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颊桃登时默住,她也不知,她是仙,为什么帮魔族说话,似乎魔族的生灵都是坏人。
此时月老的魔族装扮根本叫人分不清他乃天界姻缘神月老。
而魔族装扮大多以青黑色为主,呈棱形、十字架星星状分布在脸上,将脸蛋上大部分都遮盖完整,能让人完全看到的只剩下五官的位置,况皮肤透黑,实在是换了一个人。
而只有实力弱的魔族才有这种情况,像魔君这类的皮肤会和正常仙人差不多白皙。至于为什么出现这种现象,谁也不知。
花颊桃思想挣扎,为什么,她是仙,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她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在魔族替一群魔灵们说话。
她就像陷入沉思的小猫在黑烟阵阵的空地上立着不动。
而那地上的魔灵们依旧害怕警惕地偎在一块,时刻不敢放松的样子,刚刚灰青衣服魔族女灵和他们一样,却死死的盯着她们处。
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只因为她沉默地站在那里,没有回应这嚣张气焰的天兵问话。
月老这时笑了起来,明媚灿烂,好似黑夜中有一盏昼灯,明亮了光辉,而魔族中的生灵皆带着凶恶神情,即便是那满脸慈祥的老太太,也不会逃过在这满是黑雾与戾气的魔族林中而养成的阴厉神色。
那骤然活泼可爱的神色与气质瞬间在这不符的环境中显目。
天兵愣了一下,方才眼前这神采活泼的少年俨然是一副呆板模样,除了少了阴厉神色,若不是那鲜红的血液以及从伤口处泄出的仙气,他就要当这位少年是魔族了。
此时月老运转仙法,将衣服上的血渍尽数弄去,又将伤口处的血液凝住,这样做的唯一目的仅仅是让他在这种场面上体面。
月老语气轻挑了起来,唇角上扬,道:“哎呀,被发现了吗,这位天兵叔叔,我们是天界月老殿的小仙侍,因为做错事,被罚到这魔族来做奸细,我这伙伴实在不懂事,跟魔物处的久了,就犯迷糊。”
“天兵叔叔若是不信,这两块月老殿红牌可为我们做证。”
天兵本是半信半疑的望着他们,两眼眯起来,看样子是大有不信,可当看见月老仙倌从一只黑乎乎的手上变幻出两块红通通的木牌子,两块木牌子似乎还刻着“飞月”“飞雪”的名字。
他一双慧眼如炬,便看出来这两块木牌子货真价实,确是月老殿中之物。
随后脸色缓了下来,但语气还是有些生硬,对那一脸纠结的花颊桃说道:“以后少和他们这些污秽的魔族来往。”
花颊桃自己不知所措,听到了突然对她说话的天兵,心里被冷水泼了一样,还有一些失落落的。
这时那天兵身后的天兵依旧端庄威压的站立着,只不过对花颊桃他们敌视、看不起的目光消淡了不少。
正当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骤然被不远外一个尖刻的声音掀了起来:
“他撒谎,他刚刚分明说他们是魔族派出仙族的奸细,虽然是仙族,但已归顺魔族。”
此话一出,众天兵脸色又惑了起来,在最前面的天兵盯向了月老仙倌。
月老仙倌有些尴尬的嘿嘿笑着,花颊桃望了望月老仙倌,脸上一副还真是祸从口出的表情,然而月老仙倌显然像是有所防备这尴尬事件发生,开口说道:“嘿嘿,原是这么回事,本来我是仙族派来的,怕这些污秽魔物觉得我们不像魔族的人,所以才说是之前在仙族中生活过。方才这位女子说我们不像魔族,才说是他们奸细,这才有了这位女子的误会。”
月老仙倌这话说的坦诚自然极了,声音也很是洪亮,花颊桃实在是佩服他,说什么话都脸不红心不跳,和她就是个反差,真好奇自己和月老仙倌怎么做成知己朋友的。
而天兵们半信半疑,其中在众天兵最后一排的一位天兵,藏头藏脸的,时而探出有些贼眉鼠眼的目光偷偷瞄这花颊桃他们。
为首天兵脸色有些许复杂,不知该不该相信,不过天兵一向果断,往花颊桃他们身上盯了两眼,只犹豫了片刻,便向其他天兵吩咐道:“这两个先抓起来,其他的向往日一样解决。”
众天兵齐声道:“是!”
就有几个天兵齐齐的准备动手解决,就听到空中银铃般的嗓音喝道:“住手!”
