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商言,你买了丰年纺织厂,不让海城的任何工厂跟我合作,难道不无耻吗?”
“你让你母亲来试探我,难道不无耻吗!”
母亲去找过顾念?
陆商言平静的神色终于露出了一丝裂痕。
“顾念,我从来就是个光明正大的人,不错,我的确想让你的公司倒闭,但是,你说的试探,我没有做过。”
“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陆商言!”
挂掉电话,顾念无力的蹲下了身子,像一只鸵鸟一样,将头埋在臂弯,安静的哭泣。
她没想过,会在跟陆商言离婚后,才见到他的母亲。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见你爸妈啊?”
她画着艳丽的红唇,漫不经心的问着对面的男人,将那一抹深深的思慕藏在卷翘的睫毛下。
“顾念,你以为你是谁,配进我陆家的门吗?”
对于男人嘴里吐出的,平淡而随意的羞辱,顾念并不以为意,摸了摸鬓边的钻饰,笑得张扬,俯身挑起男人的下巴:
“陆商言,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俩在床上待了三天三夜,你说,这是多少天的恩呢?”
“顾念,你除了会爬床,还会什么?”
往日不堪的回忆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打断,毛茸茸的脑袋抵着她的额头:
“妈妈,你怎么还不睡呀,熬夜可是会长黑眼圈的哦。”
顾祈铭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顾念赶紧将眼泪蹭掉,幸好她没开灯,不让被儿子看到自己满脸是泪,肯定要担心的。
“妈妈想事情太入神了,没注意时间,乖,今晚陪妈妈一起睡吧。”
“好。”
这样冷寂的夜,只有顾祈铭可以给她一些温暖。
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我都不会怕的。
林婉放心不下,第二天就跑到公司去找顾念:
“你还有心情在这儿看文件,昨天是谁急的找我要陆商言的电话号码的?”
“陆商言说,他没有让他母亲来找过我。”
顾念合上钢笔,比起昨晚的憔悴,她今天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他说你就信?”
林婉欲言又止,生怕顾念说出什么让她想揍人的话,幸好顾念只是摇摇头,冷静而自持:
"他没必要说谎。"
他从来不说谎,这点顾念知道。
那冯嘉仪的出现只是偶然吗?
不管林婉和顾念如何猜测,也理不出头绪,顾念索性放弃了:
"算了,反正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随她去吧,她来一次,我就骂陆商言一次。"
她只能这样苦中作乐的劝自己了。
“对了,来看看我新的设计图。”
看完设计图已经是中午了,两人准备去吃午饭。
“走吧,公司附近新开了一家菜馆,听说味道挺好的。”
两人才走到前台,顾念的电话响了,两人停下脚步,面面相觑:
“还真是不能背后说人啊,这么快就打电话来了。”
“是顾小姐吗?”
顾念默了一瞬,“我是,冯姨,请问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哦,是这样的,我想请问下顾小姐中午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顿便饭。”
林婉凑近电话,听见冯嘉仪这样说,冲着顾念摆手,却不想顾念答应了下来:
“可以的,我正要去吃饭呢,不如我请您吃饭吧,也算是为那天撞到你的事情,正式道个歉。”
挂了电话,林婉不顾还在公司,冲着顾念喊: “这明显就是鸿门宴嘛,你干嘛答应。”
“怕什么,不是有你陪着我嘛,收了我的裙子,可不许翻脸不认人哦。”
顾念抓着她的手臂,仿佛生怕她跑了。
林婉无奈的笑笑,对于顾念的这些小动作也选择了顺从。
咖啡厅外,顾念站在那里不安的徘徊着,手心处也已经渗出了不少的汗液。
不知为何,自从知道了冯姨的身份,她就总有一种丑媳妇见公婆的错觉,这种错觉让她整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惶恐。
林婉看着如此紧张的顾念,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干嘛这么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赴死呢,更何况只不过是见一个人而已。”
林婉伸出手,一把将人拽住,无奈的言论着,看着仍旧紧张的顾念,轻轻的敲了敲她的额头。
“你呀!有何紧张的,又不是让你去见你自己的婆婆,你只需要记住,你们两个人之间现在没有任何的关系。”
是啊,一个替身而已,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没有办法成为真正的主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彻底的颠覆自己的人生呢?
顾念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闭上双眼,许久,这才重新睁开。
“你说的确实是没错,我们两个人只不过是一面之交而已,没有必要将对方放在心头上。”
许是因为确立了内心的缘故,顾念的动作之中都透露着些许的从容。
进了咖啡厅,顾念微笑着坐到了冯嘉仪对面。
“不好意思,冯姨,我来晚了,这是我朋友,等下我要她有事要办,所以一起来了,您不介意吧?”
冯嘉仪微微的摇了摇头,看出了顾念眼中的疏离,叹了一口气,直奔主题。
“丫头,想必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份。”
“昨天知道了,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
“顾小姐,不知你可否愿意听,我和你说一下那些往事。”冯嘉仪犹豫了许久,这才缓缓的开口言语道。
如果能借助今天这个机会,将两个人之间的隔阂消除,那是最好的。
可如果这份隔阂没有办法消除,那就只能再想一些其他的办法。
顾念的眉头微微皱起,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来都来了,也不在乎多耽误一点时间。
眼见气氛凝重起来,林婉也坐直了身子,准备听冯嘉仪的话。
“阿姨,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
林婉是一个聪明人,当然知道对方的这番话不一般。
深深叹了一口气,冯嘉仪娓娓道来。
“你也知道我的儿子曾经有一个喜欢的人,与你长得十分相像,但是那个人已经死了,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之所以不好,也是因为那个女人。”
冯嘉仪诉说起了曾经的那些往事,话语之中也有着掩饰不住的沉重。
这些沉重就仿佛是沉甸甸的大石头一般,压在她的心上无法挪动。
“那个女人看似纯洁无比,其实心机深重,我不想商言被她骗,准备告诉他,结果被那个女人发现,她就离间我们母子关系……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她死于意外,可商言却认为是我们逼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