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是朋友,咱们认识也四五天了,我还不知尊驾大名。”
江语抛开书的烦恼,突然想起来问土豪金的姓名。
虽然知道他多金,长得也好看,但不及白玉宸就是。怎么也得知道一下大名,方便日后还他钨精矿的钱。
土豪金提起茶壶,倒了两碗茶水,一碗送至她面前,“无歇。”
“无邪?”
土豪金白了她一眼,再一次说明,“暮去朝来无歇期。”
她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个无歇。
“至于姓氏……”他托起腮来,眉眼上扬,“这是秘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嫁给我,我就告诉你。”
“滚!”
她想都没想直接送了他一个滚字。
“你就不怕白玉宸追杀你。”她提起白玉宸来,听之前土豪金说白玉宸不过而已,想必他们应该是相识的。
见她提起白玉宸,无歇无动于衷,态度轻松,“怕他?我可是能从他手底下全身而退的人,想要追杀我没有那么容易。”
“逃跑技能满分也值得炫耀?”
“小娘子,你可不能小瞧了逃跑。往大了说,能逃的无影无踪不被人追杀上,这就说明轻功的出神入化,江湖上有几人能做到。”
确实没有几个。
“往小了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是一种策略。一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策略。”
江语见他滔滔不绝地给自己讲述着逃跑的新解释,她想到一句话来形容这个无歇再合适不过。
男人嘴,骗人鬼。
他一定是个骗人都不需要打草稿的鬼。
“行了,你的逃跑篇演讲先到此为止。听你刚才在机关算尽说的话,你也在找磐石机关?”
她无情地打断他的演讲。
“没错,你不要问我找磐石机关做什么,这也是秘密,不可说,不能说。”
“你的秘密我不想知道。”她殷勤一笑,“把你知道情况共享一下,这本手札里的东西还得整理,我也不知道要用多久,你先给我讲讲。”
“小娘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的笑我不敢收,我知道的好多东西也不能是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我岂不是很吃亏。”
无歇也不是白痴,知道她想空手套白狼,他就不上当。
切。
她暗切了一声,还以为他小娘子来,小娘子去的真是对自己有点好感的,结果的浪费感情。
说白了就是相互利用。
“好吧,那就不绕弯子了。你开个价,想要知道你的情报得花多少钱?”她开门见山直接谈钱。
无歇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小娘子,你我之间谈钱多伤感情啊?”
江语真想抽他一大嘴巴,怎么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这么欠收拾呢。
她有种想一走了之不想与他为伍的冲动。
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说还是不说?”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着江语现在的神态,那种表面看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实则已经暗潮涌动地爆发了。
他脸上戏墟的笑容愈发灿烂,“小娘子,真不好意思我的情报都是无价的,不卖……”
“告辞,再也不见。”
不等他说完,江语不想再浪费时间。拿起手札就往楼上的客房走。
“哎等等小娘子。”
无歇追上去拦住她的去路,“我话都没说完,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呢?”
“你是人吗?”她没好脸色地怼回去。
无歇笑脸相迎,“小娘子这话说的就伤我心了,我为你又搭钱又搭命的,你竟然说我不是人,太伤心了。”
“打住打住。”她无情制止,“搭钱搭命?这话说的就毫无根据了,是我让你搭钱搭命的吗?”
一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无歇竟然被江语的这话问住了,事先他还真没有预设这个问题的答案。
现编。
“是我,是我自己自愿的,总行了吧?”
“别介,你说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被逼的一样。”她正视他,接着说:“我都怀疑拍卖会上你卖人情给我就已经开始给我下套了,磐石营内引白玉宸来也是为了钓那个杀我之人,刚刚又带我去找地形图。”
“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为你一直都在监视我,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说,是不是磐石机关?”
她步步紧逼。
她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任何恶意,所以没有把他往杀手那一伙想,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无歇也是一个急需找到磐石机关的人,只不过能力有限。
他又从其他渠道了解到她也在找磐石机关,于是就开始套近乎、拉感情,无外乎就是想结合力量找到这个机关所在。
他被逼的只能看着她,无奈一笑,叹道:“小娘子,过慧易夭。”
“我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在乎这夭不夭的,多费事。”
无歇拉回江语坐到原来的位置上,正好他们所要的饭菜也都上齐了。这回该他献殷勤了,“小娘子吃饭。”
“不饿。”
“吃菜。”
无歇给她的碗里堆满了各种菜,“小娘子别生气,我发誓我接近你确实是为了机关去的,但我保证我真没有给你下套。”
“在拍卖会场,无意间听见你们说的话才搭讪的你,后来觉得你挺有趣的才小小地调查了一下,这才有的后面这些事。”
他如实坦白,江语将信将疑,反正她是了解了无歇的这张嘴,骗人的鬼。
有些话就按照对一半,错一半去听。
她也表个态,“我不管你怎样,现在我们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机关,有些情报可以共享,互惠互利。”
“好吧,我告诉你。”
无歇说:“我这边有一个情报可以提供给你,就是这个手札的作者。”
“作者?不是应该死了吗?”
他一声惊呼,“谁告诉你的写这个手札的人死了?”
“你自己看这本手札的成色,怎么都是放了很久很久的,少说年限都是在百来年以上,这作者难道是神不成还活着。”
“诶说对了,这个作者还真成神了。”无歇一本正经地说:“据我所知这位作者姓徐,家中殷实,不愿入仕为官就靠着家中接济实现他游历的想法。”
“他一边游历一边写着日志,后来他来到磐石这里,听说了这里机关的传说就开始各种调查寻找,最后还真让他找到了这个机关所在。”
“从机关内出来以后,这位徐氏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用了一年时间完成了他的游历手札,最后他把他所有的东西都埋了,包括这本手札。”
“埋了?为何?”
江语听着这个故事,有点不理解。
“我也不太清楚为何,不过据我猜测这人应该是在机关内顿悟了什么,出来以后他就得道升仙了。”
听着无歇讲的,江语脑海中突然冒出徐道长的身影来。说来也奇怪,徐道长姓徐。这位游记作者也姓徐,是不是百十年前他们是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