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不锈钢柜刚拉出来一个缝。
突然,柜子里传来砰砰的响声。
这声音吓了我一跳,让我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听着....像是什么东西在柜子里撞。
砰砰的动静声就持续了半分钟,随后没有了一点声音。
周围都是一排排整齐划一的停尸柜,安静的可怕。
“听错了?肯定是听错了....这大中午还能闹鬼不成。”
我咽了口吐沫,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鼓起勇气,这次我站到凳子上,猛的一用力,把柜子拉了出来。
尸柜冒出丝丝白气,冷风扑面而来。
我一看,就是李铁成。
他脸色跟白纸一样,手脚僵硬,头上手术留下的伤口缝合线还能看见,眉毛和嘴巴上,也在低温下结了一层白霜。
应该死了有几天了。
既然死了,李铁成的家属们怎么回事?
记得那天小萱回来时说过,他家人也来医院了,小萱说薛师叔为了安抚李铁成家人,还忙的焦头烂额。
小萱说谎了?
不,不会,小萱肯定不会骗我们,她一定是看到那些人,才跟我们说的。
会不会....会不会是薛师叔找来的托?
正想着这些,我低头瞥了一眼,突然看到一件东西。
在李铁成右肩膀部位,放着一只铁皮青蛙。
铁皮青蛙就是玩具青蛙,黑绿色,巴掌大小,上发条的,我以前也玩过这种玩具,小卖部能买到,两块钱一个。
怪不得刚才听到砰砰的响声,是这只铁皮青蛙玩具被人预先拧好了发条,用李铁成尸体肩膀压着不让动。
我一拉雪柜,动了尸体,上了发条的铁皮青蛙开始乱蹦,撞在了周围,所以才发出了砰砰的响声。
我把这东西拿出来,翻了个面,发现在铁皮里藏着一张叠起来的纸条。
手指夹着掏出来纸条,打开,我发现是一张白纸,纸上什么都没写。
这时我整个人处在紧张状态,可能是错觉,老感觉太平间有双眼睛在注视着我。
没想到,铁皮青蛙里竟然藏了张白纸,这是谁放的?难道是想告诉我什么,又没来得及写?
把纸折叠放兜里,我离开了这里。
回到住院大厅,我在等豆芽仔回来,之前约定了,等他冲完照片后来这里碰头,等他回来后会马上回村里。
我拿出玩具青蛙,拧了两圈发条,看着青蛙在地上一蹦一跳。
“大哥哥,大哥哥这个好好玩啊。”
这时,一位穿着病号服的小女孩蹲了下来,她看着地上蹦着走的铁皮青蛙很开心,连连拍手。
“大哥哥,你能把它给我玩吗?”穿着病号服的小女孩说自己想要这东西。
我摇头,“不能,这东西我还有用,你让你妈妈给你买一个吧。”
“小萱,小萱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此时,一名中年妇女手里提着个药袋子跑来了,她一把抱起来了小女孩。
“小朋友,你也叫小萱?”我问。
小女孩在中年妇女怀里来回扭,嚷嚷着妈妈我要青蛙,我要青蛙玩具。
“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不懂事,她要的是什么东西?”中年妇女问我。
我摊开手,把铁皮青蛙让她看。
“大兄弟,哪能买到这个?”
我想了想道:“医院周围应该都能买到。”
“贵吗?”
“不贵,就两三块钱。”
中年妇女往上抱了抱小女孩,说:“小萱听话别闹了,妈带你去买青蛙玩具,跟大哥哥再见。”
小女孩穿着病号服,脸上立即露出笑容,对我摆手说:“买青蛙喽,大哥哥再见!”
“嘿!”
“峰子!”
我回头一看,是豆芽仔回来了,他手里还拿着个牛皮纸塑料袋。
“怎么就你了,鱼哥哪去了?”豆芽仔来回看了看。
“鱼哥回去了,我们现在也回去,手机给我。”
“照片怎么样了?”我问。
豆芽仔晃了晃牛皮纸袋,“人店里说只能冲一版,十几张都洗出来了,我还没来得及看就回来找你了。”
我接过来纸袋子说:“走,我们现在就回去。”
“不跟春姐和她妹妹说声?”
“不用,先回去。”
“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而且我看你脸色也不好看。”
“别问了,我也不清楚,总之一切先见到把头在说。”
离开中心医院拦了辆出租车,我对司机说:“师傅,去道县田广洞村。”
司机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闻言想了想说:“田广洞?是鬼崽岭那个村子?”
我点头说是。
“去那儿有点偏啊,路不好走,坑坑洼洼的。”
豆芽仔说道:“偏咋了,我们给你钱啊,不行多给你点车费,赶快开吧。”
“那.....行吧。”司机有些不情愿的踩了油门。
车子上了主路,往道县方向行驶。
我坐在后排座位上解开了牛皮袋,把袋子里的照片都倒了出来。
一张张拿起来看,豆芽仔也凑过来看。
等翻到第七张时,我就看了一眼,马上把照片扣转了,心里扑腾扑腾跳,额头开始冒冷汗,是吓得。
“什么啊?我没看清啊,在看看。”豆芽仔说。
豆芽仔抢过去一看,立即喊了声卧槽!把照片扔了。给司机吓了一跳。
洗出来看清了。
照片上,钟乳石柱后。
就是个人!
