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夫妻在二皇子府中撒泼,恐怕是遇到什么难事。
“这是怎么回事?你我兄弟相称,何苦要在没人的时候跪我?”
二皇子假意上前一步,扶起了永定候,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好奇。
听到这里,永定候夫人哭的梨花带雨,实在是难以自持。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你们如此悲伤?”
默了半晌,二皇子轻轻的挥了挥手。
几个丫鬟婆子端上了精致的茶果,这才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
“二皇子有所不知,我们刚刚从楚宴行那里回来。王爷和王妃联手对付我们夫妻,还一字一顿地强调,我家侯爷花钱买了个胜利。”
永定候夫人拿起手帕,轻轻地擦擦擦眼角的泪水,紧紧的咬着嘴唇道。
此话一出,二皇子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对方的所作所为,的确上不了台面。
大战将即不说,永定候竟然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
别说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哪怕是被外人知道,都是要指指点点的。
这个时候永定候过来搬救兵,二皇子可不会帮他们挡这个雷。
永定候紧紧的皱着眉,像是自言自语的道。
“本来小人办砸了皇上给的差事,已经够懊恼的了。谁曾想到,陆清秋的楚宴行连起手来,还要把二皇子拖下水。小人听说此事,实在是悲愤难耐,这才负荆请罪,还请二皇子饶命。”
永定候一边说,一边跪在二皇子的面前,连磕了几个响头。
望着眼前的一切,二皇子心中一阵凛冽。
所有人都知道,永定候和二皇子交好,二人好得穿一条裤子。
如今永定候惹出这么多的乱子,大家不过是在看二皇子如何反应。
二皇子余光一扫,不由的心中微微一紧,
眼前这小子实在是聪明,在最关键的时刻竟然把二皇子推出来挡枪。
如此手下,不要也罢。
想到这里,二皇子勾起嘴角冷冷一笑,他瞥了一眼永定候,自然要入这个局。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楚宴行向来赏罚分明,你花钱买了个胜利,也没什么不妥。即便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永定候所用之钱财,也是出自你的粮饷,不知有何不妥?”
二皇子不过是想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这才似笑非笑道。
永定候听了这话,心中有数。
“小人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楚宴行和陆清秋抓住此事不放,还是说一切的事情都是二皇子在背后怂恿。改日上朝定要参你一本,才能罢休。如果我们不提前动手的话,恐怕楚宴行和陆清秋会大闹起来,还请二皇子救命。”
永定候匍匐在地上,连连哭嚎样子十分狼狈。
二皇子听了这话,也是动了心的。
这些年来,为了产出楚宴行,二皇子无所不用其极。
这么好的机会送到了眼前,他怎有不利用的道理?
“你们先起来说话,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你们也不必当真。楚宴行与我向来没有瓜葛,他也不至于在背后捅我一刀。”
二皇子嘴上这样说,可是心中明白,皇上多疑。
一旦开了这个风气以后,各大家族都用钱财买通对手,到皇上跟前邀功。
到时候国库亏空,反而成了对方的笑话。
一想到这里,二皇子忍不住轻轻的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不知如何是好。
“二皇子没有看到,陆清秋和楚宴行是如何笼络人心的。他们竟然把女儿抓周宴的所有礼金拿出来送给前线队伍,让他们买棉衣。”
永定候夫人轻轻的转了转眼珠,一字一顿地强调道。
此话一出,二皇子不由得眼神微微一顿,自然是动了心的。
原来楚宴行不只是贤明那么简单。
他为了自己的好口碑,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再这样下去的话,就连皇上都不是楚宴行的对手。
一想到此处,二皇子紧咬后槽牙,一拳拍在了桌子上。
“二皇子,不是小人挑拨离间,将来楚宴行可是有无限可能的人。好歹他是皇上亲封的战神,在战场上,他向来杀伐绝断。您觉得,若是让他继续掌管兵马,我们接下来的日子会好过吗?”
