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左不过是国朝的范围。
在七皇子等一干人离开金陵之后，陆清秋二人也没有多待，不过是等着金陵差不多恢复了生机，之后就南下了，至于之前的那些产业也还是留给了那个焦掌柜打理，二人出了金陵之后一直是马不停蹄。
马车之上，楚晏行驾着车，陆清秋撩着帘子突然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话是完全的，没了来头北分，这分明是南方有什么北风，8月如今可不是巴月，这都过了一年多了。不过，满天飞雪倒是实在。
楚晏行一笑道:“你这日子过得真是糊涂，如今不是八月。”楚晏行说着，还回头看了一眼又道:“你有没有什么想停留的地方。我们可以进城去看看。”楚晏行一边说着一边放慢了马车，不过并没有叫停。
“那就依你的，在这城里坐一坐。”陆清秋一笑，她想着楚晏行肯定是想着赶路久了，让她进城好好休息一下:“你有事儿吗？没事儿的话，咱们走的慢一点儿吧。”
陆清秋话音未落，想了想又道:“还要走的吧？”
她这一句话，可谓是一语三关。再问楚晏行，是不是还要往前走？并不是这个坐在马车上的立即停下，而是是不是还要继续南下。
“没有什么事儿，慢一点也好。也算是等等后头的人。”楚晏行一笑道。
陆清秋一愣，转头四处看了看，见大陆空空的并无一人，不由问道:“什么？”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楚晏行的意思。并不明白楚晏行话里头未净的意思。
“京里头的人。咱们这位皇上，多疑，是做到了极致。”楚晏行毫不客气的批评了一句君上。人有一些缺点是致命的，可作为上位者，未必会致命，但一定会被无限放大。
多疑这样的，会使群臣袖手束脚，可是对于楚晏行来看，不过是一个缺点，并不代表他也会忌惮，他只是知道，但是并不在意而已。
所以这个时候即便是知道可能有探子能够听见他们说的话，也毫无顾忌。他敢肯定那些探子不会说这些。没有这个胆量，而皇上，是看的清楚的，只不过他不会改，也不想改。对于，他们，也不过是看着，盯着罢了。一时间也还做不出什么事情来。
“随他们便就是了。”
陆清秋聪慧，楚晏行这样的话，她哪里还能听不懂呢，所以这样说了一句。她是有些个不开心的，他们是囚犯么。需要这样大张旗鼓的盯着呢？
可是即便是在不舒服，她也是无可奈何，至少一时半会儿，无可奈何。
两人这样一路说着话，一路进了城，在一家名叫美鑫客栈的地方住下来了。
陆清秋简单的梳洗之后，看着手里头的几本书，一边晃悠着脑袋干头发一边到:“这日子还挺好的，要是能一直这样闲来无事也不错。”
在陆清秋看来，这是一种奢望了。不过其实也是一种期许。
一旁听着这句话的楚晏行却是暗暗记下来了这件事情，不过面上却是一点都没露出来，只是到:“怕是悠闲不了了。你当知道的，本王现在和好白丁差不多。”
楚晏行这话是真不错，他们现在能够动用的财力物力，让他们一家三口吃饱穿暖是够了，可是要奢侈一些就不够了。
陆清秋一笑道:“找个地方停下来吧，这国朝终究有你的一席之地吧。到时候，我们做点生意就是。”陆清秋虽然是这样说着，可是心里头却是心疼的？
她就眼前这个人，说上一句功高盖主是绝对可以的，可最后的下场，也绝对是不够好看的。他们跑出来，不就是为了安安稳稳么？
可现在呢，要说安稳也算不上，可要说腹背受敌，也算不上。
一国王爷，征战四方，不知道给这江山添了多少花团锦簇，可最后活的甚至不如一个白丁。怎么能够让他不去心疼呢？
“你放心。”楚晏行不客气的说:“肯定有的。”
他说话的中间之所以停顿了一下，还是怕陆清秋头疼，虽然他说话的时候重了一些，不过他到底是知道陆清秋的意思的。
“什么地方？”陆清秋一看，觉得有希望，试探着问道。
陆清秋想着，起码也不要这么冷吧。她没太多的要求，别漫天大雪就是了。
“继续南下，到国朝边境去，托你我的福，如今国中也算平安。想要做些生意还是够的，等我们安定下来，估计京里头，也就该知道什么叫做君臣之分了。”楚晏行笑着，把一杯茶搁在桌子上面说道。
这一句话酸，简单可听出来的却是无边际的霸气。
听的陆清秋下意思的看了看楚晏行，见这个人还是那样目无表情，一副僵尸脸一样，坐在那儿，收了收神色道:“都听你的，你都有分寸。”陆清秋这话，说的很简单，也没给楚晏行什么顾忌。
