十分钟后。
“怎么样?”l
“没有啊田哥,最后就没看到人影。”
“小波你呢。”
这叫小波的年轻人摇了摇头。
“看下表,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一刻了田哥。”
田三久想了想,吩咐说:“小波你挑两个身手好的兄弟跟着我,其他所有人,去大巴上集合,老计在那里。”
“换了衣服,坐大巴去县城,宾馆我已经帮你们开好了,白天没什么事的话不要下楼,在屋里等我电话。”
“去吧。”
人散开以后,田三久眉头紧皱,他叫上我,小波和另外两个年轻人,又返回到了房东李二原的家里。
院里的蛇跑完了,有几条被踩烂的,我翻过来看了看,这种小勾盲蛇体表光滑,区分不出来头和尾巴,这玩意不是没有嘴,没有嘴怎么咬人。
那个嘴很小,闭合的时候看不出来,在脑袋下三寸的地方,用力一挤,从小蛇嘴里挤出来一小包塑料袋儿似的东西,指甲盖儿大小,能看到里头装了些半透明状液体。
我当即明白了,这种勾盲蛇本身没有毒,是蛇嘴里这些小塑料包有毒。
我们运气不好让他跑了,但这晚也有收获,藏了这么久,我们终于知道了,五丑老大自伤蛇,就是房东李二原。
还有证据。
返回去后,在他房子里,我们见到了许多奇怪的东西。 https:///55959_55959457/9232674.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m.zhhbiq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