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歌听见动静,转过头对着愣在原地的子宴一笑,“早啊,先去梳洗,饭一会就做好了。”
也许是睡了一晚,嗓子还是哑哑的,“恩。”
匆匆走进卫生间,反复掬了几把清水,可是镜子里的俊颜还是忍不住露出笑意。
初子宴,你果然是走火入魔了!
“去哪?我送你。”
载歌愣愣的看着他,有些惊讶,“中澳国际学校。”
子宴点点头,下楼,“跟上。”
“要是觉得不顺路,我自己也可以打车过去。”载歌紧紧的跟着,生怕耽误到他什么,急忙说道。
“顺路。”
一个在东边一个在北边,好像是有点顺路,载歌沉思了一下。
……
“啧啧,最近和载歌姐过得好么?”玉泽一脸坏笑的凑近正在发呆的人。
“不错。”子宴抬头,看着门口若有所思,今早明明听见要来这的。
“哟~还不错?”玉泽搅着手里的咖啡,一脸不相信,“你跟载歌姐同居也有一个多月了吧,没有什么进展?”
皱眉,子宴认真的矫正,“是合租。”
玉泽撇嘴,“合租?亲爱的房东大人,你确定你只是想和载歌姐合租?明明自己是有房子的人,还要绕这么大圈和载歌姐住一块。”只是合租?说出来谁会相信。
过了一会,玉泽不禁皱眉,“载歌姐这次回来应该是不回法国了,但是你不是已经拿到去法国的邀请函么?”
“恩。”
“那你们岂不是又要分开?”
“暂时还不去,法国战役严重,如果……她希望我留下的话,我会留下。”
“哎,要我说啊,你们根本就是不适合,老是分分合合。”
子宴冷眼看了下玉泽,“没事干了?管这么宽?”
“好好好,我管不着。”玉泽举双手,不敢招惹他。
咖啡厅门被推开,子宴眼亮了下。
玉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阵叹息,“我就说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跑这么远来喝咖啡,原来醉翁意不在此啊。”
这次子宴倒是大方承认,“确实。”
玉泽摇头止不住的叹息,“你没救了,你没救了!”
也不知有什么大事要给自己说,玺而这家伙在电话里叽叽喳喳吵着让她速来。
在靠窗的角落里伸出一只圆润的小胳膊,载歌一看是玺而,便朝她走过去。
走近才发现在她对面还坐着一个年轻男人,是楚天棋。
载歌头疼,她突然想到了一个词,相亲!
这个整天闲着没事干的女人!
楚天棋配合的演戏,装出两人不认识的景象,玺而在一旁看了一会,感觉男人对载歌有些意思,便找个理由离开了。
载歌无语的看着离开的圆圆背影
载歌礼貌的扯着笑,“楚先生,演够了么?”
楚天棋回答,“第一次相亲,还蛮好奇的,更没预料到,相亲的人居然是你,你说这难道就是天意么?”
他帅气的眉眼一挑,一脸无辜。
载歌白眼,“天意个鬼。”
楚天棋抿嘴一勾,帅气的眉眼又挑,有所意义的看向窗外,“明明就是天意”。
因为对方是自己认识的人,载歌明显放松了好多,渐渐跟楚天棋有的没的聊着天。
直到,一抹身影停到载歌身边。
载歌疑惑的抬眼望去,不看还好,看了差点呛着。
载歌本能的立马起身,咳着说,“子宴,你怎么在这?”
他脸色黑黑的,沉着脸看了眼她,“过来喝咖啡。”
说完,便转眼打量着楚天棋,去载歌家吃饭的那个男人。
楚天棋也一脸玩味的回看他。
“好巧啊。”
这咖啡厅貌似离着医院很远啊。
“约会?”
如果载歌没有看错的话,现在子宴的眼里在冒着火。
载歌咽咽口水,结巴的说着,“不是……就……就聊聊天……而已。”
“相亲?”话几乎是从嘴缝里挤出来的。
载歌急忙摇头,“不是,真的就一个朋友,你见过的,之前不还在我家一块吃过饭么,怎么可能是相亲?”
这时,一旁沉默的楚天棋站起身,对载歌说,“载歌,改天联系,看你现在有些忙。”
载歌点点头,“好。”
改天再联系?
子宴不高兴了,阴着脸,“看来是我打扰你们了。”说完,转身离开。
载歌想解释,可是他没有给解释的时间就离开,看着空空的周围,载歌一阵失落。
五彩的霓虹,嘈杂的音乐,失心人的天堂。
子宴盯着桌子上的酒,很久很久。
“都已经忘记酒是什么味道了。”他喃喃。
“尝一口不就知道了么。”玉泽把酒杯递到他面前。
“不喝,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子宴摆手作罢。
“不识货,这酒啊,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了。”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透过灯光的照射,玉泽的表情显得变幻莫测。
“是么?”几年过去,这酒也出了不少新花样,他都不认识这种红红绿绿的酒类了,子宴端起酒杯,想凑近研究一番。
玉泽忽然拉住子宴的手臂,“你的胃不想要了?放下!”
