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县本地人应该都知道阴阳洞,据说80年代拍西游记时还打算在阴阳洞取景,后来听说是因为剧组经费的问题没拍成。
隔天我们休息到十点多起床,我去了小唐家,因为薛师叔说附近有个阴阳洞,但具体的位置我们不知道在哪。
“阿婆好,这是准备吃什么啊?”我看老人在大锅里炒了一些黄面面。
老婆婆面容慈祥,笑着说:“这是我们瑶山油茶,香着呢,年轻人等下喝一碗吧。”
“行啊阿婆,小唐呢,我有事找他。”
老人指了指屋里,说在写作业。
她们家住的老房子很破,掉皮的墙上贴满了学习奖状,我进屋看到小唐正抱着一本数学书在看,见我进来,她问怎么了。
“也没事,小唐我问你个事,那个阴阳洞你知道怎么去不?”
“我知道,你去那干什么?”
我笑着说来旅游吗,想照几张照片,做个纪念。
小唐放下数学书,揉了揉眼睛说:“阴阳洞在崽崽岭北边儿,顺着小河走就能找到,那洞里有洋姜,以前我小时候和同学经常去挖洋姜,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了。”
我暗自记下大概位置,想起昨晚见到的小庙,又问:“还有啊小唐,你们崽崽庙里供的是什么神像啊。”
听我这么问,小唐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慌乱。
她说:“你别问了,我也不清楚,我要写作业了。”
见她不肯跟我说,我也不好意思逼问,回去后便把打听到的事说了。
薛师叔听后说:“事不宜迟,吃了饭,下午咱们就去看看。”
中午是鱼哥烧火做的饭,他以前在少林寺伙房做过大锅饭。
我们正在屋里吃着饭,忽然就听到外头街上铛铛铛的敲锣声,好像还有人大喊大叫。
“怎么了这是?”我端着碗开门出去看。
敲锣打鼓,只见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朝正吃饭的村民大喊大叫,这老人神色很慌乱,我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师叔,你快听听人喊什么。”
薛师叔跑来看了一会儿,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好看了。
他说:“出事了,这人说早上有人死在了崽崽岭那里的水塘边儿,他让人赶快去看看。”
“死人了??”
听到这消息,正吃午饭的村民们纷纷放下碗筷,老头在前头敲着锣,其他村里人小跑着跟在后头。
我放下碗筷匆忙跑回去说:“把头!好像出事了!我们快去看看!”
跟着村里人小跑着到了地方,就看到一个中年人脸朝下,趴在池塘边儿的小路上一动不动,扁担箩筐倒在地上。
立即有村民上前把人翻过身来,只见趴着的这人脸色暗红色,脸色跟猪肝一样,眼球上翻露着眼白,下半身大小|便失控,拉了一裤子。
人没气儿了,死了....
围观村民里有小孩,看到死人后直接被吓哭了。
那些大人们脸色都变得惨白无比,一位看起来像是死者老婆的女人瘫软在地上,哭的昏天黑地。
这时,围观人群突然自动闪开一条路,一位拄着拐杖,驼背很厉害的老太太走过来了。
这驼背老太太看了面色紫红的尸体,突然冲着鬼崽岭入口处跪了下来。
老太太丢掉拐杖,双手合十,不停的弯腰磕头,同时嘴中大声念念有词,说一些我听不懂的方言。
“什么意思?”我问。
薛师叔小声翻译道:“老太婆说这是碰到了阴兵过道,由于无意中看到了鬼崽兵,结果被勾走魂了,大小|便失控是看到了什么被吓的,活活吓死了...”
村民们听到这话全都吓坏了,凡是本地人,都是听着鬼崽的传说长大的,他们父辈爷爷辈曾亲口讲过鬼崽勾人的故事,尤其是一些上了岁数的老人,不管男的女的,对这些忌讳莫深。
所以说作为土生土长的道县人,他们对阴兵过道,鬼崽勾人这种事深信不疑。
听人议论我知道了,这位拄拐杖的驼背老太婆,就是小唐跟我说过的牙婆。
牙婆平常负责管理树林里的崽崽庙,记得小唐说过,谁要是有什么事必须去鬼崽岭的话,都会先找牙婆帮忙,由牙婆给小庙烧了香才敢进。
“云峰,”小萱拉了拉我,小声问:“这人难道真是被吓死的?你信?”
