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通过正统北周的旗帜迅速集齐天齐境内的绿林起义,而文誉却在催促着大军集结去扫平匈奴,与西北匈奴发生了争执。
鲜卑部落由杜先生坐镇,最终鲜卑单于决定派出使臣出使长安,解决现境。
“天齐境内起义不断,以朔方林启的北周军最为凶猛。当初这个林启可是你的弟弟王靖推荐的,如今你怎么看?”文誉将王延召至未央宫中。
“执金吾如今已经归京城数年,这个林启乃是林氏族人,如今以北周正统为由起义,臣认为应该即刻派人前往镇压,防止愈演愈烈的趋势。”
“你认为何人适合?”文誉试探着。
“臣请出战。”王延只有护着弟弟,此刻王靖确实得避嫌。王延却不知,王靖正是与林启里应外合,互通有无,才导致林启如今势如破竹。
文誉思索着,王延之前有过经验,王延去了最合适不过,也能试探到底王靖和林启有无瓜葛。“好,朕即刻让大司马先给你四十万兵力,前往朔方镇压,务必待会林启项上人头。”
“是。”王延也很为难。
如此扫平匈奴部落只得等一等,带朔方平叛后直接攻至匈奴草原。
王延回到家中,三日内集结大军准备开拔。王靖得到消息来找王延。
“兄长,你几时出发?”
“你来了,我刚好有事问你。”
“兄长不用问了,此次你不能前去平叛?”
“你此意何言?”王延很震惊,王靖直接的说辞。
“兄长你听我说,先帝林致还活着。”
王延一下子站了起来,冲到王靖身前:“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我可以带你去见他。”王靖很平静,“林启早就在北周平帝(林致)的指令下囤积力量,当初若不是文誉下毒残害陛下,陛下也不会出此下册。”
王延恍若晴天霹雳,半晌才反应过来:“阿翁知道吗?”
“不知,我不想把更多的人牵扯进来。”
“你既知道这是诛九族的罪,为何还要执迷不悟!如今已是天齐的天下!”王延有些气氛,这些年规矩本分,却处处害怕牵连文家。
“兄长,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文誉根本就不是个明君,当初胁乳婴行天子事,如今百姓民不聊生,起义频发,匈奴与天齐多年的和谐也被他的鲁莽破坏,兄长难道还要助纣为虐吗?”
王靖的话让王延有所迟疑,确实如今的形式文誉不得人心,自己肆意妄为,对叛臣怀恨在心,朝堂上也是人心惶惶。
“那你们打算怎么做?”
“平帝打算启程去林启军营,助力林启进宫长安,若是兄长愿意配合,更是不损一兵一将,兵不血刃拿下长安。”
王延沉默了,王靖拍着王延的肩膀:“我知道兄长一直以来以王家为重,但是此次是大义,不为小家,这天齐的百姓因为天灾人祸等着解救于祸乱之中。”
“好,我护送平帝林致前往朔方。”
王靖看兄长伸出了手,一拍即合,两人坐下好好商议。
三日后,王延按期开拔,大军开始出发朔方几州,军中多了一个带着面具的军师。
长秋宫中的守卫长秋卫尉本是羽林将中林致的安插的人,林致让其认文嬿为主,听后文嬿吩咐。文嬿这才明白那次带着念儿出宫为何如此轻松,原来一直是长秋卫尉在暗中相助。今夜,文嬿通过长秋卫尉传召来了卫尉大人。
端门附近的城墙下,文嬿带着黑色斗篷,卫尉许安早已在此等候。
“不知公主召臣前来有何吩咐?”
文嬿摆手示意众人退下,自己单独与卫尉大人谈论起来。
“许大人不必多礼,说起来许大人的母上章氏与宁元的母上还是亲眷,按辈分宁元还得唤上一声叔父。”
“公主言重了,公主身份尊贵,岂是我等能高攀的。”
“许大人不必自谦,此次宁元是有事相求。”
“公主但说无妨。”
文嬿知道这许安一直胆战心惊的守卫这宫殿内围,在朝中也没有多少好友,一直以来小心谨慎。“许大人的大郎如今可是在王延王大将军的手下谋职?”
“正是,犬子乃是王将军帐中为参领。”
“当年许大郎因为一念之差醉酒在家中与奴婢发生争执,至奴婢当场从阁楼摔下而死,那时候还是先帝求情免于一死,让其在军中戴罪立功。”
“确有此事,许家感恩先帝饶过犬子的救命之恩。”
“如今秉承先帝遗志,希望许大人助力,大人可愿一助?”
许安听此言,吓得噗通一声跪下:“公主慎言!”
