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怎么认为。”折竹并不在意她怎么想的:“你只要心甘情愿帮我就好。”
心甘情愿成就他,与满怀怨恨,自然是有很大差别的,他能对林惜白如此容忍,也是存了交好的心思。
反正最后结果都是一样,倒不如哄哄她,让她开心点,心甘情愿献出自己。
林惜白:“……”
林惜白骂他:“你个臭道士!”
骂完之后,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又开口询问:“所以,想要拿我炼丹的人是你,那狗皇帝是被你骗的?”
“没有骗。”折竹解释道:“等我成仙,自然会帮他延长寿命。”
林惜白嘴角一抽:“怪不得你那么急的想要我的命呢。”
折竹温柔的摸摸她的脑瓜,露出一个漂亮的笑意:“只怪缘分如此。”
“我需要你帮我。”他道:“你既反抗不了,也该在限度内争取最大自由与快乐。”
“你想要什么,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你。”
林惜白闻言斜着眼睛瞟他一眼,意有所指道:“想要你你可以吗?”
折竹面容顿了一下,而后沉肃道:“你还是个孕妇,不宜行房事。”
林惜白睁大眼睛:“所以你确实想过要和我一起!”
“如果你想要的话。”折竹态度放的老卑微。
林惜白一阵无语,瞧着他:“就这么想成仙吗?”连身体都可以舍了去。
不见人答话,她想了一下,也觉得自己问了傻话:“你确定你没有找错人,并且确定你将我练成丹药,吞了就可以成仙?”
那她跟唐僧有什么区别?
唐僧好歹也是金蝉子转世呢,上一辈子就是神仙,可自己就是个普普通通小凡人,纵然借了系统的光,吃了好丹药,也不该原地将自己变成唐僧肉。
“确定。”折竹声音温和,却没说如何确定的。
“真是疯魔。”林惜白挠了挠脑瓜:“随你吧。”
折竹扬起笑容:“你愿意帮我了?”
“你在想什么屁吃。”林惜白诧异的瞅他一眼:“平白无故就想让我为你献出寿命,你做什么美梦呢!”
不管折竹什么脸色,她期待的苍蝇搓搓手:“在这之前,你怎么也要先帮帮我吧?”
“如果是楚澈的话,恕我无能为力。”折竹很清楚她在想些什么。
林惜白顿时脸一拉:“要你有什么用。”
“我也可以给你。”折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这句话。
林惜白先是有些茫然,之后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顿时吓的往后一闪:“不不,我不行,我不可。”
但她忽略自己整坐在案上的事实,当场摔了个结实。
然后趁折竹收拾东西的时候,她马不停蹄的跑了。
林惜白:总有小人惦记朕的身子!
原地,折竹看着她跳脱的背影,眯了眯眸子,唇瓣扯出淡淡的笑容出来,转瞬即逝。
——
太子府。
“谁?”寒风吹彻,楚澈站在门前,玄色的常服质地温软,被风吹起,勾勒出修长高大的身形。
明明已是冬日,他却仍着单薄衣衫。
长发随意被发带卷起,垂落在身后,脸色带着略病态的苍白,红唇嫣然。
远看近看,都是一副美景。
大白进来就就瞧见这样一副画面,心脏因为那冷漠凉薄的表情而吓的抽了一下,她低头,不敢多看。
“林姑娘让我来找您,说是要将马送过来。”她憋了憋,保持面无表情:“她的意思是,让这匹马荣老一生。”
“林惜白的意思?”楚澈瞅着她,居高临下:“你从何处认识她的?”
大白不敢隐瞒,将事情从认识到林惜白被掳走,快速讲了一遍。
最后着重点了一下:“来到此处,草民已经完成任务。”
还请赶紧放她归家!
楚澈重点在别处:“她怀孕了?”
大白顿了一下:“林姑娘说已有三月身孕。”
三月身孕,却还在路上跑了这么久。
长袖下手指攥成一团,楚澈想到她经历那么多苦难,却最终还是没走到自己面前,就恨得心脏抽疼。
那么久,那么远,自己为什么没有多留下一些人照顾她?
闭了闭眼睛,他平复一下呼吸:“远道而来是客,客人留下歇息几日吧。”
说罢不等大白反应,进了屋内,立刻手指作拳抵在唇边咳嗽起来,他一手扶在沙发背上,咳的眼眶发红。
“皇宫……有什么动静吗?”
管家怜惜的将黑色鹤氅披在他肩上:“没有动静。”
“但据情报言,那些被掳走的女子,又都回去了,言极并没有损失什么,睁眼闭眼,除了赶路艰难,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管家意有所指:“也没有丢失什么。”
楚澈豁然扭头:“什么都没有丢失?”
