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提起之前二人玩笑之言,江语再次羞了个大红脸,扯过被子埋在其中。白玉宸带着笑意离开了房间。
门外等着的是沈平歌,及影卫高洋。
高洋见白玉宸,恭敬道:“属下见过王爷。”
“直接说。”
“两件事,一是国公爷让王爷火速回京,沈家出事了;二是影卫中已经确认叛徒,请王爷指示。”高洋回道。
沈家果然出事了,沈达的动作还真是快。
“皇上什么反应?”他问。
高洋:“皇上现在还未决断,沈达已经收押,沈家在朝廷中的人都被闲置,就连皇后娘娘在后宫中的地位也将岌岌可危。”
“国公爷可有说什么?”
“国公爷只希望王爷快点回京主持大局,沈家之事国公爷觉得有蹊跷,然没有证据一切都只凭沈达一人说辞很难断案。”
一切都跟他与江语说的一模一样。沈达背后之人现在已经是在加速将沈家置于无可翻身的死地,有一个解决一个,以免再出现像白家一样的事情。
“从磐石回京最快也要三日,本王赶回去也可能无力回天。”白玉宸陈述着事实。
高洋补充:“国公爷与白家老夫人连同其他一些老臣都在为沈家求情,为王爷回京争取时日,想必三日不成问题。”
白玉宸想了想,既然有国公府与侯府在前面挡着,那这三日无论如何都必须到达京城。
“高洋,你先回京知会一声,本王定会在三日之内赶到。至于叛徒之事你先控制着,等腾出手来再清理门户。”
白玉宸吩咐着,高洋连夜离开回了上京。而他们这边先回到了磐石,肖钦找了江语好几天,说是给找的向导已经找到。
江语这才想起来向导一事,实在很抱歉。白玉宸急着回京打算自己先单独出发,让沈平歌带着她后行。
“王爷急着回去可以骑着小黑,它可以帮你缩短脚程,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的在三日内回京。”她提议。
这点他没有否决,小黑的实力还是清楚的。
“本王走了以后,平歌会护送你回京,平安归来。”
白玉宸临走前特意嘱咐,并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王爷,量力而行。我感觉这背后还有一个阴谋等着。”她抱紧他的腰,贴在他的胸前做着临别赠言。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总有种说不出的感伤。没过多久,江语这边也启程出发,按照他们的脚程最多也是在第四日到达京城。
只希望京城的天不要变的太快。
她默默地祈祷着。
回京的路上他们并没有多赶,第三日他们到了抚州,在这里稍作停留。
一间茶馆。
回到自己的地盘,江语别提有多舒服。喝着小茶,看着人来人往的街景,真是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沈大人,你就一点不担心你家的事?”
一杯茶下肚,她好奇地问着。
沈平歌有一丝的迟疑,要说不担心那是假的,可现在自己虽挂着沈姓,却早已经不是沈家人,家谱都不再有他的名字。
沈平歌故作镇定,“我只担心王爷的安慰。”
“骗人。”她一语道破。“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你问问你自己的内心,刚才说的是不是违心之话?”
“不是,我担心王爷实属正常。沈家早已与我没有任何瓜葛,我不过是个被剔除族谱的外人,担心半天有什么用。”
“你真这么想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问道。
“二姐?!”
“齐王妃。”
沈平歌与江语同时出口。
看着略有些憔悴的齐王妃先客气的给江语行了礼,这让江语有点诧异。与齐王妃的几次会面都是对她不屑一顾,这次这么客气着实有点适应不过来。
“二姐你来做什么?”沈平歌撇过头,尽量不与沈家人见面。
“自然是来见你的,身为沈家男儿,家族有难你就袖手旁观吗?”
“不袖手旁观还能怎样,我虽姓沈却早已经被沈家除名。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并非我。”
沈平歌说着气话,心里还是气不过当初那人的决定,说赶走就赶走,说不让他姓沈就不让,一点情面都不留。
齐王妃听到他说的这番话整个人神情黯然下来,一想起当年沈明远将自己亲生儿子赶出家门的事就为之痛心。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父亲?
这让齐王妃想不通,但是今天这事都已经出了,无论如何结局如何沈家逃脱不了叛国的罪名,即便最后死罪免了,活罪也难逃。
“难道你就不能放下过去的种种恩怨吗?”齐王妃恳求着。
沈平歌起身,不打算再听下去,“齐王妃,你找错对象了,你现在不应该来找我的。”
说罢,沈平歌转身离开茶馆。
齐王妃看着他如此狠心地离开,内心还是很伤心的,当年的事确实是沈明远的错。可即便是父亲的错,做儿子的难道会记恨一辈子吗?
江语经过齐王妃身旁时,说道:“齐王妃,你现在应该是明哲保身。”
“你什么意思?”
齐王妃怒目圆睁地看着她,实难想象这话会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
江语说完想说的话,紧随沈平歌离开了茶馆。
回上京的途中,二人都无话,直到回到王府。
“沈大人,我有话想跟你说。”她叫住沈平歌。
二人在沉香阁的院子里直接开门见山。
沈平歌直言:“王妃也是想同我说沈家的事就请免开尊口。”
“既然你已知我想说的话,为何还要拒绝齐王妃?”
“我记得我说的很清楚,我虽姓沈却不再为沈家人,沈家人怎样都与我无关。”沈平歌说罢转身离开。
“真能与你无关吗?”
江语这一句喊出,他的脚步停滞了。
能与他无关吗?
不能,那是藕断丝连的关系,想割舍是不可能的。
她缓缓向前,“沈大人,父母之爱子女,必为其计之深远。”
“令尊如果那样做是为你计之深远的话,你还会如此袖手旁观吗?”她质问道。
这一问让头脑有些混乱的沈平歌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看着江语,想想觉得有点不可能。
如果沈明远是为他计之深远的考虑,那赶出家门就是最好的结果吗?
好像不是。
“王妃,你太看的起沈明远了。如果他真的是为我计之深远,那他的演技真是太拙劣了,连王妃你都骗不过去。”
“是呀,令尊的演技确实太拙劣了,因为他只要骗过你一人足以。”
说完这些话,江语温柔地看了一眼有些傻眼的沈平歌。这个维持了几年的骗局在今天说破,他不是不信,而是不敢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