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拓跋湛相识相知相爱,至今已过十年。
他是不受宠的妃子在一日恩宠后得到的皇子,空有皇子之身,却无皇子之实。
那时候他拼命的往上爬,却因为不小心冲撞了受宠的皇子,被自己的父王去了半条命。
是我战战兢兢的藏着伤药和吃食,去看被锁在宫里反省的他。
因为食物太烫,我的锁骨一片被烫出了一条丑陋的疤。
拓跋湛抱着我泪流不止。
“小秋,若我有朝一日登上帝位,你便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我唯一的妻子。”
“我拓跋湛绝不负你。”
朝臣之女,从未渴求过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那一刻,我看着他明亮的眼,竟也生出了些无端期待。
我们曾在花灯会上,执手相依,拓跋湛为我写下‘惟愿与任白秋长相守’的花灯。
也曾在难得清闲午后,亲手为我画下美人像。
甚至于为了我顶撞欲为他结亲世家女的前任圣上,他的父亲。
“父王,湛儿此生只愿守护任家嫡女一人,求父王收回成命。”
那时候他似乎忘了自己对至高无上权利之坚持。
只记得他要与我如普通的民间夫妻般,两人三餐,生死相依。
我知道他一直以来对帝位的渴求。
所以我也知道他宁愿触怒自己的父王,宁愿这样可能会影响自己的夺权之路。
也要守住对我的承诺。
出乎预料地,前任帝王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湛儿,希望你能守住本心吧。”
我红着眼眶扑在拓跋湛的怀里,告诉他不必如此,我明白他的心意。
少年的拓跋湛却嘿嘿一乐,告诉我:“我的妻子,怎么可以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那时我想,无论以后他是否能做到宫中仅我一人,只要对我仍有这份爱就好了。
我不敢贪心,尽管我曾经爱他。
只是我没想到,拓跋湛登顶帝位不过一年,一切便都变了。
我连一点点的爱都捞不到。
将军之女沈茹的入宫,轻而易举的击碎了我如珍宝般守护的镜花水月的一切。
那个说朕的后宫只容得下小秋一人的拓跋湛,为沈茹办了场开朝立代以来最为盛大的婚礼。
沈茹阳光,豁达,明媚。不像我,沉闷无趣。
我没有不自量力地向拓跋湛要一个解释。
只是那天,我去给拓跋湛送些他爱吃的梨子羹时,看到他搂着飒爽娇美的沈茹。
拓跋湛说,茹儿,你怎么这么好?朕得此美人,只愿爱你一人。
沈茹咯咯笑,问他,那秋妃呢。
拓跋湛反问,提那无趣的女人做甚?倒了朕的胃口。
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逃不开凡人的爱恨情仇。
我给自己做了无数次心里建设。
可是还是会好痛。
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