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初审

“你胡说，云姑娘的表哥这几日就不在。”罗婶忍不住大声反驳了一句，“海娃，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海娃冷笑，道：“他人走了就可以没有嫌疑？我看这嫌疑更大，他难道不会悄悄回来杀人？或者派他的侍卫回来杀人？我哥又没有他的侍卫厉害——肯定是被那些侍卫弄死的，求大人替我哥申冤啊……”

李大人也觉得那个“表哥”应该来说说话，便对云雅道：“你表哥现如今在何处？”

云雅觉得李大人的思路也跟着海娃走了，便道：“回大人，我表哥前几日有事就离开这里了，至于他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云雅是真的不知道君御去哪里了，他只说“回去”，至于回哪里去，她从来没有问过，现在要她说他的去处，她是真的说不出来。

“大人，她这是假装的，是故意不说，大人应该动刑逼问，这个丫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时，海娃又忍不住说话。他恨不得看见什么老虎凳、夹手指等刑具给云雅挨个上一上。

云雅转头看着海娃，道：“这是李大人在审案子吧，怎么搞的好像是你主审一样？大人的官威何在？”

“你少给我——”

“闭嘴，”李大人脸色沉了下来，“来人，给我张嘴海娃，竟敢咆哮公堂！”

海娃一愣，自己不过是顺着云雅的话说了几句而已啊，怎么就咆哮公堂了？他还想再说几句辩解的话，结果几个巴掌之后他忍住了，再说只怕还要挨打。

这都怪云雅这个死丫头，杀人的名头如果落实了，他这仇就不计较了。

看这海娃挨了几巴掌，云雅心里平衡了一些。

“云雅，你的表哥也斯却有怀疑，你现在却说不出他的去向，那只能前将你下狱，你好好想想如何能联系到他，他能来这里时，你再接受审问。”李大人很简洁地公布了这次审问的结果。

云雅暂时也没有办法给自己洗脱嫌疑，只能先被当作嫌犯关进牢里。

老族长看别人散去，他一直没有动，看李大人要进后堂，想了想，便追了上去。

“大人，请留步。”老族长满脸带着笑，走在李大人身后搭话。

李大人知道老族长的身份，便停下脚步道：“老族长可是有话说？”

老族长笑笑，道：“现在不知道云雅的表哥去了哪里，大人接下来需要小老儿做什么？”

他其实很想问李大人要将云雅关多久，这君公子来无影去无踪的，回来的时间根本就不确定，那云雅这个丫头要一直呆在牢里吗？

李大人眯着眼睛看着老族长，道：“你可有办法找到云雅的表哥？”

老族长顿了顿，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道：“小老儿不知道云雅的表哥如何联系，不过倒是知道一个消息。”

李大人眼睛一瞪，等着对方的下文。

老族长压低声音道：“这个人的来历我不敢决定，但非富即贵，云雅他们叫他‘君公子’……”

李大人听了之后，愣住了，片刻后才疑惑地问道：“君公子？”

“是。”老族长知道李大人不是傻子，肯定知道自己的意思。

果然，李大人沉默了，在屋里来回踱步，时不时还捋一捋胡须，好一会儿，他停住，看向老族长，道：“云雅的表哥是皇室中人？这不大可能啊。”

老族长走前几步，低声道：“大人，我听说云满堂的夫人可能出自侯府，所以有这样的亲戚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退一步讲，撇开‘表哥’这个身份，这君公子也觉得不是一般人，大人，你也知道，天启国的国姓就姓君啊……”

李大人的眉头蹙紧了，他当然知道天启国的国姓，可这君公子如果在很是皇室，就有些麻烦了。这案子怎么往下审呢？

“这件事我们得琢磨琢磨。”李大人若有所思，自己总不能等着一个皇室成员来被自己审问吧？

老族长看李大人开始重新思考了，便觉得自己目的达到了，于是告辞离去了。

等老族长一走，李大人的幕僚走出来，低声对李大人道：“大人，如果原因和皇室成员有关系，那您可能要倒霉了。”

李大人一愣，“此话怎讲？”

“现在我们吧云雅投入大牢，如果云雅和张二狗的死有关还好，如果没有关系，等那皇室成员来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那大人您岂不是要倒霉？”谋士眨巴着眼睛，再次压低声音说道。

这句话让李大人沉默了，他眼底闪出一抹焦急，“那现在，这云雅倒成了烫手的山芋？”

“烫手的山芋道也谈不上，”谋士忙献计献策，道，“只要云雅有罪，大人抓她就是天经地义。”

“可是她还没认罪呢……”李大人不由皱紧眉头，“虽说现在物证指向她，但她有不在场的证据，所以我才怀疑她的那个表哥，谁知……”

谁知这个表哥竟然是皇室中人，这可怎么审？

“大人，不如连夜突审云雅，只要她承认了，一切好办，就是皇室成员来了，我们也理直气壮。”谋士不愧是谋士，立刻给李大人出主意想办法。

李大人眼眸一转，看向谋士，而谋士冲他微微点头，眼眸里闪过一抹狠戾，那意思很明确。

云雅和罗婶呆在牢房里的干草床铺上，两人并肩坐着，正在讨论。

“如果君公子暂时回不来，这李大人要关我们多久啊？我们明明有证据不再场的。”罗婶到现在还是想不通。

云雅想了想，道：“他不过是想给海娃他们一个交代，毕竟需要一个嫌犯，尽管我们不在场，不是海娃还一口咬定君公子有嫌疑吗？”

“君公子早就走了，谁懒得理会那张二狗？”罗婶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两人正说着，大牢外一个声音响起来：“云雅，李大人提审，出来吧。”

云雅一愣，从那小窗看出去，发现天色已经暗了。这李大人是要连夜审问自己？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