“大人不必惊慌,许大郎已经随着王将军前往朔方,与林氏族人汇合。”许安已经彻底傻了,文嬿上前扶起来许安,“大人,我们已无退路了,如今陛下不得人心,朝政不稳,百姓不安,宁元不能坐视不理,今日站出来与许大人直言,皆是肺腑,还望许大人三思。”
许安依旧不敢言语,公主意欲何为,将来就算事情败露,公主可能安然,自己可是万劫不复啊。
“大人有所顾虑也是正常,当初先帝可是死于陛下之手,如今林氏宗族需要大人,若是大人感恩先帝之恩,将大义放在前,宁元在此拜谢。”
公主欲行大礼,许安赶紧扶起:“臣怎受得起公主大礼。只是,当下具体需要臣做什么?”
“鲜卑部落两日后抵京,匈奴如今与天齐撕破脸,不日就要开战。近些日子,长江流域的洪涝导致流民北上,届时王延大军会归来带着林启进京,为了长安城的百姓,是兵不血刃还是刀剑相向全看大人一念之间。”
听文嬿之意,自己这里成了最后的关卡。许安回到府衙,坐立难安。这陛下对自己不冷不热,整日提着脑袋过活,当初陛下对周武安等人的报复历历在目,如鲠在喉。
文嬿站在窗前,她在赌,赌许安定会助力,让王靖这几日盯着卫尉的动静。
“废物,几日过去了,人还没集齐。”未央宫中,文誉对着南兆发怒。
“陛下息怒,老臣派去的各个封地皆不回应,老臣也很……”南兆跪在地上俯首,额头汗珠分明可见。
文誉沉下怒火:“传朕旨意,先去冀州、凉州附近几个州郡征集兵力。”
“是。”南兆赶紧退出未央宫。
林致这边及时与林启见面,王延让人传信至京中,不日就提着林启进京。王靖这边也部署好,等待着王延回京的时机。
许安已主动递信给文嬿,文嬿在烛火中燃灭了锦帛,暗暗下定了决心,千万不能心软。
“速让长秋卫尉将这封密信送至王靖手中。”
“是。”玉容回应道。
因为长安附近几个州郡出现了干旱,倒是民不聊生,加之征兵令一下,百姓纷纷苦不堪言,一些士大夫纷纷开始闹事,文誉命令文吉带着一千兵马迅速先守住渭北镇,文吉看来的都是些暴民没把他放在心上,就随便划拉了几千兵马迎战,没想到一下被暴民攻击的落荒而逃,最终被附近的绿林军斩杀殆尽,文吉也死于起义军刀下。
王延打着部分兵力随着林致赶制长安,鲜卑部落见一路上都不太平,在长安城观望。
今日的长安城注定是不太平的。宫门口都是士大夫撺掇的流民开始聚集闹事,王靖带着侍卫在端门守护,胡继寅带着侍卫赶来,双方战事一触即发。
王延从朔方带回一路兵马,此时带着林启以及身边的军师顺利准备进入长安城中。林启骑着高头大马带着王延和林致赶制端门口,侍卫举起北周军的大旗,众人看到旗帜惊讶。
“诸位,我乃是北周林氏后人,如今文氏无道,篡夺政权,如今顺应天意,恢复正统!”
暴民等一听有了支援都与廷尉之人冲突起来,胡继寅一看形式不对撤入宫中护卫文誉。
卫尉许安和王靖站在城门口相视一看,打开了端门,暴民和绿林军都冲进了端门,穿过宫道聚集在未央宫殿下。
在这之前片刻,各宫听闻端门要破了,开始慌乱逃跑,唯独长秋宫没有一丝动静。文嬿叮嘱长秋卫尉派人前去于昭仪宫内将郡主救下,交至孙妈妈带出宫外抚养。
文誉听到侍卫汇报宫外暴民和绿林军聚集在端门口,而文吉也没有生还,死在了绿林起义军刀下。
“快,快收拾收拾随朕从横门离开。”未央宫此时空无一人,宫人们都四下逃窜,只有冯平在这里候着,冯平就这样看着慌乱的文誉,丝毫不动的站在那。
“你要干什么,你也要反朕吗?”
“反?我又何曾与你一条心呢?”冯平斜睨的笑着。
文誉看着冯平如今不顾尊卑,才恍然明白。
“可惜你明白的太迟了。口口声声众生平等,当初随意践踏我家人性命的时候,可想过我们的命也是命!”
“你!一直以来,你潜伏在朕的身边就是为了今日?”
“我要亲眼看着你死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冯平说着拔刀就像文誉的心窝子戳去,文誉睁大了眼睛,惊吓中摔坐在地上,冯平快而准的一刀毙命。
“你~”文誉就这样应声到底,鲜血开始渗出胸膛。
文誉瞪大的眼睛,看着远方,没想到自己苦心经营的天齐,仅仅一年就幻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