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这几日可是愁坏了,她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骆大宝和小儿子骆小宝,这骆小宝小的时候烧坏了脑子,她便将所有心思都托付在大儿子骆大宝身上。
可这骆大宝这几日不知从哪儿染上了赌瘾,输光了这些年积攒下的钱财,还倒欠了一屁股债。
“娘,你在侯府里头那么风光,可不能不管我的死活啊。”骆大宝人如其名,养的白白胖胖的,皮肤白皙一看就是不曾做过活的人儿。那双手嫩的像小姑娘的似的。
“娘每个月里的月银子都是固定的,哪有那么多银两给你还债啊,儿啊你要逼死我啊。”林嬷嬷坐在小板凳上唉声叹气道,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一个傻子,一个好吃懒做的。摊上这么两个儿子。
“你没有,那侯府五小姐有啊,我可听说那五小姐府里头,可是娘说了算的,娘你不会是不想帮我吧?”骆大宝面带愠色,眼窝深陷,整个人阴沉得很。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娘不为你为了谁?那五小姐有钱那也不能给我啊。”林嬷嬷佯怒道,说来也是可气,谁都以为她在府里头风头无两,可到手的银两少的可怜。
“你说那五小姐坐了你家儿媳妇,那不是你说什么就算什么了吗,娘。”骆大宝嘿嘿笑道。眼里满是淫邪的光芒,要不是今日在赌场里听人说那五小姐长得沉鱼落雁,还是个没人护着的孤女,想到此处,更是兴奋地搓了搓手。
“你疯了,那还是个孩子。”林嬷嬷不赞同道,她只觉得还小,自己的儿子娶公主也是配的,更何况区区一个小县主。
骆大宝急忙道:“娘,再等她大些,就轮不到你儿子我了,倒不如现如今先下手为强,到时候,她一个小姑娘敢反抗了不成,她那个嫁妆还不是归我们老骆家的。”他生怕林嬷嬷不答应,连忙说道。
“可这.....你与她年龄到底是相差大了些,就怕......”林嬷嬷还是不太敢,犹豫道。
“娘,你不是担心小宝找不到媳妇嘛,这相差也不大。”骆大宝鄙夷地往屋内瞥了一眼。
“你让我想想。”林嬷嬷心里多少有些动摇,她最担心的,就是骆小宝的婚事了,谁家肯将姑娘嫁给他呢,若是能娶了五小姐......
“娘,你可别想了,再想你大儿子都要被打傻了。”骆大宝在一旁催促道。
“那你弟咋整,咋搬进侯府去?”林嬷嬷似被说动了,询问道。
死老太婆,说到底还是偏心那个傻子,可面上不显,骆大宝笑道:“这有啥难,你买通门房,我扛进去便是。”
.........
夜深人静时,南霜静静地地躺在床上正准备入睡,花枯突然闪现出来,“姑娘,他们来了。”
“好。将绿茵打晕扛过来。”南霜不慌不忙地起身披上衣服。
不多时,花枯肩上扛了个人,粗暴的扔到了床上。
南霜将首饰珠簪的妆匣打开,把那个虎符塞到了妆匣最下面,吹灭了烛火,抬头看了看房梁顶,“我要上去。”
花枯也不多话,伸手拉起南霜的后衣领,轻轻一拽将她拉到房梁之上。
二人蹲在房梁之上静静等着。
少顷。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扛着一个麻袋进了屋子,将麻袋里的人放到了床上。他们没有点燃烛火,而是往香炉中扔了一个什么东西。
其中一个人影往床边的梳妆台走去,看到妆匣里的首饰连忙将盖盖上,塞进了怀里,二人急忙退了出去。
香炉中的烟雾萦绕,麻袋里的人钻了出来,不停蠕动,床榻发出声响。
南霜拍了拍花枯,指了指窗外。
花枯一把将南霜捞起,飞身出了窗外,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林嬷嬷怕出了什么变故,一直守在门口,带里面发出声响,才满意地去了侧房睡觉。她可不敢回家睡,明天一早还要做装作惊讶的见证人呢。
殊不知,在她回房以后,一束幽蓝色的信号弹在南林侯府的上空,绽放开来,稍转即逝。
“骆大宝那儿派人守着,虎符不能丢。”
“是。”
..........
与此同时,远在皇宫中的东宫,青黛一直坐在院中,直到看到信号弹,才起身进了书房。
“太子,姑娘那边成了。”青黛上前,往空了的茶盏填了一壶新茶,茶杯里的茶叶在水底下翻滚,就像这平静的锦都,覆盖在平静之下的暗涌。
“嗯。”昏黄的烛光下,温昊看着桌上的奏折,低声应了句。
“青黛,你说本宫若是不当这个太子,南霜会不会失望?”温昊眼中满是迷茫。像一只迷途的羔羊,找不到回家的路。
青黛摇了摇头,“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成王败寇,您若不想当太子了,身后那些支持您的家族,等着的便是灭族了。”她不禁觉得姑娘料事如神,是怎么猜到太子会问她这个事的呢。
“皇弟不是那种人。”温昊摇了摇头,即使南霜说了,他也不相信温陌会为了皇位,杀了自己。
青黛不语,就这么静静地在一旁磨着墨。这个中缘由,还得自个悟。
温昊缓缓道:“下去吧。”声音中有说不出的颓废。
许久,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踏步而出,他知道这一步踏出去了,兄弟之情,就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