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裴楚安的心中因为刚才的事舒畅了,提起裤子就美滋滋的离开了,独留邵恒景一人在屋内辗转反侧。
不日,邵恒景接令前殿。
“奉城主意,邵恒景因侍奉我妻左音,无功有苦,特指与瑜赦高楠齐成婚”。
高楠齐!谁人不知高楠齐因一年前荒淫好色而亡,裴楚安给他指的,这是冥婚!
“小人接令”。
上元节——
“你今日便要结亲了,没什么好送的,把它喝了吧”,裴楚安递给邵恒景一个小瓷瓶。
邵恒景清楚裴楚安的惯用招数,二话不说,当即便一饮而尽。
裴楚安看着他喝完,拍拍屁股走人了。
吉时到,裴楚安送邵恒景上轿,左音在邵恒景手中添了一块玉,裴楚安则添了一封信,并嘱咐要到瑜赦后再看。
邵恒景蒙带面纱,手不停地捏嗓子,自从他喝了那个小瓷瓶的东西,嗓子一直不舒服,幕起暮达,邵恒景到了瑜赦。
恭迎君上,众人齐喊。
因为高楠齐已葬,邵恒景始终一人过礼,嗓子不舒服的紧,邵恒景便要讨水,发出来的声音很刺耳,邵恒景自己都皱了眉,他被告知新夫入门三日不食,不饮。
冥婚,故而新婚之夜邵恒景被送到了坟前,守夜不眠。
天蒙蒙亮,邵恒景站起来缓了缓坐僵的身子,嗓子已经没有异感了,他摸索出裴楚安塞给他的信。
看完信,邵恒景试图说了两句话,他渐渐提高音量,可半点声音都听不到,他被裴楚安毒哑了。
邵恒景不知道上辈子自己怎么得罪裴楚安了,要这么被蹂躏,他利落拾起地上的利枝,向喉咙刺去。
再睁眼,周遭是大红色,喉咙痛,很痛。
旁边的侍从见邵恒景醒了,朝外喊到,“君上醒了”。
一下子进来好多人,扑通扑通全部跪在地上,说到,“君上饶命啊,您若是丢了性命,小的们和家人都得死啊”。
想不到裴楚安留的这一后手来逼迫他苟且偷生。
因为喉咙受了伤,饭菜不好下咽,邵恒景日渐消瘦,天气渐暖,邵恒景不知何时变的畏寒,三月暖春,邵恒景房内的炉火却还生着。
因为高楠齐死了,所以邵恒景每天要打扫屋舍,晚上还要在祠堂跪至五更。
渐渐的,邵恒景开始咳嗽不止,那些人怕跟着邵恒景丢了性命,便替他打扫屋舍,可跪祠堂却顶不了,每每邵恒景都是被抬出祠堂,并不是睡着了,而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一晃,自来瑜赦已经三个月过去了,邵恒景不用再跪祠堂,可是终日缠绵病榻,咳嗽不止。
邵恒景吃了许多药,可是不见咳疾好转,反而咯出血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或许这次他是真的放过我了吧,邵恒景心想,这样也挺好,他对生死看的很淡,就这样死了还挺好。
事与愿违。
半年过去,按照云胥的习俗,远嫁他城的人半年后要回来看看养育自己的土地。
邵恒景也不例外,他要回城主府。
舟车劳顿,不见裴楚安,只见左音挺着个大肚子出来相迎。
左音询问邵恒景怎么瘦成这样,他只是无奈摇了摇头。
旁边的侍从急匆匆地说到,“回城主夫人,君上说不了话”。
左音眼见邵恒景颈窝处疤痕,浅浅一笑,将人带到了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