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澈,我哪里得罪你了?”楚澈听到林惜白这样问他。
似乎只是玩笑的一句话,楚澈听到林惜白只是在开玩笑,或许是真觉得有些委屈,尾音都不满的往下拉着,像是在祈求什么的幼崽。
可怜巴巴的,委屈至极。
却又带着开玩笑的心态。
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放在心上。
楚澈却听的心里一激荡,他后知后觉,自己弄伤了少女,并且流血了。
让她哭了。
这个结果他脑子里扩想过,但当时只是随意一想,并不确定自己会这样做,所以也未想后果。
现在结果出来,自己果真这样做了,少女也果真哭了。
自己该怎么办?
祈求原谅?
他手指落在少女圆润的后脑勺上,轻轻的抓了抓,声音很轻,但只有他心里知道自己是如何的期待与兴奋:“那你……咬回来吧。”
“你拿我泄气。”我们就带着这一模一样的疤痕,像是锁定了一样的。
就好像昭告世人,你林惜白是我楚澈的,我楚澈是你林惜白的。
所以,咬吧,咬狠一些,留下疤痕,到百年后,我们脱衣再看,仍然会记着彼此。
或许有下一世,我们依靠这个疤痕记人。
“……你是变态吗?”林惜白沉默一下,问出声。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楚澈似乎很期待的样子。
所以,他果然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在自己肩膀上留下印记。
是害怕自己在找了别的男人,然后借此警醒一下?
然后借此逼退未知的情敌?
有点可爱的想法,就是代价有点重。
她摸着手下白皙的肌肤,常年不见光显得格外白皙,日日练武,肩膀十分强壮,肌肉很硬,她要两手才能圈住。
即便是肩窝,也是强壮的,彰显了满满的男性魅力。
脱衣有肉,穿衣显瘦。
林惜白摸过他的腰,十分有力,也知道他穿衣服的时候,那一截腰身会显得瘦而窄。
看上去显得身材十分标志。
针不戳。
然后林惜白毫不犹豫的下口,在他肩颈处狠狠咬了一口,肌肉太硬,她甚至都觉得有些硌牙。
“再重点。”楚澈提醒一声,手指拍了拍她的腰。
这么轻的力道,估计只是破了个皮。
“……”林惜白心想真不愧是你啊,继续加大力道,整得腮帮子都有点疼。
嘴里尝到了腥咸的味道,让她下意识松了口,竟有些不忍心。
松口的那一瞬间脑子里忽然想起什么——还好楚澈是个爱干净的,不然自己此刻嘴里必然一口细菌。
要命。
“轻了。”见她松口,楚澈淡淡开声。
“疼。”林惜白抬起头,撅着嘴,委屈巴巴。
“哪里疼?”楚澈直觉不是伤口的地方。
“嘴巴。”
“……”楚澈眼皮子一动,没有说什么,只是两手移过来,手指扣在后脑勺,两个拇指给她揉腮帮子。
很新奇的感觉,眼见那一张小脸在自己手下被做出各种表情,无一不可爱,楚澈忽然能理解为什么少女总是喜欢拉扯自己脸上的肉了。
实在是太可爱了。
他低头,轻轻凑上去,温柔的擒住双唇,温柔的邀她共舞。
许久后,他抬起头,轻声问她:“还疼吗?”
林惜白:“……不疼了。”
该死,这种时候该怎么回答才不显得尴尬啊!
“那就好。”楚澈低低笑了一声,一只手仍旧扣在她后脖颈上,指尖轻轻浮动,十分不老实。
他好声询问:“那我们继续?”
“还来?”林惜白立刻震惊的睁大眼睛,本就偏圆润的杏眼儿彻底变成了圆眼。
楚澈微微含笑的看着她。
“行吧。”林惜白有些纠结,但见他似乎很期待,还是答应下来,手指扣住他的后脖子,而后在另一边肩膀上,猛的咬了一口。
楚澈:“……”
楚澈下意识抱紧了少女的腰。
疼痛的感觉从肩颈上传过来,楚澈有些失神的想,我们想要的,好像不一样。
明明是达成了两个人都想要的想法,该是双倍的快乐,为什么却……
算了,两个疤也好,一边一个,平衡了。
紧接着,他感觉少女的唇慢慢移到了他脖子上,而后动作十分生疏的开始种草莓。
楚澈一时又喜又复杂。
脖子……明日要不要穿高领的衣服?
