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随便动了心,痛苦的还是她们自己。
林惜白抱着散心的态度,对赏花本身兴趣不大。
但是到了地方,看到漫山遍野的薰衣草后,她整个人都震惊了。
她万万想不到,楚国居然还有这等好去处。
而且,边上还有不少摆小摊的,卖的有小物件和各色小吃。
林惜白的心情瞬间就变得美妙了。
她兴冲冲地问姚甄,“下一次赏花大会是什么时候?我还想来。”
“大概要等三个月之后了吧,我也不确定。”
“三个月吗?”
林惜白眉头皱了皱。
三个月后,她都不一定在这了。
“你快看那儿,好像是江若棠。”
“是啊,真的是她。”
“她都很久没露面过了吧,居然也来这赏花?”
大家对江若棠的出现,都表示意外。
江若棠不该是会喜欢这种场合的人啊。
先前她差点成了太子妃,在京城风头无二,还是众多爱慕楚澈的人的羡慕对象。
可变故来得突然。
外界并不知晓江若棠做了什么导致楚澈对她失望,反正她和楚澈不可能再有瓜葛。
不过到底是跟了楚澈那么多年,有着丞相女儿的身份,她过得也不差。
“惜白,她好像朝你走来了。”
姚甄伸手戳了戳林惜白。
林惜白回神看了一眼江若棠,随即移开了目光。
在知道江若棠的为人后,她对江若棠没有丝毫的好感。
“林惜白。”
江若棠直接叫了她的大名。
“找我有事吗?”林惜白语气不善,还透着一丝不耐烦。
“可以和你单独聊聊吗?”
江若棠似是觉得姚甄她们碍事。
林惜白想都没想就拒绝,“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面对一个可能会害自己的人,林惜白可不会傻乎乎送人头。
谁知道去了没人的地方,江若棠会不会对她动手。
“你在怕我?没那个必要吧。”
江若棠笑出了声,“你有暗影跟着,太子殿下训练的女暗影,功夫比我都高,”
她的话听着仿佛在暗示什么。
又是楚澈,又是暗影的。
林惜白眸光骤冷,无奈答应了她。
两人走到一片空地上。
江若棠率先开口,“你应该很伤心吧。”
“伤心?你想多了。”
“你和我就不用装了,你的心情我懂。”
江若棠说着,笑容更盛,“我还以为你是那个最后的赢家,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林惜白这才明白过来她的意图。
原来江若棠到现在都没能释怀。
“你真可怜。”
“你说谁可怜?”江若棠狠狠地瞪着她,“你没资格讽刺我。”
林惜白不屑地轻哼,“为什么没有?我和你可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难道不想当太子妃吗?”
“不想。”
江若棠意外她会斩钉截铁地说出这两个字。
她诧异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不要用你的想法来揣测我,很无趣。”
“难道你不喜欢太子殿下吗?”
林惜白怔了怔,“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有谁说过,喜欢就一定要在一起吗?”
“你真是个怪胎!”
“有吗?在我看来,你才是那个怪胎。”
丢下这句话,林惜白就回到了姚甄她们中间。
江若棠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林惜白能这么洒脱?
而她,自从解除和楚澈的婚事后,再也没能从中走出来。
能让她坚持活下去的,只剩没报的大仇,和她想知道最后楚澈会娶什么人。
知道楚澈要娶商国公主后,江若棠就想着狠狠奚落林惜白。
这不是她的风格,可被爱情伤到的人,又能有多少理智呢?
“惜白,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就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只是,林惜白此时想到了另一件事。
楚乐说,杀害商国使者的人,是楚澈最意想不到的。
而江若棠身手不俗,又早早和楚乐为伍。
莫非,那个案子和江若棠有关系?
一个大胆的猜想出现在林惜白脑子里,但没有证据,这样的猜测显得很无厘头。
楚澈还在查案,姚斐同时在协助他。
如果拜托姚甄的话,应该能从姚斐那里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可是,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林惜白不想再打扰楚澈,也不想再去面对他。
依照楚澈的能力,应该可以找到凶手。
就算找不到,他和轩辕曼都要成亲了,两国也不会就此起纷争。
她的担心,未免太多余了。
赏花大会到晚上才结束。
不巧的是,回京城的路上,林惜白的马车坏了。
“小姐,我检查了一番,这一时半会儿修不好,时辰又不早了,要不您和其他小姐们挤挤?”
