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演技有多真实,如今的伤害就有多深。
“不,我还是不相信。”
沈平歌有点自欺欺人。
“咱们可以打赌,如果令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着想的话,就是我胜,你以后必须听我的。反之,我听你的。”
“王妃你这样做有意义吗?”
她暖暖一笑,“有没有意义我说了算,你只需要去证实我说的对不对即可。”
“怎么证实?”
“沈家现在除了沈达被收押在狱以外,其他人都被软禁于府,该怎么做不需要我再教你了吧?”她给他指了一条明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自己看着办吧。”
久违地回到王府,江语觉得该好好地泡个澡舒服一下,缓解一下这趟磐石行的疲惫,于是离开沈平歌后就各种开始折腾阿银与采儿。
她泡在木桶中,无比惬意地享受着开战前最后的宁静时刻。
阿银担心地问道:“王妃,沈大人真的没事吗?”
“怎么讲?”
她有点没有弄明白阿银的意思。
“府上有人说今天王妃与沈大人在院中争吵,差点打起来,沈大人都哭了。”
正捧了一捧水洗脸的江语听到这样搞笑的谣言彻底不淡定了。
“都谁传出来的,沈大人英明神武的形象都被你们毁了,以后都见不得人。”她笑着说完。
“那就是没有这回事?”阿银再三确定。
“子虚乌有的事,谁以后再传这样的谣言家法处置。”
为了沈平歌的良好形象,江语觉得有必要御下严厉一些的好,别让府上的下人觉得她太好说话,都变着法的欺负她。
采儿最先应下,阿银随后跟着。
她问了个时辰,想想这会儿沈平歌应该有所行动才对。
沈府。
白日从抚州赶回上京的齐王妃没有回王府,而是回到了沈府,自己的娘家。“父亲,你怎么能如此淡定地在家里不作为?”
齐王妃都快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可沈明远就是一副能奈我何的样子,已经接受了现实。
“齐王妃,你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齐王府才是你现在的家,你应该回自己的家。”
沈明远态度明朗地与齐王妃划清界限。
“您想与我,与姐姐划清界限?”
“我本是臣,划清界限有何不对?”沈明远反问道。
“那您也是父,父女哪有与子女划清界限的?”齐王妃质问回去。
“怎么没有,我不就是一个最好的案例。”
沈平歌突然推门而入,沈氏父女都比较惊诧地看着沈平歌出现。齐王妃作为姐姐,内心还是希望着他能出现的,帮忙劝一劝沈明远,他们的父亲。
而沈明远……
“你来做什么?”
沈明远诘问道。
“我来就是想搞清楚一件事,说完就走,不耽误国丈的时间。”
父子俩的态度都比较强硬,针尖对麦芒,夹在其中的齐王妃左右为难。
“平歌,你难得回来一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沈平歌看了一眼有些苍老的沈明远,态度缓和了些,说道:“我来就是想证实一件事,请国丈大人如实相告。”
“你说。”
“有人告诉我,父母之爱子女,必会为其计之深远。而我当年之所以会被赶出家门就是那个做父亲的计之深远,可有这回事?”
沈明远躲过他的视线,仍旧强硬的回绝:“没有的事,谁这么无聊。”
“真的没有?”
“没有。”
得到了答案的沈平歌转身离去。
“等等,”齐王妃叫住了他,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复杂的沈明远后说道:“你回来难道就没有别的事了吗?”
“没有,我想知道的答案国丈大人已经给了,我再久留也无济于事,告辞。”
沈平歌说走就走,没有任何留恋。
齐王妃没有挽留住他,转而对沈明远发牢骚,“父亲,您难道就不能妥协一次吗?”
“让我一个做父亲的给儿子屈尊降贵?”
沈明远也不退让。
“真是服了你们俩头倔驴。”齐王妃抱怨了一声,“我在也不管你们了,自生自灭吧。”
说罢,气急的齐王妃也走了,真的不管了。
沈明远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到了久违地儿子内心还是有点高兴的。这些年他没有去打听沈平歌,一切就像当初说的随缘。
或许真是自己不会表达父爱,只有用那样的方式来激励儿子,没成想孩子的长远一片光明,而他们父子俩之间的关系却一言难尽。
“哎,自食其果。”
沈明远一阵苦笑。
摄政王府。
白情在午后就已经知道江语他们回到了王府,直至夜深他才从外面回来。见着沉香阁的灯还亮着,他悄悄的走近。
他见她这么晚了还在点灯看书,遂才出声:“这样容易把眼睛看坏的。”
她没有抬头,“时间就是金钱,眼下就是跟时间赛跑的时候,不能心疼眼睛。”
她随意说着,并没有放下手里的书。
白玉宸从未见过如此刻苦认真的江语,在她身旁坐下,拿起她看的书,“律法?”
“没错,现在就是研究律法的时候她回应了一下。
白玉宸有点没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这个时候研究律法有何用意?
她问:“王爷从宫中回来?”
他点点头,“顺道去了一趟国公府,与老爷子商量了一下沈家的事。”
“可有办法?”
他疲惫地摇摇头,证据确凿百口莫辩,还能有什么办法?
她再问:“皇上有什么打算?”
“一筹莫展,想要偏私都难。”
江语突然得意了起来,放下手中的书,“我说我有办法,王爷信吗?”
“你真有办法?”
她点头回应,却没有在第一时间说明。这时屋外有人敲门,是阿银。
“什么事?”她问。
“回王妃,沈大人回来了,要见吗?”
“你去请来,就说王爷有话要说。”她当着白玉宸的面说谎都不眨眼。
白玉宸开着玩笑,“你现在都学会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骗人了?”
“那是有位好老师教的好。”
二人相互挖苦,相互拆台。
言归正传,他问:“这么晚平歌去了哪儿?你一定知道。”
“沈家。”她不打算卖关子,“我只是同沈大人打了一个赌。”
“什么?”
白玉宸突然好奇起来,隐约觉得她的注意好像与沈平歌脱不了干系。
“一会儿等沈大人来了再说也不迟。”她突然卖起了神秘,二人等着沈平歌。
待沈平歌来到沉香阁主屋,她还没有开口,沈平歌直言道:“王妃,我输了。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
白玉宸对这没有原因的一句话感到困惑,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辗转。
江语对这个结果是满意的。即便沈平歌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他做的选择都将是一样的,内心深处的驱使往往都是最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