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瑜白了林惜白一眼,便将头偏了过去。
皇宫中用的自然都是上好的古琴,怎可能会轻易断了。
林惜白不解,但也未有细想。
在场众人皆是京城权贵,倘若此时出了差错,说轻巧些是丢丞相府的颜面,说严重,便是欺君之罪。
那龙椅上坐着的,可是一国之君。
李敏敏神色格外慌张,目光祈求望向丞相。
一阵清脆犹如溪水低落木沿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往林惜白方向看去。
林惜白将林文远他们的酒杯全部拿到自己面前,杯中依次斟了不同量的酒水。她用一根筷子,几个杯盏,草草做了个简易乐器。
众人诧异。
林惜白与李敏敏四目相对,她朝李敏敏点头。
李敏敏顿时反应过来,歌声中伴随木筷撞击酒盏发出的声音,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在场鸦雀无声,生怕嘈杂一些,乱了这音乐的节奏。
林惜白暗自松了口气。
她还是大学时被室友拉去架子鼓社团玩了两学期,后面因为忙着考试就退了。没想到学的那点皮毛,居然今日还能碰上用场。
林惜白方才仔细观察过郑连城反应,她敢笃定,郑连城绝对对李敏敏有点意思。
这么个木头桩桩,居然还真有喜欢的人。
林惜白不禁对李敏敏感到好奇。
莫非李敏敏也喜欢武艺?林惜白上下打量台上女子。
瞧着十分灵动,看起来也不像喜欢打打杀杀的人啊。
果然爱情,总是令人捉摸不透。
林惜白悟了般点头。
一曲终,在场人皆是意犹未尽。
林惜白功成身退,靠在座椅后背休息。
“小白何时会的这些东西?”林惜白笑道。“我这个当哥哥的都不知道。”
“惜白本来就聪明。”林文远话语宠溺。
林惜白刚思忖着如何回答林惜白的话,林文远便抢了过去。她索性憨笑一下,将这个话题略了过去。
今日帮了李敏敏,也就和她有了联系。旁人静心观看表演,林惜白却在想怎么撮合郑连城和李敏敏了。
现下最重要的,是知道李敏敏对郑连城有没有想法。
好不容易挨到宴席结束,林惜白早就困倦得不行。
要是知道宫宴如此无聊,还不如在家里睡觉。
林文远与其他朝廷官员闲聊,林惜北去牵马车,林惜白又落了单,东逛西逛,竟好巧不巧撞见了楚澈。
今日宴席,楚澈身为太子却早早离席,实在是让人费解。
不过林惜白转念一想,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林惜白。”
林惜白刚要转身离开,身后冷不丁响起声音,吓得她浑身一激灵。
主要还是楚澈气场太过强大。
四周空无一人,林惜白还要绕过两条宫巷才能与外面的人碰面,她已经在想如何在楚澈眼皮子底下抽身。
“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楚澈皱眉。
“我……”
不是!我又没做什么坏事,我心虚什么啊!林惜白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她站起身,转过头对着楚澈抿嘴一笑。
“我没事做,四处瞎转悠。”
不知为何,林惜白总觉得楚澈今日有些不同。
若是他在宫中,为何这么大的宴席却不参加?
“这儿是皇宫,并非你尚书府,要再像上回一样莽撞,随时小心你的脑袋。”楚澈冷言冷语,听不出丝毫感情。
林惜白知道,楚澈这番话并非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