听了车夫的话,林惜白只能照做。
但问题又来了。
她们几个人只有三架马车,林惜白这辆加上她一共坐着五个人,另外两个马车的空间也不够大。
天色黑漆漆的,林惜白考虑是自己的马车坏了,于是就让其他人挤。
而她打算就近找个酒楼先住一晚,明日再回京。
“这怎么行呢,惜白,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吧。”
姚甄不放心她一个人。
“我没事,再说我有人保护的,你就别操心了。”
林惜白挥了挥手,和她们在此告别。
姚甄拗不过她,但是想起江若棠说的什么暗影,听着还挺厉害。
她心道,林惜白的安全应该是有保障的。
林惜白来郊外的次数不多,她在附近逛了一圈,都没找到住的地方。
要不是嫌弃店的规模太小,要不就是嫌弃里面的房间不够好。
在她感到心如死灰之际,眼前停下了一驾马车。
只看马车的外观,她就认出了是谁的。
几乎没有停留,林惜白拔腿就跑,和见了贼似的。
楚澈看到这一幕,不由抿紧了唇。
他就知道姚斐的话不能信。
林惜白要是真在意他和轩辕曼成婚的事,会在见到他时做出逃跑的反应吗?
“青木,去追她。”
楚澈对着空气发令。
不知藏在何处的青木,瞬间出现在这夜色之中。
林惜白许久没好好运动,当然,就她的身体素质,也不可能跑得过会轻功的青木。
“林小姐,太子殿下要见您。”
“他见我做什么?你,你快点放开我啊,你不是应该保护我的吗?”林惜白目光闪烁,说话语无伦次的。
青木解释道,“太子殿下的命令,我必须服从。”
“哼,我看你就是个叛徒!以后不许你跟着我了!”
林惜白蔫了吧唧的,毫无尊严地跟在青木后面。
不过百米的路程,她好几次都想趁青木不注意开溜。
可惜青木的眼神太敏锐,她刚有这样的念头,就会被青木抓着手腕。
楚澈在马车上耐着性子等林惜白。
两人四目相对的刹那,林惜白大胆地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她浑身带着刺,对着别人和颜悦色,可面对楚澈,根本没有收敛脾气的打算。
“这就是你对本宫的态度?”
“那你要我什么态度?”
林惜白牙尖嘴利地反驳,“又不是我要上你的马车,是你让人把我抓上来的,我难道还要感恩戴德吗?”
楚澈嘶了一声,“你还知道本宫的身份吗?”
“知道啊,您是身居高位的太子殿下,然后呢,我对您不敬,您要砍了我的脑袋吗?”
林惜白说话阴阳怪气的。
她不停地挑衅楚澈,可偏偏楚澈拿这样的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空气突然沉默了下来。
楚澈的视线落在林惜白身上,他打量地很认真。
林惜白被盯得发毛,下意识用手挡在自己胸前,“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会反抗的!”
楚澈被气得黑了脸,“你的脑子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我倒想问问,你在想什么。”林惜白低声嘟囔。
她之所以避着楚澈,就是不希望自己和他接触太多,对他的那份喜欢越来越收不住。
可楚澈根本不懂她的心思,也从不说明他对她是什么感情。
再加上他有了要娶的人,她自然该离他远远的。
楚澈咽回了想说的话,对着车夫吩咐,“回京。”
马车缓缓行驶,林惜白没坐稳,一个不小心,差点倒下。
在她即将撞到头的刹那,楚澈揽住了她的腰身。
两人的距离被拉近。
看着楚澈那张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脸,林惜白止不住地心动。
但只是瞬间,她就推开了楚澈。
“太子殿下,请您自重。”
林惜白这要和他保持距离的架势,让楚澈憋了一肚子的气。
“那晚你喝多了酒,对本宫发酒疯的时候,可没做到自重两个字。”
“你都说了,我喝多了酒,根本没意识,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惜白,你非要顶撞本宫是不是?”
“有吗?我只是实话实说。”
楚澈恨不得把她现在就丢下马车,他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气人的家伙。
今晚他出京本就是为了林惜白。
他还想着,如果林惜白见了他表现得很伤心,那他一定会好好安慰她,顺便和她解释些她不知道的隐情。
但就林惜白这副只知道惹他生气,还对他很无所谓的德行,他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马车内氛围怪异。
还没到尚书府,林惜白就嚷嚷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