陆清秋也听出来了，楚晏行大概还有别的打算。但她并不准备多问，朝堂上头的那些事情，她不准备多参与了。
这一路走来，她也大概明白了，楚晏行离开湘南的意思了。
楚晏行是要当今放心，同时也要当今没有那个能力，再去威胁他，或者说没那个想法。她也猜测到了，停到最边境，大概是怕国朝在有什么不太平吧。
其实这只是其一，另外的其二是楚晏行的确要做些什么。从金城到一国边境的距离，足够他做些什么了，即便是当今发现了也，远水解不了近渴。
所以楚晏行是一定要到边境去。不管是为了陆清秋口中的闲来无事做个富贵闲人，还是让皇帝明白他们的关系，是君臣不是王寇。
“好了，那些事情都比较远，多思无益，这一年来一直都在马车上，我想做点儿别的运动。”楚晏行说着，一边笑了，一双眼睛在陆清秋的身上面转过来转过去，没完没了的看着。
“走开。”陆清秋哪里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抬手放在他的脸上，往后一推直接到。
见他还不老实，又道:“听话。”顿了顿还加了一句:“别闹。”
“不。”
楚晏行吐出来一个字，是的，就只有一个字。
他只是说这话，一边手脚并用的往前趴，慢慢的，压在陆清秋身上。江路新修只是如同一条死鱼一样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看着天花板，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果然两人已经这么多年了，陆清秋很明白怎么搞定他，想了想道:“我们聊易聊吧，这颗战力大不了多久，你给我个时间呗。”
他说的很客气，但是表面上却又很镇定，一副不容退缩的样子。他哪里是要聊一聊，分明就是通知……
皇宫之中。
一个身穿着龙袍得人正在一个人下着双手棋，一双眼睛眯着，看着棋盘，地上还跪着一个人。
“说吧。”那人抬眼看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道。
“是。靖北王一行人往南方去了。一直未停，看样子还要继续下去。也没什么别的动作，走的有些快，但是都没坐些什么。”
那人应了一声道。那个人说话的时候支持这种，脸上都没有一分多余的表情，好像机器一样。
“什么都没做？”
穿着龙袍的人一愣，啪嗒一声，把其次放在棋盘上，看了那人一眼，又问道。
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一年多了。一直在往南方行，却是什么都不做。难道说真的是去玩儿了？可是不应该呀。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同样也觉得，这不是应该看到的呀。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失控的感觉。或许是对这棋盘，也或许是对王府。但是看了看远方，听着跪在地上的人又说了一句，“是。”
想了想又道:“继续盯着。看看他手底下的人，最近都在筹谋些什么。朕到要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玩儿。”那穿着龙袍的人，说着冷哼了一声。
“是。”地上的人依旧面无表情，简简单单的吐出来了一个字，之后没有任何动作。
“他们什么时候起程，告诉朕一声。”穿着龙袍的人又道。
“怕是这个时候已经动身了。暑假的人，他明白，他们只付给客栈的人一夜的钱，就我们探查清楚，他身上并没有多余的银两，应当不会大手大脚。”地上的人又到他能够说这么多，已经实属奇怪了。
穿着龙袍的人一愣:“知道了，去吧。”他虽然不懂深色的说着，可心里倒是觉得十分奇怪，虽然是游玩，可为什么动作如此之快？
像是逃亡一样，可分明没什么事要逃。可即便就是要逃亡，为什么半路又非要停下？动作也不像是逃亡那么快。
这样子，他倒是看不清楚，这位到底要做些什么了。可是那样子，摆明了又什么都不做，给他看个明白的样子，让他无可奈何。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楚晏行愿意，一定可以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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