我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捡起来照片在看。
只见,钟乳石后出现张白胖胖的脸,五官依稀能看出来,这胖脸的脸色惨白无比,歪着脑袋,像是脖子上没有支撑的骨头了,在笑。
豆芽仔打了个哆嗦说:“吓死了,这大白脸,怪不得,怪不得照相店老板刚才看我那种表情,着急撵我出来,跟见鬼了一样。”
“怎么了兄弟?看你两一惊一乍的,脸色也不好看啊,”司机打了把方向盘,看着后视镜说。
“没事,没什么事。”我强装镇定。
“哪的人啊兄弟,听口音不是我们永州的啊,北方的吧?”司机和我搭话。
我心想你开你的车吧,瞎鸡的问啥一直。
见我黑着脸不回话,司机尴尬的笑了笑,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哎,张老师啊,我开车拉客呢。”
“家长会?没功夫啊,孩他妈去行不。”
“啥玩意?”
“好,好,我知道了,明天一定到学校,张老师您多费心,哎,好。”
挂了手机,这司机猛的一拍方向盘,大骂道:“狗崽子!气死我了!”
“咋了你?”豆芽仔好奇问。
司机扭头道:“我他妈的,没教育好!儿子在学校给女同学传纸条!还一起出去夜不归宿!”
“你儿子多大?”豆芽仔问。
“十八了,刚上高一。”司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高一不小了,你管的太严了,现在这是啥谁社会,小姑娘都开放着呢,正常。”
我瞪了眼豆芽仔,让他别乱放屁。
“我知道,”司机叹了声说:“社会是这样没错,可谁都不想这事发生在自家孩子身上,太影响学业了,让当父母的操碎了心,你们说是不?”
“等等....”
我猛的扭头看向豆芽仔:“你刚才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
“正常啊,我说正常,咋了?”
“不是这句,正常前头那句。”我问。
豆芽仔想了想说:“前头一句....我说小姑娘都很开放。”
“对。”
我猛然想到了刚才碰到的一件事。
就是.....
看起来顶多八岁的小女孩...
会带耳钉打扮?
正文 第59章生气的把头
在车上,我把病号服小女孩的事说给了豆芽仔,豆芽仔听后一愣,道:“你太紧张了,怎么看谁都不像好人,别乱想了,不可能的事。”
我摇摇头,暗自猜测,可能真是自己太紧张了。
运气不好,路上碰到了大堵车,把头电话又提示关机了。
我其实心里很慌,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通过和司机聊天,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点。
天色擦黑,在傍晚时到了田广洞村口。
“记下了吗小兄弟?”
“好了,有事要去城里的话在联系你。”
“得嘞,走了啊。”
司机放下手机,打开双闪,将出租车开走了。
招呼豆芽仔急匆匆往回跑,路上碰到一些村名端着碗在门口吃饭,纷纷对我们投来讶意的目光。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们回去时,发现薛师叔已经不见了....
鱼哥双手环抱,像尊门神守在门口。
大门敞开。
把头一个人点着蜡烛,在东屋坐着闭目养神,他面前茶杯里的茶水早已凉了。
“把头!”
“怎么样!你电话打不通,看到我留的短信没!”我快步跑进去说。
可能是光线原因,我看把头两鬓的白发多了不少,从侧面看,几乎全白。
“坐下说。”把头慢慢睁开眼。
“薛师叔呢?小萱呢?”西屋也黑着灯,没看到人。
“他跑了。”
“跑了?薛师叔?”
把头颔首,说我们去医院那晚,薛师叔说出去上趟厕所,然后在也没回来,我注意到一个词,把头说“跑了,”而不是“走了。”
“那他跑哪了?”我问。
把头摇头:“不知道,不过这个人肯定不是薛丁,不管是谁,这人脑子比不上我师弟,差远了。”
把头回忆说:“当年我们一起跟着老把头学艺,那时我就常慢他半拍,其实我都知道,他当时之所以脱离我们单干,是和老把头闹翻了,说到底,还是是因为他的男女取向问题。”
话到这儿,把头眼闪过一丝愤怒,突然砰的一声!拍了桌子!
“我去他妈!”
“谁敢这么玩我!”
“谁敢!”
把头眉头挑起,双眼怒视,直接爆粗口骂人。
你说实在的,跟了把头这么久,我从未见过他开口说脏话骂人,这也算第一次,开眼了。
“好!”
豆芽仔大声道:“骂的太对了!”
“把头,你早该这样骂了,之前你都太斯了,你现在的样子,老太太们看了也爱你,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老实人注定没有出路!”
“起....起一边儿去,说的什么玩意,”我一把推开豆芽仔。
“把头,你说,下一步怎么干,都听你的。”
“怎么干?”
把头看着我眼睛说:“敌在明,我在暗,在这种情况下,躲着没有用,还是被人玩,因为主动权在别人手里。”
“我们要明目张单的干,对方迟早会露头,那一刻,双方都处在明面,情况就反转了。”
“嗯....嗯....”
豆芽仔摸着自己下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把头继续说:“如果鬼崽庙的碑是真的,那七道塞石(金刚门,老辈人叫塞石)就非比寻常,要是老大他们在的话或许有机会,但你们.....”
