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宸被说的哑口无言,本还有一肚子气都没有发泄出来,因为她说的这番话让他重新审视了自己这一路过来的心情。
确实是关心则乱引起的,但有些话真的不应该那样说,也许是自己的错。
江语见他沉默不语,神情也迷茫了起来,走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王爷,我知道我错了,我承诺过的事情没有一项做到,你很生气这是应该的。今日我用我的生命给你做最后一次保证,我会量力而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认为应该去做的。”
“我喜欢你,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因为我是死过一次的人。”
“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本王?”
白玉宸低沉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
她的头抵在他的胸口,轻轻点头,半开玩笑地说:“我的命都是王爷救的,没听说过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嘛。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你觉得可怕吗?”
她抬头看着他,想看看他会不会笑,结果只看见一本正经的白玉宸。
他捧着她的脸,说:“本王求之不得。”
说罢,白玉宸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这些日子焦急的赶路,从来没有过这样拥她入怀中的这份安定,让他舒心。
真想让这份舒心持续的久点,再久点。
营帐外的偷听地二人本想快点逃掉的,结果猝不及防地偷听到结尾。
真是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
“老大,我们这样偷听王爷与王妃说话不太好吧?”
兵士悄悄地问着。
肖钦白了一眼自己的兵,码的都听完了现在才觉得不好,早干嘛去了?
这话肖钦没有说出口,只是给了士兵一脚,还嘱咐不能将偷听一事说出去,否则他们二人都将吃不了兜着走。
士兵摸着自己的脑袋,想都没想的点头。
二人正打算悄悄离去,这时营帐内白玉宸的声音响起,肖钦只觉得后背一凉,两腿直打哆嗦。
士兵给了肖钦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才溜之大吉。肖钦则慢慢吞吞地才进了营帐,营帐内白玉宸牵着她的手,二人并肩而立。
肖钦尴尬一笑,“王爷,肖钦见过摄政王。”
“肖副将,你可知本王来磐石所为何事?”白玉宸一本正经地问。
肖钦一脸茫然地看着白玉宸,又看看江语,难道是因为参与拍卖会赚不义之财?还是因为关押沈平歌与朝廷信使?
他实在想不出摄政王来此的目的,摇头回应。
“沈达将军因何而伤?”白玉宸问。
肖钦说:“飞沙镇镇压时被大夏国的奸细所伤。”
他与江语四目相对,心领神会。
“沈平歌的伤又是因何?”
“属下也了解的不太清楚,沈大人连夜从营地将沈达将军带出去,属下带人赶到时沈大人已经重伤。”
“那朝廷派来的信使你为何将其扣押?”
“这个……”肖钦欲言又止。
白玉宸定定地看着肖钦,前两问都与沈达的叙述大相径庭,这二人有一人在说谎。
“你实话实说。”
“信使说皇上下旨将我贬职,即可押往京城参与调查,彻查飞沙镇一事。我当时害怕自己参与拍卖会赚取不义之财一事被发现,就先将信使关押了起来。”
白玉宸听完肖钦这边的说辞,心知肚明,与江语交换了一下眼色,他道:“肖副将,你先下去。本王还会在磐石盘桓一段时间,会将沈达将军一事查清楚才会回京。”
肖钦一脸茫然地退出营帐。
“王爷,磐石营很有问题。”她说。
“没错,现在两方说辞都可信,都不可信。灵儿,你查到的情况又是怎样的?”
江语迟疑了片刻,“王爷,我的说辞掺杂了太多的主观意识,有可能会误导王爷的判断。”
“本王相信你。”
既然如此,她不再犹豫。
“我比较倾向于肖副将的说辞。”她说:“我在飞沙、磐石、青玉逗留了三日之久,这里的人对肖副将的口碑一直不错,我又提到沈达将军,可民众的反应皆是沈将军寡言少语,为人并不熟络,时不时地往飞沙镇跑。”
“而我到了飞沙以后,也让张三调查了两位将军的事。肖副将是为了自己手下士兵的饷银问题才会与拍卖会场有所联系,而沈达将军作为磐石营的主将,饷银问题也会由他上奏朝廷,他有没有上奏这点王爷可以查清楚。”
“还有,我在离开上京前单独见过沈达将军一面,他说他们是在离开磐石的路上遭遇的埋伏。如果是肖副将勾结的大夏国奸细的话何必要在远离磐石的地界埋伏,一方面因为磐石有专门抵制外敌的机关,另一方面就是他们为了更好的栽赃给肖副将。”
听了这么多,白玉宸算是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你是说沈达为了将叛国的罪名嫁祸给肖钦才将埋伏设在离开磐石的路上,这样就有沈平歌的作证,最后肖副将会是有口难辩的冤案?”
“没错,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性。双方的说辞不一,总是其中一方说了慌。我之所以认为沈达有问题还是因为饷银一事。”
白玉宸也比较认可这一观点,“关于饷银一事,本王会派人回去查实。”
“灵儿,你还有什么发现?”
“王爷,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沈达将军,这对沈家很不利。我离开沈家时,齐王妃对沈平歌的态度也是很奇怪,这沈家到底有什么问题?”
她还是问出了心中的那份好奇。
白玉宸沉默了许久,还是说了,“平歌是沈家嫡子,而沈达是收养的长子。”
“当年沈老将军就是戍守磐石的一员猛将。不知是什么原因,在平歌出生的那年沈老将军带着六七岁的沈达回了上京,老将军对外只说沈达是自己在磐石戍守时与一女子生的孩子。”
“可有心人都心知肚明沈达不会是沈老将军的孩子,沈达心里也清楚。”
“后面因为磐石要换将戍守,沈家有沈达与平歌两个人选,老将军比较倾向于沈达这边。平歌好像是因为这件事才与家里闹翻,最后被沈家逐出家门,不允许在外说自己与沈家有关。”
“从那以后他就投身在厉国公门下跟着我。直到有一次见到皇后才知道平歌的沈是沈家的沈。”
白玉宸简单的说了说自己知道的事,江语从这个故事里发现了两个问题。
“王爷,你有没有发现在这个故事里有两个问题。”
白玉宸说:“你想说一个是沈达的身世,一个是沈平歌离家的真相。”
“没错,如果能解开这两个问题,说不定就能找到沈达叛变的原因。”她肯定地说着自己的观点。
“你已经认可这所有的问题都出在沈达身上吗?肖钦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