可是这是少女亲自留下来的,要是遮住了,岂不是遗憾?不遮住的话,被人看到,总觉得有几分羞耻。
算了,明天再考虑这个。
一波过后,林惜白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她自觉圆满完成任务,并且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增加了许多惊喜,于是满心期待。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楚澈点头:“惊喜。”确实十分惊喜。
“那你要不要走?”林惜白有点热了。
楚澈是个老古董,不成婚不会那啥,她虽然有点想法,但也愿意尊重楚澈。
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加难以收拾,还是在此之前送走楚澈吧。
“不走。”楚澈今日来了,就没想过要走的事情。
“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你不留我吗?”他问的可怜巴巴,仿佛趁着夜色来的人不是他一样。
林惜白有些迟疑:“你一个大男人,走夜路又不会有什么。”
“男人出门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楚澈幽幽的出声:“你不是说过吗,人生而平等。”
“女孩子值得保护,男人也值得。”
林惜白:“……”
林惜白有些无语,又不想废心思去说服他,一方面觉得他留下来也没什么,决定随他去了。
她坐到床上,慢条斯理的将衣服整理好,随手拿了布巾,施施然打算去洗澡。
几息后,她忽然扒着门露出半个身子来:“楚澈,你给我去洗澡。”
“厨房应该还有热水,你去收拾一下。”
楚澈:“哦。”
“不要哦,要积极的洗漱。”林惜白叮嘱他:“不然你别想碰我的床。”
“好。”楚澈打算去洗个凉水澡,一举二得。
夏日天热,水凉的很慢,折腾了一番,水还热着,林惜白泡了一会儿,利索的趴起来,擦了擦身体,披着大布巾出去了。
楚澈已经躺在床上,一身凉意。
他躺在外边,直挺挺的像个僵尸,盖着一层薄被,身上似乎散发着凉意。
林惜白越过他爬到里面,利索的钻进被子里。
林惜白是个睡相很差的人,为了防止她摔下来,床定制的格外大,躺上两个人,绰绰有余。
连被子也格外大,是寻常被子的两倍。
自从得知她睡觉喜欢掀被抢被后,林尚书特意让人做了超大的被子,一度要冬儿睡在外侧,想要纠正一下林惜白的睡姿。
结果当然是……不尽人意。
林父的想法在此刻造福了楚澈。
林府不是他的地方,自然没有他的衣服,是以洗完澡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没有衣服穿,于是裹着外衣,钻了进来,内里只穿了薄薄一层亵衣。
难得感觉到羞耻,导致他连话都没多说,只盼着今夜赶紧过去。
但最后一夜,总是难以睡着。
半梦半醒里,他将睡得不太老实的人圈在怀里,闻着那轻巧的淡香,心里陡然一安。
亲了亲她发顶,青年一夜睡得颇好。
林惜白一觉到天亮,醒来发现楚澈已经走了。
唯有鼻子上淡淡交杂的木香诉说着他昨夜曾来过。
——
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林惜白朋友不多,也没什么需要特意去告别的。
表哥那里自有人通知,还剩一个楚澈,昨夜已经告过别。
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归,众人或多或少都带了不少的东西。
马车驴车整整四大车。
还有两辆是载人的车。
林惜白与冬儿与林惜南还有他的大龄书童一辆车,林父单独一辆车。
林府是他们自己的宅子,林惜北留下来,管家也没走,都是几十年的老人了,有感情。
来的不久的丫鬟家丁都拿了钱,另找主顾。
偌大的林府,陡然空荡许多,阳光打下来,竟有几分世外的静谧感。
陈舒芸被丫鬟扶着,她站在门口,哪怕四面八方都是稀碎的风,也不在意了。
身体的痛,哪有心伤更难受。
亲生父亲亲自下手,拿一些不知真假的东西将公爹的官职拉下来,丈夫也受了波折,连连降职,从长安炙手可热的贵公子,一落千丈。
人人都能来踩一脚。
陈府的人过来接她,二匹的马车,宽阔敞亮,华丽至极,彰显着主人极其受重视。
陈舒芸却冷冷的牵起嘴角,猛的转身回去,关上林府厚重的大门。
家……她的家被她爹亲手拆散了。
坐在林惜白让人专门打造的沙发里,触感极其的好,但她看着外面明晃晃的烈阳,却感受不了几分温暖。
昨日林惜白来过,跟她分析的一通,其间提了一嘴,她那上月被发配至岭南二哥与二嫂子不知何时回来了,半点耳目不漏。
或许是被人抓住了把柄。
林惜白想要告诉她陈父也是有苦衷的,让她真有难处的时候,一定不要硬撑着,去求助一二。
陈舒芸却听的心头发凉,在心里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去求助。
哪怕死了都不会。
她二哥那人她知道,从小就是个纨绔,家族蒙阴得了官职,看上去人模狗样一些,取了温柔善良的妻子,却不知道珍惜。
甚至还联合狐狸精害死了妻子。
被发配至岭南的时候她甚至觉得二哥罪有应得,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父亲……竟这般看重他。
为了那样一个杀害发妻的败类宁愿毁掉自己亲女的幸福。
到底是女子,不如儿子来的吃香。
父亲,呵。
殊不知他才尽到几分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