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眼眸微动。
然后,她隐藏起内心的愿望,扬起明媚的笑容,客气了一句,"原来是这样啊,受教了!"
韩雍敛了敛眼眸,其实他已看出了她的心思。
江意不愿意麻烦自己。
"其实……对我来说……"韩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哟,敢情你们俩在这儿说悄悄话儿呢?"之前的那个女同学酸溜溜地插了一句。
导致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
复杂的目光,都霎时间看了过来。
"我说韩雍啊,你胆儿也太肥了吧?连传闻中杀人不见血的沈亍白的女人你也敢肖想!"一个男同学半打趣半认真的说道。
韩雍和江意的脸都涨红了。
室内一片欢乐的气氛。
"谁肖想了我的女人?"一道冰冷到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猝不及防地传来。
凉薄,冰冷,冷酷至极。
屋内温暖热烈的气氛刹那间被冻结。
所有人都僵住了。
尤其是刚才发声的男同学,当他看到沈亍白又冰又冷的脸时,吓得牙齿都要打战了。
沈亍白冷硬的目光扫向江意和韩雍。
这女人,和这男人怎么挨得这么近。
沈亍白的目光,陡然又冷了一分。
他完全没有理会其他人,迈着修长的步伐,大步走到江意的面前。
"是他吗?"沈亍白看到了江意羞红的脸庞,表情更冷酷了。
他低哑着嗓子,声音宛若北国的冰霜。然后,又转身看着韩雍。
韩雍更是个大红脸儿。
真是怯懦的男人,怎么和女人一样。沈亍白有些鄙夷的俯视着他。
没想到,韩雍的脸虽红,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只是同学的一句玩笑话,不值得当真。"韩雍不卑不亢的说着,然后伸出手,"你好,沈总!久仰大名。"
这下倒是让沈亍白有些意外了。
一般人在他的威压下,大多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个别能说出来的人也只有跪地求饶的份儿。
而眼前这个男人居然还能用平等的语气和他说话。
"韩律师,世界上没有一句玩笑话,是纯玩笑的。"沈亍白毫不留情的戳穿。
这下意外的,倒是韩雍了。沈亍白居然认得他?还知道自己的职业。
江意倒是没有想到这些。她羞得只希望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韩雍对她有意是事实。
"想和做之间的差距也是十万八千里吧。我韩雍不才,却也没有曹阿瞒好夺人妻的喜好。"韩雍扶了扶眼镜,斯文地说道。
然后,他站了起来,继续说道,"江小姐的品行,你我皆知,众人也皆知。我认为……你这样怀疑她,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沈亍白黑着脸,静静的听他说。
说完,他又扶了扶眼镜,对着江意微微欠身,"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罢,扬了扬手中的手机。"很多事情对我来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不要太把人情放在心上。"
说完,他礼貌地冲其他人挥挥手作别。
江意倒吸了一口凉气,目送着韩雍略带拘谨的身体缓缓走出了别墅。
剩下的人都还在原地僵硬的微笑着,算是告别了。
盈盈也被吓得动也不敢动。她心想,这男人虽然有些拘谨,但没想到胆子这么大,连沈亍白都敢顶撞……
看着韩雍就要走出别墅的门,所有人提着的心,正要放下来的时候。
"等一下。"沈亍白冷硬的声音一出,所有人的心又瞬间提了上去。
"我并没有不信任自己的女人。我只是不信任世上的男人。没有谁愿意自己的女人被他人意淫。"
韩雍的脸有些发白。
他在上学时确实没少意淫过江意。
这几年忙于事业,虽然只是偶尔想起,却也免不了思慕和幻想。
今日一见,更是……
韩雍难看的脸色还未褪去。
沈亍白轻轻地又吐出四个字,"好自为之。"
韩雍也不知道用什么话去反驳,因为沈亍白说的是事实,他只好假装没有听见,狼狈的离开了。
剩下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刚才酸溜溜的女同学和开玩笑的男同学更是吓得脸色惨白。
盈盈挤眉弄眼地给江意传递着信息。
江意明白,盈盈是想求脱身。
"他们……"江意向沈亍白说道。声音细细的,好像是真做了什么亏心事。
"吴妈,送客。"沈亍白大咧咧地坐在江意的旁边,也就是刚才韩雍坐着的位置。
"好的!来,姑娘小伙儿们,东西别落下啊……"
吴妈赶紧答应着,开始招呼着赶人走了。
一看沈亍白并没有要深究的意思,大伙儿的心才放下来一些,赶紧拿起自己的随身物品溜了。连招呼都没有和江意打。
只有盈盈走之前还跟江意打了一声招呼,"那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没有两分钟,人就全走光了。
人走后,沈亍白的脸更黑了。
他刚才已经给足了江意面子。
要不是看在她想为这些人求情的份儿上,这些人今天哪有这么好走。
"说说吧。"沈亍白冷冷问道。
"说什么?"江意有些摸不着头脑,"韩雍不是和你解释过了吗?就是同学的一些玩笑罢了。"
"不是空穴,会来风么?"
沈亍白沉沉盯着江意,"如果什么事都没有,别人会这样开玩笑吗?而且你的脸为什么会这么红?你们俩的椅子,又为什么挨得这么近?"
沈亍白一连串问了三个问题,压的江意有些喘不上气。
"因为我有事情想问他,而其他人又太吵了,所以他才把椅子搬得离我近了点。又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参与到集体的讨论中,所以我们被人开了玩笑,就这样。"江意耐着性子,解释道。
"还有第一个问题。被开了玩笑,为什么你们俩都会脸红?"沈亍白不依不饶,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这……这不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吗?你当众被这么多人开了这种玩笑,难道不会脸红吗?"江意有点生气了,感觉沈亍白在故意找茬。
她的一张俏脸又憋得有些红,这回是被气的。
"我不会。"
沈亍白平静的说着,"如果别人敢开我和一个不相关的女人的玩笑。我只会让他明白……嘴贱是什么下场!"沈亍白的声音有些重。
现在是正午时分。
阳光透过窗帘,照在沈亍白高挺的鼻梁上。鼻子下面的轻薄的唇瓣说出这番言语。
听起来很像是……情话。
江意一时之间有些迷离。
"所以……关键是,你要和他说什么?"沈亍白身子前倾,慢慢靠近了江意的身体,紧紧地看着她。
"我......"江意眼神闪烁。
如果说他和韩雍之间真的有什么苟且之事的话,那就是她的确想通过韩雍知道解救苏蝉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