我说我也不清楚,咋们在看看。
在人群围观中,牙婆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起了身,她低声对一名村名嘀咕了几句,这村民听后连连点头,跑走了。
不大会儿,跑走的这人拿来了一副红对联和一把香。
牙婆在鬼崽岭入口用拐杖划了个圆圈,她把红对联在圈里烧了,又将一大把香点着,插在了烧完的灰烬上。
我抬头看向天空。
一缕缕青烟缓缓漂浮在半空,好似幻化成了各种人脸图案,笼罩着鬼崽岭经久不散,给这地方凭添几分诡异。
烧完了对联,驼背牙婆慢悠悠进了鬼崽岭,其他村民面面相窥,没人敢跟着进去。
过了有二十分钟。
突然,有一名眼尖的村民慌张的大大喊道:“老姆冷!老姆冷!”(可能就是老婆婆的意思。)
他话音刚落,很多人都看到了,驼背牙婆拐杖都没拄,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出来了!
我也看到了,这连腰也直不起来的老太婆,就是跑出来了!
这老牙婆脸色本来就白,额头皱纹上都是老年斑,她现在脸更白,嘴唇哆嗦着大声叫道:“哪个挂挂来拖的造孽!(哪个不怕死的造孽啊),像没了!”
薛师叔小声说,“这他妈的,她说哪个死人偷了小庙里的神像。”
“神像?”
我马上想到昨晚上看的那尊晚清朱砂泥像,谁偷了?不对啊,明明昨晚上还在的。
我扭头看向豆芽仔:“不会是你小子偷了吧?”
“卧槽!”豆芽仔着急解释说:“关我毛事!我没偷!”
反正这事闹得很大,邻村人也来了很多人围着看,这么多人,我们下午也不敢去找阴阳洞了。
死在水塘边的人是田广村人,他老婆说,他早上去地里给牛割干草,没想到就死了。(村里人都说是吓死的。)
薛师叔下午没在屋,他傍晚才会来,一进屋就喝了一大碗水。
“咳!他妈的呛死我了,这找人打听了一下午,总算搞清楚点了。”
我说师叔你快说说,树林里的崽崽庙咋回事。
他讲了打听到的消息。
他说道县文化局有本清朝县志,这县志上头有名清朝贡生写了鬼崽岭,这也是古籍上唯一的一次提到“鬼崽岭”,在往前,不管正史野史,对鬼崽岭都没有半点记载。
这本县志是原本,书上那个清朝贡生说:
“田广村,有奇石自土中出,俱类人形,或曰此阴兵也,夜从水塘经过,闻鸡鸣而化石,有民见之,魂体外游,不省人事。”
薛师叔又对我说:“根据村里上岁数的老人说,这贡生写了县志以后,村里水塘边儿又死了两个人,村里人害怕是阴兵作祟,便在光绪21年乙末,也就是在1895年这年的年底,村民们从外地请来了一名有本事的道士。”
传言是1895年冬天,这道士晚上一个人鬼崽岭坐了一晚上,早上道士说:“此地凶险,我念尔等心善,愿镇守此地百年,我死后火化,可将我的骨灰做成泥像,立于庙中供奉,便可保你们一村平安。”
“鬼石(那些石雕)不倒完,神像不离庙,切记,切记....”
或许传言有所夸张,但村里上岁数的老人都这么说,就并非空穴来风。
所以说,崽崽庙那个道士泥像,从1895年放那儿以后,在没有挪动过一步。
这他妈的......
不知道谁给偷走了。
正文 第5章舟山小白龙
元旦前两天田广洞村死了人,关键这人死的不明不白,村里那些不懂事的小孩还好,大人和老人们都是人心惶惶,因为村里镇守了鬼仔岭一百多年的道士泥像被偷了。
在他们认知,村里之所以平安,是道士像镇压了鬼崽银兵,现在道士像被人偷了,就代表鬼崽阴兵晚上要出来害人了,已经害死了第一个人。
真是这样吗?
那户人把尸体拉回家了,天色刚擦黑都没人敢从他们门口过,都绕着走的。
锁上门,我们围着火坐在屋里。
“都....都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啊。”豆芽仔烤着火说。
小萱看着火,口有意无意道:“咱们前脚刚去看了,结果后脚庙里的泥像就丢了,很难不让人怀疑某人啊?”
薛师叔也开口说:“那泥人像经济价值一般,我们都不缺那点钱,要真是咱们的人拿了,不管是谁,还是快还回去吧,免得引起人注意。”
把头和鱼哥都没吭声。
“卧槽!”
