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蛰伏在高夫年身边已有些日子,他是个戒备心极强的人,早在江意接近他的时候,他就查过江意的背景,而江意自然是有备而来,细节方面做得滴水不漏,饶是高夫年这么谨慎的人也查不出什么端倪。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江意将自己塑造成一个美丽、温柔、不贪虚荣,且崇拜高夫年的完美女人, 虽然高夫年狡猾,但是江意足够谨慎,让他找不到一丝破绽。
慢慢地,高夫年也就逐渐放下了防备心,越看江意越喜爱,甚至开始愿意带着江意一同出席一些场合。
“过几天我要去海外一个赌场谈生意,到时带你一起去。”高夫年抱着江意,肥硕的大手在她腰上一顿乱摸。
“真的吗?人家还是第一次出国。”江意压住心里的恶心,佯装兴奋道。
“那正好,带你去长长见识。”
“哼,出个国能长什么见识,要是能跟在你身边帮助你的生意,这才叫贤内助,真正的长见识呢。”江意微微嘟嘴,娇滴滴的看着高夫年说道。
高夫年色眯眯的笑道:“当然好,那你做我秘书如何?这样,每天都能跟在我身边了。”
“当然好啊!”江意笑的甜美无害,这正是她想要的!
高夫年下意识的捏了捏江意的腰,那种暗示意味特别明显。突然,电话响起,高夫年看了眼屏幕,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江意,走到窗户边,接起电话来。
在高夫年转身的一瞬间,江意望着他的背影,冷艳的美眸没有一丝温度,眼里快速涌上无限杀意。
高夫年已经同意让她进公司,这就意味着,她离真相,更近了一步……
只要再耐心等待几天,她的时机就要到来。
时间转眼便到了出发的那一天,高夫年包下一架飞机,携带江意一同前往海外赌场。
那个赌场是该国最大的一家赌场,被誉为赌徒的天堂,平时只接待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高夫年与江意刚走进赌场,立刻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迎上来,对高夫年热情恭敬。
“高总,我是赌场的经理,在此等候多时,老板给你留了最好的贵宾包间,请随我来。”男人笑道。
高夫年点点头,很满意这个安排,带着江意跟随男人往里面走。
两人走进包厢,与高夫年约好谈生意的那人还没来,江意不清楚对方是什么身份。
赌场几个高层进来陪着高夫年,一群人抽着雪茄,满屋子烟味儿,十分呛鼻。
“高先生,我去一下卫生间,一会儿回来。”江意拿起挎包,轻掩鼻子,起身离开。
她在卫生间待了一会儿,又补了个妆,看见时间差不多,这才走回包厢。
当江意推门而入时,发现多了一个男人,待看清那张熟悉的完美俊脸时,江意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指尖发凉。
想不到前来与高夫年谈生意的人,竟然是沈亍白!
似乎感受到江意的目光一般,原本正在与高夫年交谈的沈亍白倏地抬眸,一双深不见底的瞳眸犀利望向江意。
沈亍白看见江意,眼里微不可查地快速闪过一丝惊诧之色。
这个女人,自己派了不少人手去打探踪迹,想不到竟然就在这赌场里!
“过来我这里。”高夫年看见江意回来了,露出宠溺的笑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江意过来。
江意垂下眼眸,心如捣鼓,顶着沈亍白的宛如刀锋一样锐利冰冷的目光,硬着头皮朝高夫年那边走去。
她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今日前来与高夫年赴约的人竟然是沈亍白,见到那张阴冷散发寒气的完美俊颜,江意只觉得当头一棒。
本能的畏惧,让江意手指不可抑制地轻微颤抖,外面明明是三十多度的大热天,可江意却浑身发冷,犹如坠入冰窟。
她呼吸加重,压制住狂跳的心,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想起上回两个人分别前,沈亍白留下的那句狠戾决然的话:“不管你逃到哪里,我都会……一次一次抓你回来!”