把头这意思,就是我们不行,我并不生气,因为我土活比不上三哥,人脉比不上大哥,响活(爆破)对比三哥更别提了,都不知道怎么用,我就会点个起火,扔个摔炮。
但没事。
男人当有冲天之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我不用三十年,我要三年。
三年后,我姓项的这个名字,一定会在圈里有影响力。
看我没有表现出一丝气馁,把头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他笑着说:“所以啊,我找来一位厉害的朋友来帮忙,如果底下出了什么大货,平分。”
“谁?找的谁?在哪?”
把头看了眼时间,“我已经让小萱去接了,估计还有两三个小时到,你们忙活了一天,坐着休息下,饿了就吃点东西。对了云峰,你去找个地方把我手机冲下电,一点电都没了。”
“好,正好我的手机也要充电。”
“对了把头,还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你看看。”
我把牛皮纸打开,十几张照片都倒在了桌子上。
“就这张,把头你看这是不是个人?”
“嗯?”
把头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这是个人?”
“是人啊,你们看,就这样式的。”
豆芽仔跑到门外藏起来,他用门当钟乳石,学着照片里的那张脸,慢慢从门后探出来脑袋,还吐出来了舌头。
把头皱眉摇头:“这个不一定,可能是光线折射的原因,我研究一下,云峰你先去找地方充电,这几天我要保持电话畅通。”
“走走,峰子我跟你一块去。”
去哪充电到成了问题。
我不敢去小唐家,害怕她奶奶。
那时候还没有充电宝,不过南方有了种移动电瓶,烟盒大小,主要是对随身听和mp3充电,那时的随身听都是放干电池用,电池没电了就拿出来咬两口,装回去接着用。
这东西就是充电宝的雏形,后几年才开始流行给手机充电。
没去小唐家,思来想去我想到了一个地方,去小卖部冲。
去村里小卖部要走十多分钟,路上,豆芽仔碰了碰我说:“峰子,薛师叔是不是带了张人皮面具,这样式,一撕就下来了?”
我说我不知道,你自己去找到他,撕撕看就知道了。
“你们?”
“买什么?”
撩门帘进去小卖部,老板娘还很欢迎,因为我每次买东西都花不少钱,算是小卖部大客户。
老板娘正在嗑瓜子看影碟机,她的影碟机能放光盘,翻起来是个小屏幕,很先进的高科技,她自己说是闺女送的。
“拿两包烟,还有大姐,我想在这你冲两小时电,手机快没电了。”
“没事,冲呗。”
影碟机放的是人蛇大战,围着看了会儿,不知不觉就到了影片的精彩部分。
一个女的正在浴缸里闭着眼享受,然后一条条小蛇,从四面方钻出来,悄悄顺着浴缸钻到了水下。
老板娘磕瓜子的手停了。
我觉得应该是吓得,她脸红了。 https:///55959_55959457/9281900.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m.zhhbiqu.com
正文 第60章旧友
“哎呦我去!这老头可真猛!跟蛇王斗起来了!”
“草,锁喉了!要被缠死了,完了。”
“你能不能闭嘴,别说话,看就行。”
我之前听人说过,也没看过人蛇大战,看入迷了想快点知道结局,不料豆芽仔一直在一旁叨逼叨,把紧张的气氛搅乱了。
影碟放完了,屏幕上出现了一排排小字。
我打了哈欠,“大姐,你这小卖部还行吗,那口子在外头打工吗?”
“嗨,别提了,什么行不行的,挣个三瓜两枣,那口子不在好多年了。”
“时间还早,在放个碟吧,你们想看什么?”
我想了想说:“也行,那放个什么武打片,别放这类的,我胆子小。”
随后出了个事。
她拿错碟了,放了个什么野女郎,开局就是艺术,弄的非常尴尬。
晚十一点多,冲好电后离开小卖部,还没走回去,把头用鱼哥的手机打来了电话。
“云峰,在哪里。”
“在路上了,马上回去了。”
“先别,小萱从市里把朋友接来了,马上到,你代我去村口领一下,这是礼节。”
“是谁?”
“去了你就知道。”
挂了电话,我和豆芽仔又掉头往村口走去。
在大树下等了七分钟,一束车灯晃了过来。
小萱先从出租车上下来,随后又下来了三个男人。
一个年轻些,一个年人,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驼背老头。
“怎么是你们....”
年人迈步上前,看着我微微一笑。
“你好,神眼峰。”
来人,正是玉面孟尝,田三久。
这是个狠人,就是他活埋了杨坤一伙,那件事造成的直接后果,斌塔下的一批物,被黄毛卫小刚带走,流向了浙江,陕北局的有关部门,如今还在忙的焦头烂额。
年轻些的人,自然就是红眼睛黄天宝,我看他胳膊没事,可能是伤好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当时输给了鱼哥,没想到好这么快。
而站在红眼睛身旁的老头,就是他手下的炮工,当初彬塔广场,在小花园浇水的老头。
“怎么?不领路?”
“哦,没,这边请,”我回过神来,当下头前带路。
路上我就在想,按理来说我们之间没有和好的可能,把头是怎么把他请过来的?