豆芽仔突然站起来,大声说:“我真没拿!你们怎么老怀疑我啊!我对钱没有兴趣!”
“他妈的!要是我想要,当时就拿了!”豆芽仔越说越激动,急的脸红了。
我抬头看着豆芽仔,问:“芽仔我问你,那晚咱们回来以后,你说去厕所解手,结果拉了近一个小时,我去找你时你还满头大汗,你去哪了?”
“我真没去哪!我一直在厕所啊!那是吃坏肚子了!”
豆芽仔着急的指着鱼哥说:“午鱼哥做的大锅饭剩了点,晚上咋们出发之前我没热就吃了!吃的肚疼了!”
小萱说:“那我们都吃了大锅饭,怎么我们没事?就你有事?别装了,就是你偷的!”
“赵萱萱!你别诬陷良民!”
“我拉肚子是因为水土不服!”
“我偷的是吧?我偷的是吧?我让你看看!”豆芽仔气冲冲回房拿来自己包,噼里啪啦把东西全倒在了地上。
“看吧!我东西都在这了!哪有!”
小萱瞥了一眼,不咸不淡的说:“要是我偷了,我也不会放包里,肯定外边找个地方藏起来了。”
鱼哥忍不住了,也劝道:“芽子啊,要真是你拿的就直接说,咋们就是干这个的,没人怪你,就是现在情况有些复杂,你得跟大家伙商量商量。”
豆芽仔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他转头大声问我:“峰子!我没偷!你是不是也不信我!”
看着着急的豆芽仔,我很想开口说我信你.....但这事怎么说....太巧了,巧到让人很难去相信他,况且,我也知道豆芽仔最大的爱好就是攒钱。
豆芽仔看着我们,慢慢后退了两步。
“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
“不信我是吧....那...那我就去跳河了!我...我已死明志!”
小萱看着豆芽仔,托着下巴说:“去吧去吧,我等下再去捞你。”
“去就去!”
豆芽转身便走,他边走边回头喊:“都别拦我!我要证明我的清白!”
推门出去,过了还不到一分钟,豆芽仔又探头进来喊道:“我真去了啊!都千万别来拦我!”说完他又带上了门。
看人出去了,过了几分钟,把头无奈叹了声,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跟了出去。
豆芽仔本来是一步三回头,慢吞吞的走。
见我出来了,他马上加快脚步,他说不活了,我不是小偷,我要去跳河了。
我追上去搂住他肩膀,笑道:“别他妈装了你,也别跳河了,我信你。”
豆芽仔嘿嘿一笑,说:“那好,我就暂时不跳了。”
“峰子,我拿我老舅发誓!要真是我偷的!我老舅明天就在海里翻船!让我舅妈当寡|妇!”
我了解豆芽仔,他最爱的除了钱就是他老舅,敢这么发誓,我相信他真没偷。
村里没有一处监控,我心里算了下时间。
昨晚我们凌晨4点半回来,死的这人是早上5点多路过鬼崽岭的,同时,泥像应该也是凌晨这段时间丢的。
“看门的....”
我突然想起了老胡。
他就住在鬼崽岭外头的小屋里,而且那间小屋离水塘很近,如果他醒的早?会不会听到了点什么动静?
拿走泥像的是小偷还好,我就怕可能是同行,而且事情出现在这个节骨眼上。
“你拿手电了没?”
豆芽仔一摸裤兜,“没拿啊,放床上了。”
“你就在这儿等我。”
我跑回去拿了手电,跟把头说去老胡那里看看,小萱说也要去,我说你别,薛师叔跟我们去就行,人太多了反而不好,容易引起人注意。
“快走。”
路程不到两公里,我们三个一路快步走,去了老胡那里。
晚上8点多,路过水塘那儿的时候,我用手电照了照,水面平静,波光粼粼。
护林员老胡住的小屋没电,他还没睡,远远能看到窗户那儿有亮光,应该点了蜡烛。
“嘘,动静小点。”
“走。”
放轻脚步走到窗户边,我和豆芽仔朝里看了一看。
“他在跟谁下棋?”