看身旁有些盛气凌人,子宴反倒觉得不适应,愣是乖乖放下酒杯。
明明是他这个伤心人想借酒消愁,但最后也不知为何演变成玉泽烂醉如泥,害他又得将这个不省人事的家伙拖回家。
听见门响,载歌开门。
载歌看着子宴,又看了看倒在他身上的玉泽, “怎么喝这么多酒?”
“替我喝的。”子宴回答。
“你们出去聚会了?”载歌再问。
“恩……”子宴轻声回应。
子宴将玉泽拖到卧室,接着载歌拿了盒巧克力牛奶过来,“我听说巧克力牛奶会解酒,给玉泽喝一点吧。”
“听谁说的?”楚天棋么?
载歌一时语塞,惊讶子宴的重点居然在这。
“这几年,你学会喝酒了?”子宴追问。
“没,就是一朋友以前也喝醉过。”
“楚天棋?”
“不是,以前的室友,女的。”
对于这个答案还算是满意,子宴整个人都舒坦了很多,表情也温柔了许多,“你去休息吧,很晚了。”
“那你也早睡。”
突然,躺在床上醉酒中的玉泽拽住了载歌,“是载歌姐哎,子宴,你看,是载歌姐哎。”
“……”子宴没说话,只是下颌收紧许多。
“真的是载歌姐哎,载歌姐回来了,哈哈哈,载歌姐回来了。”玉泽看着子宴似笑非笑,眼睛里满是闪烁。
“睡觉。”子宴说着。
果然,玉泽不再出声,咕哝着没一会就睡过去了。
轻轻扯下玉泽的手,载歌将牛奶放在床边,“子宴,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晚安。”
“……晚安。”
玉泽醒来时,头还是有些发痛,阳光有些刺眼,揉了揉有些肿胀的眼睛,适应了好一会,环顾四周便看到坐在书桌前的子宴。
光芒四散,雾气缭绕在眼前这个人身上,玉泽怔怔,觉得不太真实,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
昨晚的他是否失态了?
以后可不能在子宴面前喝醉了,玉泽如此想着。
“几点了,你怎么没去上班?”轻轻嗓子,玉泽发问。
“等着你醒过来。”子宴看着书,沉静的说着。
“我今天休班,你应该是正常上班吧?”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对方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书。
房门被推开,载歌走进来,“玉泽,你醒了?”随后,载歌端了杯蜂蜜水递给玉泽,“喝点蜂蜜水,解宿醉。”
接过水杯,玉泽小心翼翼的喝着,眼睛时不时瞄一下看书只留给他背影的人,这蜂蜜水喝的颤颤巍巍的。
“谢载歌姐啊。”玉泽笑着。
忽然,子宴转身,走近玉泽,“醒了就回自己家去。”
“得嘞。”玉泽一副我懂的样子,利索的起床穿鞋穿衣。
玄门处,载歌送别玉泽,“玉泽,谢谢你帮子宴挡酒。”
“挡酒?”这从何说起?
“你们昨天不是聚会了么?子宴说你这么醉是为了帮他挡酒挡的。”
玉泽几乎是没有思索,就呵呵应着,走了几步,又转过身对载歌说,“载歌姐,子宴周围的人都知道他不喝酒。”
不是他不想喝,是他不能喝。
这点,唯独你不知道。
惊讶的点点头,随后载歌带有感激的对玉泽道谢,“谢谢你。”
看着载歌转身进入门内,玉泽又喊住她,“载歌姐,你还爱子宴么?”
“所有人都知道子宴很爱你,可你呢?”
“如果爱他,就请珍惜他,毕竟像他这样用生命去爱你的人并不多。”
“如果……不爱他,也请慢慢告诉他,毕竟他等了你七年,不,好像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在等着你,但......也不要让他一直抱有希望。”
“如果真的不爱他,就放过他吧。”
载歌的身影僵了一下,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用生命去爱的意思,她笑着看着玉泽,“知道了。”
玉泽又喊住她,“载歌姐,谢谢你。”
载歌更惊讶了,“谢我什么?”
“没事。”玉泽摇摇头,率先转身离开。
关上门,载歌进入屋内,便看到正在穿外套的子宴,他站在卧室门口,像是站了很久,动作被定格住,沉默的像一尊被时间遗忘的石像。
和玉泽的对话,想必子宴听到了。
就这样,两个人不说话,静静的注视着对方。
所有人都知道子宴很爱她。
可,他们不知道,是子宴放弃了她的。
“要去上班了么?”载歌先打破沉默。
“恩。”他轻声应着,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站了很久,便慌张的整理一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