要知道,二棉厂事件,最后铁佛可是被我们吃了,他只得到一个铁塔刹,虽然也值钱,但远不及铁佛。
带他们回去后进到屋里,把头已经备好了热茶。
“呵呵,田兄来了。”
“旅游劳累,喝口热茶提提神吧。”
田三久和把头面对面坐下,红眼睛和那老头守在他身边。
鱼哥守着把头,皱眉看着对过的红眼睛,显然也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出现。
鱼哥和红眼睛,那一瞬间互相对视,我感觉都闻到了火药味。
田三久指上带着一枚银托绿松石戒指,他来回转着手上的戒指,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到了把头脸上。
把头没生气,而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一脸真诚的说:“田兄,咸阳的恩怨已经过去,我能赢你是取了巧,如果你不是被洛袈山乱了心,恐怕我不一定赢你。”
“呵....”
“王把头,那件事,我输的无话可说。”
“这次我之所以会来,是想见识见识你所说的战国坑,我把话说在前头,事后不管出什么货,我分五成。”
“五成!”
豆芽仔不满道:“我们忙活了那么久,你刚来就要分走一半?”
“自然,这是我答应你的。”把头直接答应。
田三久点头,“在有,我们是合作关系,换句话说,我不受你管制。”
把头想了片刻,点头说可以。
说罢,他们互相举起茶杯。
碰了杯,一饮而尽。
把头和田三久秘密谈了一夜,其他人都被遣散回房,只有我留在屋里陪了一夜。
从薛师叔的反常开始,李铁成的死,鬼崽石雕,到牙婆鬼崽庙,在到庙碑地下溶洞,最后是四目神壁画和战国墓,把头都告诉了他。
一夜过去,蜡烛燃尽,已是天亮。
我看田三久脸上没有一丝疲惫,反而有一种狂热,或者说是一丝兴奋。
早上推开窗户,一束微弱晨光照进来,田三久看着窗外说:“王把头,看来你这次是被人玩了。”
把头没说话。
田三久回头道:“如果是我来,我不会犹豫,这五个人必杀。”
“哪五人。”把头问。
“王把头,你是明知故问。”
“你的做事方式和我不一样,你总是藏在最后,想安排后手反败为胜。”
“但这次你错了,你应该先手。”
“姓薛的,唐老太婆,李什么成,那个护林员老胡,包括那什么小唐。”
“这些人,都不该留。”
“老胡小唐?”
我率先反对,我说我不同意,她们可都是普通人。
田三久转头看着我,笑道:“真是什么样的师傅,教出什么样的徒弟,现在就算你同意也没用,因为已经错过了机会,村里很多人都见过你们了。”
“计师傅,你进来一下。”
“把头,你叫我。”驼背老头进来后说。
“我问你,半米厚,两米多高的青铜墙,你怎么搞开。”
老头想了想,问:“普通的青铜材质?”
把头摇头,“不,硬度要比普通青铜高,可能是青铜合金。”
随后,把头又形容了周围的地形。
老头想了五分钟,开口说:“铁类不像石类,没有脆性,半米多厚,太厚了,炸不开的,就算我用硝酸甘油也炸不开,最多只能炸变形。”
“不过.....”
老头说:“有个办法可以弄开。”
“愿闻其详。”把头说。
“用割枪。”
“割枪?”把头楞了楞问,“把氧气乙炔带下去?”
老头点头:“不能挖横井,如果想在短时间内打开,这恐怕是唯一的办法。”
“啪。”
田三久打了个响指。
“现在就去搞,老计你也去,把东西都买全,让天宝扛回来,今晚,我们就带东西下去。”
老头叫老计,去买割枪我跟他闲聊。
“计师傅,你以前这么干过?”
老头笑着点头道:“当然,割枪割棺材,电锯取壁画,野路子现在很流行这种,你多接触就知道了,没什么稀奇的。”
“还有,”老头接着说:“在咸阳有人通过关系找过我,想让我帮忙分切一具石棺,开的工价很高,不过他们是野路子,田把头说不与为伍,以免掉了身份。”
“这人叫杨彬。”
“杨彬?杨坤哥?”
老人拍了拍我,叮嘱道:“我看,你这一两年最好不要去咸阳,人那伙人在找,除了找背叛他弟的黄毛和卫小刚。”
“据说,还在找一个叫项风的男的。”
“此人和你同姓,你认不认识?”
我马上摇头:“不认识。”
计师傅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老牙。 https:///55959_55959457/9281898.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m.zhhbiqu.com
正文 第61章计师傅
田三久的炮工老计,本名叫计联海,只是恰巧和电视上那个重名了,行里人见过他的人都叫老计,计师傅,老海爷,他在炮工这行里,辈分很高。
我们在县城一家汽修厂买回来了割枪气瓶,回来的时候我问他:“计师傅,昨晚你们过来,你带的那个大包里头装的什么?我看你拿的很小心。”
“怎么?年轻人好奇啊?”
因为双方把头都联手了,他也没瞒我,直接说:“我那包里带了四种炸药,不小心点怎么成?尤其是油瓶(硝酸甘油),不稳定,怕碰,一旦力度过大反应了,呵呵...”
他咧嘴一笑,指了指屋顶:“那这方圆百里都得被炸飞,比你们玩的小炮可要厉害的多了。”
这老头子....