豆芽仔小声说:“你没看到啊峰子?他是自己跟自己在下棋,难道跟鬼下棋啊。”
“哒哒哒,”我敲了门。
开门后,薛师叔见人先散烟,用本地方言和老胡交谈几句表明了来意,老胡皱眉想了想,让我们进了小屋。
点上蜡烛,挨着煤球火坐在小马扎上,薛师叔问老胡凌晨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老胡夹着烟说了一些话。
我听懂了大概,大概意思是,他晚上8点后基本上不敢出门,就待在屋里下象棋,不过他起的早,凌晨五点多好像听到了外头有动静。
看他烟快烧完了,我忙递过去一根问听到了什么动静,老胡没抽,接过来夹在了耳朵上。
老胡说那时候他差不多刚醒,外头天还黑着,屋里又冷就不想起床,应该是五点十几分的时候,他听到水塘那里噗通一声,听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掉水里了。
听到这话,我和薛师叔对视了一眼。
临走前,老胡突然叫住了我们,他给了我们三个蓝布缝的荷包,类似护身符。
我以为是送我们的,哪知道老胡说要五十块钱,他说要是看到阴兵了,这护身符能救我们一命。
我们三个都不信,五十块钱就当打听消息了,就给他了。
打着手电来到水塘边儿,薛师叔指了指前方五米远的地方,说:“那个人就是死在那儿,脸朝下趴着。”
“咱们那天,水面上冒泡了还记不记得?”
我点头说记得,当时看的清楚。
“这水有点凉啊。”豆芽仔试了试水温,说完他就开始解衣服。
“你要干啥?”
豆芽仔脱下羽绒服塞我怀里,扭了扭脖子说:“分析个一百年也没用,这时候我就派上用场了吧,估计这水塘没多深,我游下去看看,把灯给我。”
“游下去?你行吗芽仔?”
“你可别腿抽筋上不来了,我水性可不行。”
豆芽仔很快脱完了衣服,他就穿了个红色小裤衩。
豆芽仔冻的浑身发抖,说:“峰子,你难道不知道我以前干什么的?”
“我说我骑过鲸鱼可是真的,我还在海上救过好几个人呢。”
“别说这屁大的水塘了,就是在深上五十米也一样,我舅妈以前都叫我水猴子,舟山小白龙。”
看他这么自信,我想了想说:
“那....小白龙你小心点。” https:///55959_55959457/9340295.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m.zhhbiqu.com
正文 第6章豆芽仔三探水塘
灯是黄泥井菜市场李铁成给的,他那天有事走了,他说四天左右,办完事了在回来找我们。
这种圆形手电防水带绳,拉出来绳子就能当头灯带。
豆芽仔绑好灯,活动了身子,他转过来深呼吸两口后单手捏住鼻子,噗通一声,跳进了水塘里。
水不清,很快就看不到豆芽仔了,只是隐隐能看到水下有微弱的手电亮光。
我看着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过去了好几分钟,看豆芽仔还没上来,我有些紧张。
薛师叔安慰我说:“你别慌,我看他下水的架势是个行家,在等等。”
“噗!”
话音刚落,豆芽仔破水而出。
他呼哧呼哧的大喘气,抹了把脸上的水,朝我摆手大喊道:“峰子!这水塘比我想象的深多了!估计都快二十米深了!水底都是泥!我好像看到了一个黑窟窿!”
“黑窟窿?什么意思?”
“等等啊!刚才没看清楚!
“让我换口气,我在潜下去看看!”
“你小心点!”我喊道。
豆芽仔扑腾了两下水面,笑着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
他又吸了两口气憋住,一使劲,像条鱼一样潜了下去。
“好水性,不愧是以前当过海员的,”薛师叔看了忍不住夸赞豆芽仔。
薛师叔说普通人憋气也就一两分钟左右,超过两分钟的都算厉害,豆芽仔能一口气憋七分钟,就这还不是他极限。
我不行,之前在银川有段时间我在游泳馆练过,只学会了狗刨和蛤蟆蹬腿,小萱以前住的别墅后院有游泳池,她水性也不错。
过了四五分钟。
“上来了,上来了,”我看到水下手电光在往上走。
豆芽仔破水而出,他浑身湿漉漉,单手举着一个东西大喊:“你们快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泥像?道士像?”
我定睛一看,真是道士像!怎么掉水塘里了!
豆芽仔高举泥人像游过来了。
“给,接着。”
我伸手接过来。
崽崽庙这尊道士像,不知道怎么回事沉在了水底下,捞上来看,泡的有些开裂了,手拿着有些发粘,原先泥像上的朱砂差不多被水泡没了。
豆芽仔扑腾了两下水,大声说:“怎么样峰子!我说了我没偷!这不知道谁偷了!扔水里了!”
