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咬的是哪?!
顾哲的胸口水淋淋的,还带着新鲜的牙印,他翻身把小皇帝压在身下,小皇帝知道我今晚不能睡了。
真好,他在小皇帝身边,永远不分开。
北国灭了,大将军立了大功。
满朝文武都很好奇,这次皇帝会赏些什么,总不可能还是军队了吧?上次可连最后一支影卫都赏出去了。
“唔.....怎么办呢?将军啊,朕无人可赏你了。按理来说该赏金千金,但奈何国库空虚.......”
满朝文武:皇上,我们国库就没空虚过好吗?
“就把朕赏给你吧,娶你当皇后,你嫁不嫁?”
“微臣的荣幸。”
“??!!!皇上三思!怕是不妥啊!”
“皇上!”
........
“好了好了,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从此君王不早朝。
有这么一个精灵,他是一粒很小很小的尘埃,某天从阳光的缝隙里倾泻,掉进了一滴泪里。那人太悲伤了,大滴苦涩的眼泪让尘埃生了灵识。
男人已经两天没合眼了,他抱着一张坐在角落里,身旁是高高堆起的烟蒂。
那张照片是黑白的,穿着白衬衫的青年在相框里笑得灿烂。
第三天的午夜,男人终于熬不住了,挂着眼泪抱着那张照片睡着了。可也没睡多久,有阳光钻进屋子里,男人就醒了。
他终于站了起来,吻了吻照片里的人,开始收拾自己。
洗手间有水声响起,男人不再胡子拉渣,除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一切都和平时一样。他抱着那幅照片出了门。
咔哒、
门被关上,扬起的尘埃在灰蒙蒙的阳光里起舞。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没有。屋子里安静极了,尘埃刚开了灵智,还不懂什么时日出日落时间流逝。他只是觉得一切都那么陌生,灰色的阳光,灰色的桌椅沙发,灰色的摆设挂件。
灰色的男人,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尘埃见不到色彩,他的世界是灰色的。
过了很久,久到屋子里的悲伤要化去,尘埃要陷入沉睡时,门再次被打开,男人抱着一方小小的盒子走了进来,屋子里的悲伤瞬间满到快要溢出,尘埃睁大了眼睛。
男人吻了吻那个盒子,盒子上印着青年的照片,依旧是黑白,依旧笑得灿烂。
男人很温柔地对着盒子低语。
“小宁,我们到家了”
尘埃看到一个模糊的白色影子跟着男人进了门,很亲昵地蹭着他。
那影子踮起脚尖去亲吻男人的眼泪,可是眼泪穿过影子的吻砸到了地上。
滴-哒
溅起的小小泪滴粘到了尘埃身上。
好苦,但好舒服,灵气流遍全身。
尘埃借着男人的悲痛而生,他越难过,尘埃就越强大。
尘埃发现自己可以动了,可以借着安静的空气飘起来,跟着男人和影子进了卧室。
那个小盒子被男人放在了床上,白色的枕头被男人抱着,盒子就放在原来枕头在的地方。
影子看起来也很难过,他想抱抱男人,可是他的手臂穿过了男人的肩膀。
男人睡着了,一只手抱着枕头,一只手伸出去放在小盒子旁边靠着它。影子俯下身子去吻男人的侧脸,冰凉又虚无的泪滴在男人脸上。尘埃飞到他们旁边,看看熟睡的男人又看看没有脸的模糊影子,它落到那小盒子上,也睡了。
梦里多美好,那人回来了,亲吻他的侧脸。醒过来时习惯性往旁边摸去,想把那人搂进怀里时碰到了冰凉的骨灰盒。
旋即睁大眼睛,眼底一片冰凉,巨大的悲伤溢了出来。
尘埃舒服地吸收着空气里的悲伤,它长得很快,已经有了一点小小的意念力,比如可以稍稍接近那个白色的影子。
尘埃试过了,它一旦靠近那个影子,就会被狠狠弹开。
男人好像不会笑了。
他每天沉默着上下班,沉默着工作到午夜。
尘埃知道他为什么不想休息,因为一闲下来就会想到那人,然后心脏疼到发颤。
他不知道,睡着时有只影子会蜷缩在他怀里,醒着时黏黏糊糊地凑到他身边,工作时钻到他的怀里抱着他,深夜里吻着他皱着的眉头催他去睡觉。
那个影子一天一天变得清晰,尘埃每天都会试着去靠近它,哪怕被弹开时会很疼很疼。其实它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靠近那个影子,只是心里有很强的欲望,想拥抱它,想离它再近一点。
日子就这样过了很久,男人身上的气压一天比一天低,屋子里的伤痛终于溢出,尘埃飞快地成长,某天它惊觉,那个影子似乎有了五官,它看着自己骨骼分明的手,又哭又笑。
那个影子,像极了黑白照片上的青年。
黑白逐渐消退,尘埃的世界里,大片大片的灰色好像淡了那么一点,影子发现了它,很好奇地朝他走来。
可是,它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接近那个影子,影子蹲在它面前,问。
你也是鬼么?