我们视为底牌的火雷管,在他嘴里就成了小炮。
洛袈山前两年干过个大活,在行里地位一下就起来了,其实背后就是主要靠田三九和老计这个炮工,我说的这事当地人肯定听说过。没逮到他们。
徐州,姚集镇双孤堆,下邳国某代国君墓,还有相邻的一处西晋古墓群。当时有一伙人挖了四个月,从小卖部里挖地道挖过去了,就在他们得手的前一个礼拜,田三久知道了这件事。
这帮野路子挖了四个月,不料,被洛袈山静悄悄的截胡了。
老计就用了三个小时,便靠着定向爆破炸穿墓顶,进去了主墓室。
几天之后,这伙人挖地道从古墓侧墙进去了,当时墓里都是积水,他们用水泵抽完了水,可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值钱的陪葬品,就捡了一点破烂,卖了万把块钱。
于是这伙人便开始互相猜忌,“是不是他黑吃黑了?是不是那个谁,偷偷拿光了陪葬品?”
人一内讧,结果被有关部门一窝端了。
因为是国君级大墓,盗洞又都是新的,警方认定是他们把物卖到了外地。
真他妈冤,快十一年了都,好几个人还在里头改造。
像这种截胡,黑吃黑的活,洛珈山干了非常多,她逐渐声名鹊起,上升到了回关地位,加之她还会缩骨功人又漂亮,像御姐,逐渐成了很多刚入行年轻人口的大佬,梦情人。
这叫什么?
这叫“每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都有一个肯为她默默付出的男人。”
话说回来,田三久办事胆大心细,雷厉风行,当天晚上我们就穿好潜水衣,再次从鬼崽岭下潜。
满满一罐子氧气和乙炔很重,在水下还有浮力,一般人带着都没法走路,更别说潜水。
但红眼睛可不是一般人,虽然脑子坏掉了,但他前身可是沿海南派的,跟着那伙姓黄的潮汕人捞古沉船,好水性是天生的。
红眼睛将氧气瓶和乙炔用绳字绑一起,背在身后带上头灯,在水下,他游的像鱼一样快。
“噗!噗!”一阵破水声,
几个人先后浮出水面。
田三九拿下脸上面罩,抹了把脸,好奇的打量眼前的地下溶洞。
众人先后爬上岸,老计看了看周围,感叹说:“没想到,真是别有洞天。”
“这才哪到哪啊。”
豆芽仔说:“你见过清代四目神没有?看一眼头就晕,还有,你见过脏桶没有?”
“你别废话,”我皱眉道:“田把头,你看到墙上的反光牌了没?那就是我们上次留下来的记号,有几处地方很不好走,很滑,一定要小心些。”
田三久一摆手,“自然,你们带路,我们跟着。”
我点头,和鱼哥带路走在前头。
红眼睛本来就高,比鱼哥还要宽一些,他用绳子背着氧气乙炔,高出来那么多,跟个傻子一样。
他走路不看,往往走着走着,“铛的一声,”卡住了。
这时豆芽仔就急匆匆跑过去说:“卧槽,眼哥你真牛比,这两瓶有两百斤吧?你不累啊。”
红眼睛没说话,一瞪眼,一把推倒了豆芽仔继续走。
豆芽仔拍拍屁|股站起来,对我小声嘀咕说:“你看他,他上辈子肯定是牛投胎的,二愣子。”
反光路标起了很大作用,我们目标明确,进度很快。
等走到钟乳石柱那儿时,我停了下来,打着手电在周围仔仔细细看了一圈,这里空空如也,地上只有一层碎石。
没错,洗出来的照片上,那个胖胖的白脸就在这个位置。
“年轻人,你藏那儿干什么?”老计问。
我慢慢探出头,一歪头,让脖子耷拉下来。
“对!”
豆芽仔拍手道:“就这样!一样一样的!”
小萱说:“呀,吓死人了,云峰你干什么呀。”
这条柱子离左边的地下暗河不到五米,因为水非常清能照出来人脸,我想,有没有可能是光线折射的问题?想不通....
到了深坑那儿,还是鱼哥用绳镖造了个桥,都抓着绳子爬过去了,红眼睛抓绳子时压的很弯,看的我心惊肉跳。
几个小时后,我们找到了那地方。
地面上还有我们上次烧火留下来的痕迹,我看支撑盗洞的木板,已经被白浆泥挤压的有些变形。
“这土....就是这里?”
把头脸色凝重,点头说:“没错,田把头,你看身后的锥头,基本上可以断定是春秋时期的大墓。”
田三久用手电往坑下照了照,问:“下了多深。”
把头回答:“大概十一米。”
“积石层代替的灌顶?”
把头点头。
“白浆泥和积石层......我没见过这种搭配,目前看,这豁口板撑不住,如果我们在底下点炮,大概率会塌。”
“老计,你下去,往这打十个锁钉。”
“锁钉”就是两枚铁钉,间连着一股细钢线,钉下去以后钢线会崩紧,起到加固作用。
“奇怪...如果是陈国的陈胡公,他怎么会被迁到这里,这可不是什么风水宝地。”田三久不时喃喃自语。
“把头,应该能下了,把绳子扔下来,我先下去看看,等下把割枪和气瓶顺下来。”
田三久点头,“下吧,小心。”
“田把头,你想什么?”把头问他。
“王把头,你有没有那个感觉?”
“我相信你也有吧?”