永定候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眼神之中满是算计。
“即便如此,皇位也轮不到楚宴行的头上,他要是打了这样的算盘,本王子绝不能饶他性命。”
说到这里,二皇子缓缓抬起下巴,一字一顿的道。
“奴才担心的便是这事,万一楚宴行生了不臣之心,对皇上,对您都是巨大的威胁。依奴才看,还是赶快解决了王府为好。”
沉默了半晌,永定候缓缓地吐出一句话来,他略显担忧地道。
二皇子听了这话沉思不语。
作为皇上喜欢的儿子,二皇子也不好对储君之位议论纷纷。
可是永定候的提醒不是没有道理。
沉默了半晌,二皇子才回过神来,笑眯眯地道。
“这是国家大事儿,父皇自然会想明白的。改日,本王找个时机好好提醒一下父王,以免事情失控。”
沉默了半晌,二皇子勾起嘴角淡淡一笑。
永定候心中明白,二皇子已经当了真。
只有把楚宴行当成对手,以后这小子就难以行走。
“既然如此,小人就告辞了。”
永定候双手抱拳,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
看到二人离开的背影,二皇子忍不住勾起嘴角冷冷一笑。
“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二皇子轻声吐出一句话来,被管家听了个通透。
管家上前一步,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担忧。
“二皇子定要为自己打算,这些人各怀鬼胎,定要提前防备才好。”
管家的话被二皇子听了个通透。
“放心好了,改日本王进宫去见父皇,定要让他知道,陆清秋和楚宴行的存在是最大的威胁。外面的那些叛军不算什么,家贼才是最难防的。”
二皇子缓缓的抬起下巴,似笑非笑地道。
看到此情此景,管家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这偌大的家业,被几个儿子算计,的确不是上上之策。
只是楚宴行和陆清秋在军中的威望颇高,想要把他们拉下高位,比登天还难。
一想到这里,管家便皱了皱眉。
“二皇子定要旁敲侧击,千万不要露出马脚来,皇上多疑,万一对您下手,实在是得不偿失。永定候夫妇存的心思,您是最清楚的。他们花钱买了一个胜利,无非是想让皇上高兴一下。万一皇上知道事情真相,很可能会连累到您。”
管家的提醒,无非是让二皇子提前做好准备,以免被人连累。
“放心好了,不过是无能鼠辈而已,关键时刻本王定会把他们一脚踢开。你找人去打听一下西郊女军营的事情,千万不要漏下任何细节。本王竟要一一向父王汇报,才能罢休。”
二皇子双手背在身后,一字一顿地强调道。
“王爷请放心,小人这就派人去打听。”
沉默了半晌,管家双手抱拳,这才毕恭毕敬的退下。
而此时的西郊女军营,所有人聚在一起累的不行。
几天的训练加上几场表演,已经让三百女兵累得抬不起头来。
大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是散了架一般,实在是难受不已。
石星香轻轻的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肩膀,只觉得后脑勺发麻。
这几天的集中训练,的确很有成效。
不得不说,陆清秋的训练之法,是在与众不同。
三百精兵强将分成两组,足以和男兵可以一较高下。
这时候西郊军营在没有对手,除了王爷亲手带的兵以外。
可是浑身上下的酸痛感未曾消失,以后如何和男兵一较高下?
想到这里,石星香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
大家浑身疼得夜不能寐,的确是个问题。
训练的强度未减反增,王妃的要求一点点的向上提高。
为了达到极致的状态,大家只能严格要求自己,否则给楚宴行和陆清秋丢脸,实在得不偿失。
那天的表演,已经让所有人大开眼界。
外面那些看客,对西郊女军营的看法,有了极大的改观。
大家心存感激,也想做到最好,才能交出满意的答卷。
陆清秋安抚了老王妃,这才和楚宴行策马到了西郊女军营。
已经过了睡觉的时间,可是女军营的灯还亮着。
楚宴行站在门外未曾进去,这才皱了皱眉,轻声问道。
“这个时辰,她们怎么还不睡觉?是不是太兴奋了?还是说,女军营的饮食跟不上,让她们太过劳累?”
沉默了半晌,楚宴行轻声问道。
主管军营的玄雨轻轻的挠挠头,眼神之中带着几分闪躲。
“到底怎么回事儿,说出来让我听听。”
陆清秋站在门口,轻声问道。
玄雨舔了舔干涸嘴角,只能一字一顿地说出事实。
“这几天大家,身上都不舒服。而且快要入夏了,训练升级,反而让她们的身体愈发疲惫起来。本来春天就容易困顿,大家为了抵抗疲惫和饥饿,还加练了几个时辰。所有女兵浑身上下酸痛不已,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解决,这才睡不着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