花颊桃说了话,她目光开始坚定起来,倒也不怕这正气凛然的天兵,说道:“我只知他们老弱,也并没有伤你们,虽然我是仙,但尊老爱幼的思想我也懂的,所以我不许你们伤害他们,不然、”
她鼓足勇气说道:“不然你们就从我尸体上塌过。”
花颊桃自然是怕死极了,更是贪生怕痛,可一旦事情来了便一根筋,所有怕的都抛在脑后,不过该怕的还是会怕,一说完内心开始隐隐不安。
花颊桃思忖,这天兵不会真的冲动杀了她吧,冷静、沉着,不就是一条命,死了还能入九幽。
身为伴生灵物的小蝴蝶自然晓得花颊桃外面的事情,通过她的眼睛传到灵识绘成图,这此刻花颊桃的想法也知道的一干二净,它打了一个哈欠,在灵识里淡淡的说道:“你是至宝药草,命没了,是真没了,不能入九幽不能入轮回,你真认为当至宝药草是那么便宜的事情,不然当年昆、、咳咳,总之劝你实在顶不住就把月老仙倌供出来,能保条命就是。”
花颊桃心里浮现一丝冷笑,她可没觉得当颗药草是件便宜的事情,甚至还美其言曰为至宝,当真是是毁她三观了,还误以为自己是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但是眼前她可没功夫很小蝴蝶废话,一想到自己快死,心提到嗓子眼去了。
这时两个天兵已经到他们身边,互相望了望、点点头,把花颊桃他们捆起来。
可正当捆起来的时候,花颊桃却用仙法把他们推开,这些天兵身经百战,又常年被天帝派兵攻打魔族,即便这仙法来的突然,但还是快速的身子一挪,躲过了花颊桃的仙法。
但是他们没想到面前这位魔族装扮的少女使出的并不带有攻击性的法术,而是一股气道准备推开他们,他们倒是很少见过这种情况,脸上有些惊讶。
而他们望了望为首天兵,为首天兵又望向了那两块木牌子,对身旁的天兵道吩咐道:“先杀了这些魔族,至于他们,抓起来。”
天兵纷纷开始行动,一时间尖叫嚎啕声起,花颊桃被这声音动容,连忙和准备抓她的天兵打架起来。
场面一下混乱起来,来抓她的天兵明显比她的仙法高,花颊桃运用仙法来回躲避,上窜下跳,勉强能够支撑的住。
不过天兵也不是好惹的,还没斗上几招,就抓住花颊桃的弱点似的,用兵器猛攻过去,眼看就要插进花颊桃腹部,一穿而过,却是月老仙倌用仙法挡了下来。
而对付月老仙倌的天兵早就趴在地上呜呼哀哉了。
那攻击花颊桃的天兵看着月老愣了愣,却被月老拍飞出去,和地上呜呼哀哉的天兵连成一对。
两位天兵万万没想到这月老仙倌如此厉害,居然只是一个月老殿的小仙侍,让他们吃粪坑都不会信。
其中一个天兵惊愕的望着月老仙倌,震震问道:“你、你是谁?”
此时花颊桃也管不得月老,反正他老人家似乎能够对付了天兵,索性先帮那些婆婆小孩子们。
月老嘻嘻一笑,说道:“我是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啊,不像吗,没道理,我这么受女孩子喜欢,你们一定是妒忌我。”
月老说的开心,但这两个天兵却纷纷黑着脸,为首天兵也注意到了月老,用着疑惑的目光盯着月老。
月老说完,也懒得和这两个天兵再多废话,用了仙法让他们睡着,把目光放回了花颊桃那里,见她有些招架不住,连忙过去帮忙。
其他天兵也不傻,擒贼先擒王,见这个黑肤少年仙法不错,便纷纷集中火力先攻击强的。
月老其实仙法一般,比普通天兵要稍微好些罢了,毕竟他是管姻缘的又不是打仗的,仙法的高与低对他一向不太重要,他也没甚在意。
一两个天兵他还勉强应付,人一多便有些招架不住,但他是何其聪明灵动的人物儿,即便打不过,也能躲得多,这成功躲的次数多了,就像是把那些天兵当猴耍一样。
那些天兵连着几次没打中,心里有些恼火,就不信了,个个出刀锋利,老那样子是必定一招夺命的架势。
这种情况活活像是让月老在悬崖上走钢丝,一招不慎,就会掉入万骨深渊,粉身碎骨,一摊血液。
时不时还要在钢丝上放几飙暗箭,猝不及防。
然而月老仙倌就像是钢丝上的圆环,牢牢的穿过钢丝,随意移动。
天兵打的心里痒痒,大抵都是想着这个少年怎么还没死,怎么这么会躲吧。
这样追着月老跑的一群天兵的场景,便变得有些滑稽可笑,倒是月老特能抓人眼球,不过却无观众可看,月老心里小小叹息,这样张扬他魅力的时候,居然没一个人为他鼓掌。
突然有点想念天上的女仙们了。
这样被月老耍的一来二去后,天兵们有些疲惫了,虽然心中还是愤愤不平,但是把目光盯在别处,他们都是训练有序,在战场上一厮杀,多年的,伙伴,随便相互,给个眼神都能明白,当即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魔族生灵和花甲套身上
月老也是聪明,自然是了解他们的想法,便开口说道,怎么啦?你们不行了吗?你们不行了吗?