把头没吭声。
二人说话说一半,我没听懂什么意思。
下去后,从横井钻过去,我们在次看到了二道门。
很多人不清楚,战国时期就有合金了,主要以青铜合金为主,如果不是合金,在湿度这么大的地方放几千年,早烂成渣了。
我们站在狭小的空间内,青铜墙表面一层锈迹斑斑。
这厚厚的一层红斑绿绣,就像在提醒人们,它已在这里矗立了上千年。
就像一位士兵,跨越时间长河,永远守护着某位墓主。
如果能把这堵青铜墙拿出去用大车拖走,那也是一件厉害的物,就是不知道谁会收。
计师傅把头灯调亮,他趴在青铜墙上,用手指朝不同位置敲了十几下,在用耳朵听。
“怎么样,老计。”
从兜里摸出来副墨镜。
老头带上墨镜,点头说:“没问题,交给我吧。” https:///55959_55959457/9279213.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m.zhhbiqu.com
正文 第62章破门
“开吧!”
在外头的小萱听到喊声后,拧开了气瓶。
从横井下把气带顺进来,计师傅往外拽了拽,拧开了割枪阀门。
只听“滋滋”的窜气儿声。
他掏出打火机一点,哗的一声,引着火了。
用手拧了几圈阀门,割枪的火流由黄变蓝,聚成了一条线。
哗哗的,声音很大。
找准位置,老头开始用火枪割,他手很稳,强大的热割枪很快融化了青铜墙表面,肉眼可见的速度,火焰一点点冲下去了。
青铜墙上,用石头画了个小门形状,他就照着这个图案切。
由于太厚了,就算用割枪,也不能一次切到底,所以只能分解开。
“开大点儿。”
我听到后大声向外传:“小萱!开大点儿!”
“哗....!”
火星子不断往下掉,过去了半个多小时,青铜墙上出现了个小门。
现代社会我们有割枪,要放在古代,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铜墙铁壁,任凭盗墓贼有三头臂都进不去。
这里烟很大,火星子不断往下掉,炝的人直咳嗽,把头离的近,也不时擦擦脸。
计师傅带着墨镜,不断有汗水顺着他额头流下来,汗水流到他下巴处,在滴到地上。
他手很稳,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
没人敢说话,都紧张,周围一下变的静可闻针。
过了一段时间,计师傅抽回割枪,擦了把脸上的汗转头道:“差不多了,试试吧。”
“喂,我数三个数,一起发力。”鱼哥看向红眼睛。
或许是之前有隔阂,这是下来以后,我见他两第一次说话。
红眼睛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鱼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一。”
“二。”
“三。”
“踹!”
二人同时发力,同时出脚,又同时落脚,
狠狠踹在了小门上!
只听砰的一声!
“踹!”
“踹!”
“在踹!”
砰砰的,反震力让他们每次都向后退一步,一连踹了二十多脚,鱼哥喘气问:“他妈的,怎....怎么这么硬,你是不是还没割到底。”
计师傅马上摇头说:“不会,你们要相信我的手艺,的确是到底了。”
“那怎么踹不开?”
“可能...”计师傅想了想说:“可能是哪里有沾连,毕竟这堵铜墙时间太久远了。”
老人话音刚落,只见红眼睛后退几步退到了墙角。
他将衣服拉链拉上来,突然“啊”的叫了声,直接跑着上前,用肩膀撞了过去!
“砰的一声!”
金刚墙有大量铜锈灰尘,就像下雨一样,扑扑往下掉。
“砰!”
“砰!”
“砰!”
红眼睛就像发了疯,疯狂的撞墙!
有一瞬间,我都感觉是地震了,鱼哥看到他这样眉头直皱。
“天宝!”
“天宝!”田三久大声叫他。
“砰!”
“砰!”
忽然,只听“咣当一声!”
金刚墙上的小门掉过去了,砸在了对过空间。
看那么厚的青铜,露出来了个能钻人的窟窿,我咽了口唾沫,胳膊肘碰了碰鱼哥,小声说:“太猛了,鱼哥,你上次是怎么把他干趴下的?”
