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忆往昔之际,前厅来人寻了过来,一脸急躁样,“孙姑娘,可有看见谢前辈?”
“阿公有一位重要的病人,现在在诊病中。”她说着,又问:“是不是前面有什么特别的病人?”
来人发愁,要真是病人就好了,结果来了一位找茬的。
“如果真是一位病人自然最好,可来的这位完全就是来找茬的,动手动脚不说,还只盯着来医馆的女眷们乱瞅。”
“这不就是一流氓嘛。”
“是流氓,可来头有点特殊。”来人畏惧。
“身份特殊?怎么个特殊法?”孙紫苏问。
来人说:“他说他姓褚,普天之下能姓褚的也只有那位了,没人敢得罪的了。”
褚?
褚家人。
孙紫苏一听眼睛都直了,蹭地站起来,“走,我去看看。”
褚尧,褚杰。
不共戴天……
孙紫苏紧握的拳头一直在抖,直至她看见那位褚家人不是她要找的那两位,她才缓缓地松开拳头。
“哟来了一位小美人,贵姓?”
褚丞伸出手打算碰上一碰,却被孙紫苏拍开。她言:“这位客人,我们这里是治病救人的医馆,你若看病自当欢迎,不看病也请你不要在这里挡路。”
“有句话说的是好狗不挡道。如今这位客人挡住了我们医馆的道路是不是就不算好的了?”孙紫苏毫不客气地怒怼。
对于褚家的仇,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姓褚的人,哪怕是无辜地也不行,就因为姓褚。
“小美人小嘴挺毒,本少我喜欢。”褚丞不恼,难得遇见一个对胃口的小美人,志在必得。“小美人,跟着本少保证你衣食无忧。”
“不稀罕,我有手有脚不指望任何人的施舍。”
“有个性。”他玩味般地看着孙紫苏,眼中全是欢喜。“小美人,跟本少走吧。”
说着,褚丞直接上手,这样磨磨唧唧地从来都不是他褚少的处事风格。
他向来就是看上的二话不说直接带回去,喜欢的直接抢。今天这个小美人不仅看上更是喜欢且对胃口,那就是抢回去再说。
“你做什么?”孙紫苏挣扎着。
“小美人,本少一直是行动派,对你格外开恩了才先礼后兵。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直接带回去。”
“你放开我,光天化日之下你在医馆里抢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王法对我褚少不适用,你说了也是白说。”褚丞开始用劲,连拉带拖地。
就在他打算直接扛起来带走时,一只大手直接扼住褚丞的手腕,一用力松开了抓孙紫苏的手。
“松松松,松开,疼疼,疼。”
褚丞不停地叫唤,孙紫苏看着给自己解围的沈长安,直接唤了一声,“沈大哥沈长安只看了她一眼,手底下更加用力。
“听说王法对你不适用,那我这里的王法怎么样,可适用?”沈长安居高临下地问道。
褚丞疼的已经回答不出任何话,还在求饶。
“姓褚的,以后再敢踏入这里一步,我就卸掉你的一条腿。”沈长安提起他的手腕,凑近轻声道:“不信,邪风就是你的下场。”
一提邪风,褚丞瞪圆了双眼看着沈长安,这才看清楚这个人的样子。犹如鬼神一般的沈长安把褚丞吓丟了半条命。
他记得邪风曾两次栽在这个人手里,一次身受重伤,一次身首异处。也就是说眼前这人是个说话算话之人,不能得罪,不可得罪。
褚丞几乎用上哀求地语气,“适用适用,都适用。”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沈长安一松手,褚丞整个人坐在了地上,还是被小廝赶紧扶起来,夹着尾巴跑的。
孙紫苏看着褚丞逃跑的方向若有所思。沈长安突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办法,如果直接按江语给交代的去做有点太牵强,不如在此之前铺垫一下,说不定可以混淆视听。
“可以试一试。”
孙紫苏在沈长安离开前听到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也没有放在心上。
“葵姑姑,几更了?”
江语放下手中的律法,抻了抻脖子,看书也有很长时间了。
今天从丽道蕴回来以后就继续研究这个时代的律法,非科班出身的自己想要彻底吃透律法,钻法律的空子还真是有点难。
但再难也得迎难之上,谁让自己给自己挖坑呢?
葵姑掩上窗户,回道:“回王妃,快四更天,要去书房叫王爷过来吗?”
“不必了,估计王爷又要忙到天明才会回来。姑姑早些休息吧。”
“是,王妃。”葵姑轻合上房门。
屋内就剩江语一人,她放下书来到床前,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躺在上面。
今天午后她与白玉宸前后脚回到王府,还没坐稳就被白玉宸通知这次沈氏通敌案的主审是他。
还说这是太后专门找他通知的结果。
之后白玉宸就命人去刑部取来这次调查的证据,及前几次审讯的结果,马不停蹄地开始研究。
通敌的案子非同小可,三司会审是必要的。在三司会审期皇室也是必须要派人主审的,直接跳过齐宣怀三位王爷,而指派白玉宸主审,这太后心里的小九九还真是昭然若揭。
齐宣怀三位王爷之所以能活到至今,跟他们的不谙时事有莫大的关系。太后觉得即便把他们留下也不会撼动她儿子的帝位。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早已经声名远播的白玉宸。
而让白玉宸称霸的唯一条件就是寻到那“双星”,只要拥有二者那帝位不就唾手可得。
这也是江语几次三番遭遇不幸的根本原因所在。
江语捋顺了这来龙去脉,只觉得没文化真可怕。这太后不愧是妇人之见,怎么就如此相信所谓的命格,还不断地窝里斗。
也是为难这白玉宸了,偏偏自己摊上这么一个招人恨的命格。
言归正传,白玉宸既然摊上了主审的工作,那他们筹划的行动就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若是露出马脚牵连到白玉宸身上,那就真的有口难辩了。
“这太后还真是大夏奸细的神助攻啊,关键时刻给了白玉宸一个骑虎难下的差事。”
她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倒头就睡。
四更至,更夫起。
褚府外,更夫刚报了四更天的时就被一股尿意憋的浑身直哆嗦。
找了一处墙角就开始方便起来。
放水的途中那是舒爽无比,更夫享受着这个过程。突然他觉得后脖子处有一阵风吹过,他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吓了一跳。
一白色的东西忽闪而过,无声无息。
更夫一哆嗦,自己的尿鹏了一裤腿。“不,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他想起之前有个人路过一坟地,看见鬼火的事,心里只怕,提起裤子,连自己打更的东西都不要了,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