我说我知道,你快上来,还在水里泡着干什么。
“等等!我在下一次。”
豆芽仔指着水面说:“水底有个很深的窟窿,不知道咋回事,我刚才捞泥人了没顾上看,这次我游近点在看看。”
还没等我说话,豆芽仔又潜下去了,这已经是他第三次下潜。
我擦了擦道士像立在一边儿,紧张的注视水面,这时候刚好接近晚上十点。
“嗯?怎么回事?”
“你看,怎么那里又开始冒泡了?”薛师叔突然皱眉指着水面。
我一看真是,水塘间咕嘟咕嘟的往上冒泡,而且冒泡冒的越来越厉害,跟滚烫的水开锅了一样。
我大喊了两声豆芽仔,没回应,他这次下潜时间最长,我们在岸边等着,不光是我紧张,薛师叔他也有些紧张。
“师...师叔,你有没有感觉到有点头晕?”
“好像还真有点感觉。”薛师叔晃了晃脑袋。
这种晕眩的感觉来的很快,甚至可以说非常快,紧接着我突然感觉到胸口发闷,身子一软,噗通一声掉进了水塘里。
水很冷,我还有点意识,但想闭气却闭不了,薛师叔看我掉水里了伸手想来捞我,结果他也噗通一声掉水里了。
我一连喝了几大口水,双腿用不上劲,开始往下沉。
在有意识的最后几秒钟,我隐约看到水下有只巨大的蛤蟆,穿着红裤衩朝我游来。
......
“醒醒!醒醒!峰子!”
眼皮很沉,头也疼,我慢慢睁开眼,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小萱握着我的手,一脸慌张的问:“云峰你感觉怎么样了?吓死人了,之前你脸都快发紫了。”
头疼的厉害,我挣扎着坐起来,靠在了床上。
想起之前那一幕,我忙问:“薛师叔呢!”
小萱一脸心疼,抓着我的手轻声说:“别慌,他在东屋还没醒,是豆芽仔挨个把你们背回来的。”
我是下午醒来,薛师叔到了傍晚才醒过来,他醒来后的症状和我一样,头疼,浑身没劲。
豆芽仔守在煤球火旁,端着碗说:“峰子,你两吓死个人了,要不是我水性好,你两差点就淹死了知道不。”
我头上敷了热毛巾,半靠在床上问:“芽仔,之前怎么回事?我和薛师叔怎么都感觉到头晕,你怎么没事?”
豆芽仔吃了一嘴面条,嘟囔着说:“不知道啊,我一直闭气来着,是不是因为这个?”
“村里没医生,把头连夜开车从永州拉来了医生,医生说等你醒了在给他打电话,把头开车又把人送回去了,估摸着应该快回来了。”
“医生怎么说的?”
小院帮我换了头上的毛巾,接过来话说:“还头疼不?”
“医生说你是急性二氧化碳毒,还好吸入时间短,医生让你醒了就喝这个药,还说要是两天内还感到头疼,就要去永州市医院的高压仓吸氧。”
小萱让我吃的药片是甘露醇,还有几袋什么冲剂,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二氧化碳毒,还是什么急性的,要不是豆芽仔背回来,我和薛师叔人都没了。
难道....那个村民之前也和我的遭遇一样?他时间长了没人发现,没救回来?
晚上,把头急匆匆赶回来了。
见我像医生所说的醒过来了,把头松了一口气,问了事情经过。
我们经过商讨,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先不去管谁偷的道士像,我们之所以会头晕二氧化碳毒,成和水塘底下的黑窟窿有关。
水冒泡就代表有气儿。
如果短时间内,水底涌上来大量二氧化碳,来不及挥发,而我们当时恰巧站在离水塘很近的岸边,的确有可能急性二氧化碳毒,这结论是立的住的。
这么说,那个村民就不是被吓死的,而是和我们一样。
豆芽仔回忆说,10点左右他潜到水底,想靠近那个黑窟窿看一看,结果还没靠近就感觉到有气流涌出,同时水开始起泡泡,豆芽仔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就准备上浮,这时我和薛师叔又掉下来了。
我昏迷前看到的大蛤蟆是看错了,那就是穿了红裤衩的豆芽仔。
我们碰到了第一个难题。
鬼崽岭水塘下的黑窟窿,是通到了哪里?
为什么水下隔段时间就会涌出大量的二氧化碳?这些浓度高到能让人急性毒的二氧化碳,从哪来的?
我起初想不通。
谁化学学的好的,可以想想。 https:///55959_55959457/9340294.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m.zhhbiq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