知道他在问什么,管家回道:“特意探查了一番,那些人就像是出门游玩一番,毫发无伤。”
除了因为奔波赶路,明显都瘦了一些。
楚澈转身坐到沙发上,黑色绸缎下双腿优雅交叠,他闭了闭眼睛:“毫发无伤。”
先是将人强势掳走,又强势送回,却又什么都没求。
又或许,对方想求的,已经找到了。
他睁开眼睛,一双墨色眸子流光溢彩,里面充斥着漠然与杀意:“派人潜入凤竹殿。”
黑衣铁骑,又熟识林惜白,他想不到除了皇家的影卫,还有别的存在。
“是。”管家担忧的看他一眼,无声退下。
楚澈任自己倒在沙发上,闭眼不语,双唇艳红。
几息后,管家又进来,一脸纠结。
“主子。”他轻声道:“二殿下来了。”
“他来做什么。”楚澈眼睛都没睁:“赶出去。”
“听说兄长病了,小弟这就来探望一番。”话刚落,穿着红衣的人快意的踏进来,身后是一群想要阻拦却未成功于是一脸憋屈的侍卫。
楚乐大喇喇走到沙发旁,居高临下瞅着那脸色苍白的人,漂亮张扬的眉眼一扬,诧异开口:“你竟然真的病了!”
“滚。”楚澈睁开眼睛。
“哎呀呀。”楚乐才不滚,他笑眯眯的弯下身子,近距离瞅着楚澈,发现这人脸色苍白如纸,不像是敷了金粉弄出来的,还有那红唇,艳的不像话。
额间还生了一层细汗,神情冰冷,眉眼却带着病气,一副病美人的模样。
比正常时候,顺眼了不知有多少倍。
“你什么情况?”心底幸灾乐祸了一会儿,楚乐笑眯眯的问着,在他身旁坐下。
沙发不够宽,装了一个人高马大的成年人已是勉强,楚澈臀部放不下,还十分不客气的用臀部挤了挤楚澈的腰:“让让空。”
楚澈:“……”
楚澈抬脚,一脚踢在他肩膀上:“滚!”
楚乐没躲过去,被踢了个正着,也不气,笑眯眯的摇着扇子:“弟弟我来看兄长,兄长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还恶语相向呢。”
桌上放了一套茶具,壶中热茶滚烫,温杯里面的水还热着。
他也不见外,拿了一个杯子摆正了,给自己倒了杯茶,美滋滋的捧着茶水喝,一边笑眯眯的瞅着楚澈。
那神情,落入楚澈眼里,别提多恶心了。
“你有事?”楚澈一脸冷漠,他半坐了起来,将头抵在沙发背上。
大氅掉落,单薄的衣衫因此半开,露出白的刺眼的皮肤,更显身形羸弱。
楚乐瞅了一眼,总觉得他哥这病美人的模样,哪里怪怪的。
怪顺眼的。
他笑眯眯的看着楚澈:“听说林惜白失踪了,你找到了没有?”
“没有失踪。”哪壶不开提哪壶,楚澈面容更冷,一双乌黑点漆的眸子泛着戾气:“只是还在岭南未来而已。”
女子名誉极其重要,哪怕她不看重这些,他却不得不为她打算。
失踪了……所幸只是内部消息。
“你可别装了。”茶水有点烫,楚乐小口小口抿着,唇被浸润的通红,他眉眼飞扬:“据说那家伙三个月前就往长安来了,也不知道路上遭遇了什么,这都入冬了,她人还没到。”
楚乐笑的幸灾乐祸:“她不会迷路了吧,一迷迷到了不得了的地方。”
“也不知道今年过年,能不能等到她一起吃个团圆饭。”
楚澈幽幽看他一眼,没说话。
楚乐被看的浑身发毛,他嘴上叼着杯子,夸张的搓了搓手臂:“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不会怀疑是我将她掳走了吧?”
楚澈继续幽幽的瞅着他。
“这不可能。”楚乐一口饮尽杯中茶水,大力将茶杯盖在木桌上:“平白无故的,我掳她做什么。”
楚澈继续幽幽的瞅着他。
“你不会真怀疑我吧?”楚乐眉头一皱,不乐意了,他站起来,双手叉腰,而后一手不乐意的指着楚澈。
“我告诉你楚澈,你别情人眼里出西施,觉得林惜白美得不得了,就觉得谁都离了她不可好不好。”
“本殿下我根本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楚澈懒得抬头看他,淡淡的应一声:“哦。”
楚乐快要炸毛:“你这是什么鬼态度!”
楚澈没答,将他推开,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而后倚在沙发背上。
他困倦的闭了闭眼睛,喝了口茶水,半响后,才缓缓开口:“我知道谁掳走了她。”
“谁?”
“楚乐,我们做个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