鱼哥小声对我说:“看见没?这就叫二比。”
红眼睛似乎听到了,他回头看向鱼哥。
鱼哥吹了声口哨,装作什么都没说。
他又看向我。
我也开始吹口哨。
“好了,应该能过去了,”计师傅拿手电向对过照了照说:“没问题,我钻了。”
几分钟后,对过一束手电打来,只听计师傅喊道:“卧槽,你们快过来看,这他妈还是墙啊。”
过去一看。
说是门也行,说是墙也行,高度不到三米,拱桥形状,周围全都用青石条塞严了,连我们脚下踩的都是青石条。
这样式,很像万历墓那堵金刚墙的形状,不过那是砖头,这个是木头。
为什么说是木头,因为我们用手一摸就知道了,传来的就是实木的触感。
拱门上厚厚一层灰,用手轻轻一滑,留下了痕迹。
木头表面呈暗黄色,手摸着感觉有些滑,像是上了一层蜡油。
田三久绝对算见多识广,就连他看了也忍不住惊叹说:“这....这木墙应该是刷了桐油,要不然,留不到现在。”
“哒哒。”
豆芽仔伸手敲了敲,回头问:“这啥木头?还刷了油,看起来挺结实啊。”
“是铁铧木。”田三久冷着脸说。
“铁铧木?什么木?”豆芽仔问。
我开始就感觉看着像,但没敢说出来,怕说错。
我们东北那儿有这种木头,非常的硬,刀砍不动,斧劈不动,据说比榆木硬一百倍,比钢铁还要硬两倍,不论泡在水里多少年都不会烂。
以前我有个同学,他家就做这种木头,我见过有老外去他家里收,都做成了高档红酒上用的木头酒塞。
铁铧木是近百十年才大量引进种植,之前也有野生的,但很少,南北朝时期有用这种木头做配剑的,叫“象剑”。能轻易砸断同类型的生铁剑和青铜剑。
豆芽仔说:“计师傅,咋办,这木头墙啊,要不你在给割开吧。”
“不行,会跑偏。”
“还有,我怕乙炔不一定够用了。”
“要是烧了它呢?”我问。
计师傅还是摇头说:“点不着,这木头不烧。”
这时,一直沉默的把头突然开口说:“虽然这东西比青铜硬,但有破绽,你们细心点就能发现。”
“你们看。”
把头走上前,用手摸索着说:“就算是在古代,也没有这么大的铁铧树,这么宽,一定是由数块木材拼接成的。”
“就这里。”
“这就是接缝。”
把头擦了擦灰尘,手按在木门上一处地方说。
计师傅恍然大悟道:“差点忘了!天宝,你包里有把电钻,拿给我。”
说出来笑话了,这是我第一次盗墓又带气割又带电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包工队,干室内装修搞水电的.....
吹了吹灰尘,计师傅用电钻先磨掉了表面刷的一层桐油,就在把头手指的地方,明显的露出来一条缝隙,这里可以看出这道拱形木墙,确实是由几块很厚的大木板拼一起的。
木头和木头之间挨的很紧,接缝处,连张纸都塞不进去。
起初电钻打滑,下不去,计师傅双手死死按着钻了半天,才在裂缝处钻进去一个小眼。
不管是谁,这位墓主人为了不受打扰,真是煞费苦心。
太硬了,铁都钻进去了,很费力才钻开一个小眼儿,有半个小拇指那么大。
“老计,你是打算点炮?”田三久问。
他忙着没回话,擦了擦汗,又顺着接缝处向下钻了三个小眼儿,每个眼儿都不深,就一根小拇指的深度。
四个眼儿互相之间有一定距离,连成了一排。
“从现在开始,你们任何人都别说话,我不能分心。”
说完,计师傅从自己包里掏出来一个铁盒子,铁盒子上着锁。
他打开锁,小心翼翼取出来一个褐色玻璃瓶,我看玻璃瓶上还贴着“止咳糖浆”的贴牌。
这瓶子,就是电视上常放的那句广告,一只豹子追一个穿着裙子的美女。
“为什么要追我,我要急支糖浆,”就那个。
不过这瓶里可不是装的急支糖浆,而是装了满满一瓶烈性硝酸甘油炸药。
就这一小瓶,要是计师傅手滑了掉在地上,那足以把在场所有的人都送走。
都不用下葬,因为这里就是现成的墓。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影响到他,怕他手滑了。
万分小心的拧开瓶盖,计师傅单手拿稳急支糖浆瓶子,另一只手伸向怀里,又摸出来一小袋东西。
他用牙咬住一撕,原来是一个套。
“呸。”
吐掉包装袋,计师傅咬住一头,呼呼吹了两口气。
把套吹起来一点,计师傅甩了两圈,把这东西甩成了长条形。
随后,他大拇指和食指撑|开口,拿起糖浆瓶子,一点点向里头倒。
液体缓缓流入,这就导致气球那头,慢慢的鼓成了一个小包。
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看着鼓起来的小包,心里总想拿根牙签,给它扎一下。 https:///55959_55959457/9279212.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m.zhhbiqu.com
正文 第63章惊骇
头一二十年,虽然对硝酸甘油有管控,但绝对没有现在这么严,只要肯花钱就能搞到,也不用办什么证。
硝酸甘油稀释到百分之零点几,可以入药,用于治疗心脏病,而纯度越高的原液(颜色越黄),爆炸性就越强,计师傅用的是二级原液(一级最纯)。
谁要想玩一下试试,只需往手心倒上几滴,不用涂抹,只要使劲一拍巴掌,手就没了。
这叫碰撞引爆,还有种引爆方式,就是计师傅用的这招,也是当时行里人常用的一招,叫副药引爆。
头灯照着,计师傅先将两个做好的气球塞到了小眼儿里,这个过程很慢,他全程小心翼翼。
“好了,别你们的小炮拿一根给我。”
鱼哥听后便给了他一根老式雷管。
计师傅看准了位置,直接开始用小刀割雷管的下半部分。
“这是副药,碰到火后会有小威力的爆炸,用这个当引子,可以引炸硝酸甘油。”
说着话,他从雷管下半截倒出来一些黑色粉末,再次撕开一袋气球,他又将黑色粉末倒进了气球里。
一用力,把气球拉的老长。
这时他掏出打火机说:“都赶快出去吧,很危险。”
“好。”
众人开始向外钻。
“年轻人,你留一下。”
豆芽仔碰了碰我,“哎,峰子,叫你呢。”
“叫你呢吧鱼哥,”我看向鱼哥。
“就你,小项把头,你留下帮我一下。”身后传来计师傅的声音。
豆芽仔和鱼哥拍了拍我,走了。
短短几分钟过后,本来狭小的空间感觉大了些,因为就剩我和他了。
“计...计师傅,你叫我干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啊。”
“来,抓住我这里。”
“听着。”
计师傅冷静解释说:“气球本身是橡胶材质,可燃性好,另外,它表面还抹了一层油,你按紧了,我要点了。”
“一旦点着后,我先出去。”
“等我出去了,你慢慢松开手,在立即出来。”
“明白了吧小项把头?我算过,时间够的,不要慌。”
他叫我小项把头,我紧张的听成了小萝卜头。
实在太紧张了,我咽了两口唾沫,点头说好。
“啪塔,啪塔.....”
