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交代了些什么?”他问。
“他们只说是按照沈达的要求在王妃达到磐石以后要一直跟踪着,其他的没有吩咐。至于他们分属哪一家,没有一个人说。”
“再撬,总有一个会说实话的。你先去,本王随后就到。”
主仆二人商量完那些尾巴一事,白玉宸这才打算安排江语。
江语还是一副纠结要不要解释的两难,他因还有要事要处理,本打算逗逗她的心也收了收,只轻声说道:“回房等着本王。”
江语红着小脸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时半刻还真被这个歧义搞得有点骑虎难下,下定决心一会儿一定要好好跟白玉宸解释解释,不是自己着急。
回到房间,她推开门却有一人坐在那里等了她许久。
“好久不见,小娘子。”
无歇嬉皮笑脸地跟她打招呼。
江语见无歇又跑了回来,明面上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她也并没有把门关上。“你还有脸来?”
“怎么我长的也不丑,怎么会没脸来?”
他瞅了一眼她身后敞开的房门。
“小娘子,你是怕我把你吃了吗?怎么不关门啊?”
“关门?”她嗤笑一声,“本姑娘的门向来只给夫君关,其他男人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好。”
她的一语双关让无歇欣赏般地笑了笑,“果然小娘子是我见过最有趣的女人。”
“你是我见过最无耻的男人。”
她也不依不饶的回怼。
无歇反而不怒,继续说:“回来找小娘子是想让你帮我。”
“对不起,我不帮无耻之徒。”她毫不客气地拒绝,白天的事她还没有放下。
嘴上虽然说着对这份自责并没有多放在心上,可内心深处还是无法原谅,毕竟那也是一条生命。
一条她一直为以在乎的生命。
在生命面前她向来对人不对事。
无歇劝言:“别这么急着拒绝我,给你时间好好地想想。”
“你给多少时间都还是那句话,不可能。”
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无歇起身走到她身边,托起她的下巴,对上她的双眼。“上一个死在我手里的人也是这样无情地拒绝了我,你想成为下一个吗她瞪了他一眼,拍掉他的手,从容淡定地回答:“我是死过一回的人,死在你手里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就是怕你承受不起后续的结果。”
“后续的结果?”无歇没有明白她的用意,“后续什么结果?白玉宸的追杀吗?”
他对这个幼稚的威胁感到可笑。
“小娘子,这么有趣的威胁我可不是第一次听,但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这样好笑呢?你觉得我会怕白玉宸?”
江语一板正经地看着他的笑脸,“你觉得我指的是白玉宸?你才是那个思想肤浅之人。”
“哪是谁?”
无歇被她的这句话戳中心理防线,开始认真起来。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然后让你再针对我?没听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话吧,你很荣幸你是第一个上我严重提防警惕黑名单的人。”
“所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只有一个不字回应,请你离开。”
无歇没想到她会如此决绝,还想着凭他们这几天的交情她会答应,或许真让那老头猜对了。
她,是个不能轻易招惹的女人。
临走前他还是说了心里话,“我说过的话还算数,如果你打算改变主意随时来找我。”
她看着他放在桌上的东西,不禁大为失色,原来是他。
无歇走后没有多久白玉宸进来了,她房里有别的男人一事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也是江语没有关门的原因。
“他来找你可能是为了那件东西。”
白玉宸开门见山。
“一个惹祸的东西找它有何用?”她看着那支上好白玉做的簪子,原来这个圈套从那时就已经开始了。
白玉宸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对于这个问题要回答起来还真是复杂又深奥。
对贪权者来说,那东西就是权利的象征,得之可得天下。对普通人来说,它不过就是一个值钱的东西,也是一个会带来杀生之祸的灾难。
有没有它向来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
“你,之前就认识他对吗?”
白玉宸看着她盯着手中的簪子看的出神,不禁想深刻的了解一下。
“之前为了怀王在湖心船上得到过一个同样的簪子,只不过是普通玉质的,当时小童说这是船主给的特别通行证。”
“我收下了并无重视。这次离京突然就从箱底拿了这个簪子用,在飞沙镇时被无歇抢走,又在磐石营被无歇用簪子救,那支还在我这里。”
“我记得当时他说过会还我一支更好的,没想到他竟然就是船主。”
她大致说了下这支簪子的来历,白玉宸也知道湖心船的事,但船主的身份向来神秘没有人知道,却不想船主也是大夏国人。
江语突然把簪子放在桌上,自己起身挽起白玉宸的手臂,“走王爷,睡觉去,明天回京。”
白玉宸看了一眼桌子,说:“你就这样把那上好的东西往桌上一摆,不觉得可惜。”
“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通行证,留下它不过是看在他的主人日后还有用,以便不时之需。”
江语之前当着无歇的面决绝了些是有原因的。她理解无歇是为了自己所谓的道在行事,但她不能承认他枉顾生命,漠视生命的态度。
留下簪子不过是为了留下后手,之前白玉宸说过京城中藏着一个大boss。一再的用叛国的罪名消灭大家族势力,从来都没有抓到过对方的尾巴。
而无歇就很好的送上了门,她隐约觉得无歇的背后还另有雇主,同样值得利用。
白玉宸看着她澄澈的双眸,明白了她在谋算的东西,没有多言,其实他也想过利用却不及她来的方便。
她拉着他已经来到了床边,白玉宸突然勾起一抹坏笑。
“王妃如此主动直白,本王也是男人。”
江语稍诧异了片刻,旋即才明白过来,不就是比谁脸皮更厚嘛,这个她拿手。
“王爷是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
白玉宸心中苦笑,“君子也是男人,尤其是面对如此主动的王妃,再君子的男人也控制不住。”
她不由自主地朝着他的下半身看了看,脸瞬间红了。她承认,在厚脸皮这方面女人总是比不过男人,尤其是比不过一本正经地男人。
她,败了,完败。
白玉宸见她举手投降,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说道:“放心,本王答应过你的话决不食言,早点歇息明日还要早起。”
他安排她先休息,而自己却准备离开。
她有点不舍地问道:“你去哪?”
“怎么不舍得本王?如果回去的话,本王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有违承诺之事,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