不,她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高夫年也在这里,沈亍白绝不可能不顾他人,对她动手。
江意深吸一口气,再次抬起那双波光流转的美眸时,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她脸上挂着一个甜美的笑容,走到高夫年身边坐下。
“你总算回来了,小意,我还以为你迷路,正打算派人去找你。”
江意微微垂首,温顺得像只猫一样坐在高夫年身侧,一脸娇羞的表情。
旁边的沈亍白暗暗捏紧拳头,他一双眸子犀利如鹰,额头青筋跳动,强行压着自己的怒火。
这个女人又在耍什么花样,她是如何勾搭上高夫年的,与高夫年又是什么关系?
许多问题充斥在沈亍白的脑海里,仅仅是忍住不立刻上前抓住江意,就已经很考验他的定力了。
“哦,对了,还没给你介绍,旁边这位是这次来跟我谈生意的沈总。”高夫年给他们做了简单的介绍。
“沈总好。”江意平静望着沈亍白,长睫微敛,刻意假装第一次见他的样子。
沈亍白看见江意一副若无其事,假装不认识自己的样子,心里怒火翻涌,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她。
“沈总,这是小意,这次来谈生意顺便带她来玩一圈。”高夫年笑笑道,“也是我的秘书,很能干,贤内助,呵呵。”
沈亍白顿时怒不可遏,将手里的威士忌杯嘭的一声砸在桌上。
呵,很能干?
明明是很普通的三个字,传入沈亍白的耳朵里,却好像变了味道。
“江小姐,你是如何勾搭上高总的?!”沈亍白从薄唇里挤出这么一句寒气森森的质问。
“你们两个认识?”高夫年闻言,停下手上的动作,皱起眉头,用狐疑的眼神在江意与沈亍白之间来回巡视。
被沈亍白那样直接的言语羞辱,江意心里一阵刺痛。
难道在沈亍白眼里,自己就是个到处勾搭男人的虚荣女人?
江意的自尊心被狠狠踩踏在地上,她本能想反驳,却又忌惮着沈亍白,怕他会当着高夫年的面,揭穿自己杀手的身份。
电光石火中,江意连忙想了一个应对措施,她眨巴大大的眼睛,眼眶迅速泛红,表情委屈,看得高夫年一阵心疼。
“高先生,你相信我吗?我心里只有高先生一人,别的男人都比不上高先生。”江意放软声音,贴在高夫年耳边小声撒着娇。
“小意,不委屈了,我不信你还能信谁?你跟别的女人都不一样,不是那种趋炎附势,满脑子都是钱的庸俗女人,所以我才喜欢你。”
高夫年搂住她肩膀,从一旁的保镖手里接过金丝手帕给江意擦了擦委屈的泪水,耐心地哄着她。
“沈总,我不知你将她认错成哪个女人,但是这是个误会。”高夫年不悦地往沈亍白投去一个眼神,“以后,还望沈总别再搞错了。”
语气里的警告之意,已十分明显。
不过这次两个人是来谈生意合作的,故而高夫年也没有说太重的话。
沈亍白桌底下的拳头捏得咯吱响,看见高夫年将江意视为所有物,又看见江意在他面前演戏,光明正大地勾搭另一个男人,他简直怒不可遏。
几年前,这个女人就仗着绝世的美丽容貌,装出一副清纯的样子骗了自己,现在又继续想用这招骗别的男人。
虽然现在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光这个画面,就足够让他丧失所有的理智了。
“高总,既然今天咱们选择在赌场这里谈生意,那么就用赌场的规矩来谈,如何?成王败寇,赢的人得到新配方。”沈亍白瞳眸漆黑冰冷,目光森森。
“好啊,那便按你说的来。”高夫年不屑地笑了笑,十分自信。
他纵横赌场多年,技术娴熟,怎会惧怕沈亍白的挑衅?
“还不够,要玩就玩一把大的。”沈亍白虽然在和高夫年说话,但是目光却一直在江意身上,眼里迸发熊熊怒火。
“我要高总用身上最贵重的东西,来跟我进行一场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