鬼......是鬼么?
尘埃一时间不知所言,我是什么?我是什么?我该是一粒尘埃,该是只精灵,为什么说我是鬼?尘埃猛地抬头,穿过那影子,玻璃上映出来大片大片的黑,尘埃动动,那片黑也动,狰狞的四肢张牙舞爪地朝尘埃挥手。
不......不是,那不是.......那不是我......
突然身体一阵抽搐,好疼好疼好疼。
所望去的视角也开始变化,什么颜色?不是灰色,这是什么颜色,那么刺眼,那么痛?
红色,大片大片的红色铺天盖地地压下来,尘埃睁大了眼睛。
影子惊恐地回头,跌跌撞撞地朝那个倒在血泊里的男人奔去。
“洛铭你疯了?!”
男人用刀子捅进了自己的身体,鲜血把尘埃染成红色。
今天是那人的忌日,好友担心男人,提着酒来看他。
滴哩哩-密码锁开了。
砰.......叮,哗啦啦
酒瓶掉在地上,不菲的瓷瓶在空气里炸裂。……
他在哭。
尘埃终于可以接近影子了,男人自杀时的悲痛太过强烈,我成为了一个精灵,尘埃想。
也许不是,因为它变成一团巨大的黑影,张牙舞爪。
影子在哭,它的手穿过地上那滩血,大滴大滴的眼泪消散在空气里。
影子的脸终于清晰,他满脸泪痕,很无助地看着尘埃,是,那个白衣青年。
疼,好疼,为什么这么疼?
突然,尘埃感觉自己碎成了上千块,那些碎片飞向满眼不可置信的影子。
……
尘埃坚持不下去了。
爱和想念变成了巨大的荆棘,在身体里生根发芽,包裹住整颗心脏。
好想他,想见他,他死了,我就去陪他,洛铭很平静地跟好友诉说,他的腹部被缠上了厚厚的绷带,医生说再晚一刻也许就救不回来了。
太冷了,太孤单了,一个人的房子就像地狱。我要去陪他。
“你疯了.....洛铭,你清醒点!你......”
要回家一趟,带着他的骨灰一起走。
洛铭打开门,有东西扑进了他的怀里。尘埃碎成了星星,连带着那些爱意和悲伤一起钻进了影子的身体,那样繁多那样沉重的执念,终于留住了这抹灵魂。
“小,小星,是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呜,你回来了。”
男人手忙脚乱地紧搂着他,眼泪一颗一颗穿过青年掉到地上。
好想你。
青年抬头吻他。
唇齿交接之间,一半冰冷一半炽热。
……
星璀总裁疯了,常会有人看见他对着空气温柔地说着什么。眼底的温柔仿佛要把人溺死,他只会对他的另一半深情款款。
他的另一半是个高高瘦瘦的青年,有着细软的头发和白嫩的娃娃脸。
叫谢晨星,死于一场车祸,钢筋从车窗穿进了那颗心脏。
叶枫回到了家里,摸着脸上的
伤,不知道就怎么想起了温梓那张皱着的别扭的脸。
明明就很疼还要抱他上车,说他死要面子吧,还给自己揉肚子;说他傻吧,他还会耍小聪明的报复;说他聪明,又实在太牵强。自己为什么老是想着这人呢,叶枫想了一天也没想出来什么名堂来。
上学的路上发呆,差点撞上了电线杆子,可烦死人了,坐在座位上,苏唐给还没来。教室里人不多,有很多情侣坐在一起,记得以前他就和苏唐笑过这些女孩,小小年纪就被班里的这些男生骗。苏唐还笑他酸别人,想着看着,叶枫一拍桌子。
“擦!心这么善,可不能让别人拐走了。”叶枫拿起电话就给顾清月。
“月哥,给我准备点东西。”叶枫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看上了?也不用这么急吧。”顾清月嘴里叼着烟,“他又不一定是你的。”
“他一定得是。”叶枫敛了眉眼,认真的跟电话的那头说着:“月哥,要是哪天他因为怕我真的不搭理我了,你一定得帮我。”
“真认真了,你年龄尚小,以后还会遇到很多人。”
“我就喜欢傻的。”叶枫想起温梓的眉眼,又和善起来。
“成”顾清月没说什么,孩子主意正,他决定了也不会后悔。
“阿嚏!”温梓在那头大大的打了个喷嚏,苏唐还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笑着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