打火机或许受潮了,前几↓没打着,一连打了十几下才着。
火苗靠近气球,慢慢引着了。
我按在墙上不敢动,这时能清楚的闻到一股橡胶燃烧的味道。
等气球刚点着,计师傅捡起地上的包,转身便向外跑,看都没看我一眼。
“呼.....呼....”
“冷静,别慌。”我深呼吸,不断告诫自己不能乱。
十几秒钟后,我听到他大喊:“快点!出来!”
我立即松手,扒住小门便向外钻。
“快!快快!手给我!”
钻过去,我和计师傅跑到了墙角,直接蹲下抱头。
瞬间!
只听砰的一声!
动静很大,声音很低沉,像是什么东西被闷着,从内部散架了。
火药烧过后的硫磺味,人闻到了被炝的直咳嗽,大量灰尘和浓烟飘了出来。
我摆手驱散烟雾,咳嗽着说行了没,要不进去看看吧。
“先别,等五分钟,等跑跑烟儿咱们在进。”
“咳!咳!”
“炝死了。”
“你两完事了?”
横井下突然钻出来半个头,豆芽仔挥了挥手,咳嗽着说。
“你他妈,还真会找地方藏。”
等了片刻,看不冒什么烟了,我们进去一看。
只见,在被青石条包裹的拱形木墙上,被炸药硬生生撕开了个大窟窿。
裂缝顺着计师傅打的四个小眼向周围延伸,碎木屑被崩的满地都是。
田三久见状摇头说:“这要是普通木头,早碎成渣子了,真像个乌龟壳。”
“散了几分钟应该不缺氧了,老计,你过去看看情况。”
计师傅蹲下,用手电向里照了照,我也蹲下看了。
里头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道有什么东西。
感觉手电作用不大,计师傅便从包里拿了个东西,他说这是冷光照明弹,是从本地野路子手里买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他一拉冷光弹,像丢手榴弹一样扔了进去。
短短数秒之后,亮如白昼,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排东西。
“怎么了云峰?”
把头发现我脸色不好看,计师傅肯定也看到了,他双眼瞪直,眼神里满是惊骇。
是什么?
是一排排摞起来的死人头骨!
跟摆西瓜一样!
密密麻麻摞起来,形成了一道墙,数量多的数不清!
从正面看上去,先不说害怕不害怕,但会给人极大的视觉冲击。
这是“京观墙.....”
进去看了更是震撼,手电光一寸寸移过去,我们发现头骨之间用黏土沾着,被人码放的整整齐齐。
“呀!”
黑暗,身后的小萱突然尖叫出声,我忙问怎么了。
看向小萱手指的地方,原来是有一窝灶马爬来爬去。
灶马虫把骷髅头当成了窝,从嘴里钻出来,在从眼眶爬下去,一窝大概有十几只。
这不是个例,在仔细一看,我们发现好多骷髅头里都住了灶马,只是没往外爬,离近点儿,拿手电顺着骷髅眼眶照进入就能看到。
“呕!”
小萱干呕说:“太恶心了,这里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
我说你别看了,说不定还住着别的东西,看了恶心。
这时田三久突然咦了声,他转头问:“王把头,你是不是也见过类似的这种墙?”
把头脸色不太好看,他想了想说:“没错,早年间,我在在墨脱色拉的鸟葬场周围见过,不过稍微有些区别,那里的京观墙,每个都有单独的壁龛,不像这里,都用白泥沾在了一起。”
把头眉头紧锁,接着回忆说:“小红的父亲陈小黑,就是死在了那儿,被他们南派和长春会的几个人活埋了。”
“你说的小红,是行里的一颗痣吧?”田三久问。
把头点了点头。
“把头,红姐她....”听到突然讨论起红姐,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先别说了,都是陈年往事了,我们先集注意力迈过眼前这关。”把头说。
“你们快过来!有发现!”鱼哥突然打着手电喊道。
“哪儿?什么发现?”
鱼哥蹲在地上说,“你们看,这有一块小青石碑。”
一看,还真是。
这块青石条长度大概二十多公分,鱼哥用袖子擦了擦灰,能隐约看到,有一排刀刻留下的小字。
不是小篆,把头看了眼就断定是大篆,笔画比较简单,十几个字,有的字看模样就是重复了。
因为带铭的青铜器值钱,把头年轻时曾照着拓片学习过两年,他研究了半天,尝试着翻译了。
不知道翻的对不对,我估计差不离,大概就是这段话。
“进之者死,开之者死。”
“扰之者死,见之者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