虽然是短短的一句话,有些调皮有些可爱,但是充满了不屑,与讥讽
那些天兵自然没一股豪气,有大多又继续往月老公去,那架势居然比第1次攻击还要威猛
但也有一些头脑冷静的天兵,放弃了,转而去攻击花甲头他们
之前大部分天兵都往月老身上奔去,花夹桃他们勉强能应付,见有一部分人突然去公家他们,当时有些招架不住
花甲桃虽然生过正仙,但是却嫌少,用攻击宪法,而唯一念的精通的是逃跑的宪法
攻击宪法以及躲避宪法,他倒是嫌少用,不仅用起来有些笨拙,还险些误伤了魔族生灵们
不过他虽然有些打不过,但是身形还算灵活,勉强能交叉得住,只是可怜了那些老弱的魔族生灵们
本来这些魔族森林们不堪一击,老弱的不成样子,但他们其中有一个灰青色衣服的女子,身法不错,看样子魔力也挺高,几个天兵都有点儿交架不住
但是人多力量大,这些天兵就围着好几个对付那个灰青色衣服的女子
那个灰青色的女子正是,刚刚说月老是魔族的女子
看他那样子对付天兵也不手软,能打多狠就有多狠,被他打下的天兵都个个鼻青脸肿
花家涛和他几次交身而过,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他,心中莫名复杂,虽然那个灰青女子几次救助那些将要被杀死的老弱魔灵,他心中泛起感动与配服,但是就在刚刚,他还诬告月老让月老陷于不义之地
他心中纠结,做魔物到底是好是坏?难道只有对同龄的人才会展现出善良与怜悯吗?而月老是仙所以现他于不义之地
那若是月老没有拿出那两个牌子,月老的性命岂不是一命呜呼哀哉了
那这样来说的话,魔族森林不就是坏的了吗。而此时他那么拼命保护老弱魔女们,他又是好多了呀。
花颊桃神色复杂,实在是在脑子中想不清楚,而她也正为她自己的行为感到迷惑,自己是仙怎么能够帮助魔族呢?
假如那天兵信的那么魔族女灵话,那此刻她也不是身首异处了,连同月老的尸首,而她也曾心软为他们说话过,为他同情怜悯,岂不是毫无意义。
花颊桃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无限循环中,怎么也想不清,然而她是个死脑筋,想不清楚的事情,她便是要一直想。
平时她是个脑子简单的,一般没有什么问题能够难得住她,没想到这个问题却让她如此矛盾。
那迷惘的眼神,在花颊桃的眼睛里挥之不去,她瞬间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可笑,甚至没有方向感的迷茫。
而让她这么痛苦,到底是为什么?
魔族女子的身影不断在天兵中穿梭,那灵活有劲的力量,时刻震动着她。
若是天兵信了魔族女灵的话,又是怎么样的结果?那面前勇敢的女子因为他们一命呜呼而后悔?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想的多也会苦恼。
而她此刻迷茫,动作也会缓慢下来,好几次天兵都快攻到她,不过被月老挡了下来,然而随着月老跟过来,刚刚一直打月老的天兵也会追过来。
月老此刻变得腹背受敌,仿佛圆环在滚钢丝,可尽管如此,他的身形依旧灵活的异常,不过因为要保护花颊桃,他的身上仙子被长矛刮破了。
他也只是心疼的看了看仙衣,口中喃喃道:“唉,三亿灵币仙衣啊,”
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是依旧护在花颊桃的身边,花颊桃神色纠结,也顾不了周围如何危险。
她可真是一个又笨,又会给别人添麻烦的小仙啊。
小蝴蝶在神识里就自然受她复杂思想影响,眉头都快皱在一块了,拿着一块西瓜当做发泄,咬了下去。
竟也不顾外面还有一层西瓜皮。
小蝴蝶叹道:“你想那么多干嘛?谁对你好你就帮谁,谁背叛你你就搞他去,让他也不开心这么简单不就完了。”
花颊桃,眉头皱了皱
对呀,这么简单就好了。
可是……
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花颊桃虽然纠结,但也不至于马虎到让别人一直攻击,马上就不多想,迅速躲避。
在躲避中见月老也快招架不住的样子,在心中大呼:“小蝴蝶,你说我是至宝,可我没见自己有什么用啊,难道这种情况我这个至宝一点用都没有吗?”
小蝴蝶思索了一下,然后肯定的点点头,淡定的说道:“嗯,好像是的。”
“除了治病救人拥有长生外,所有的攻击系的法术你好像都没有。”
然后它又啃了一口西瓜,带着无奈的语气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攻击性法术,只是你那个攻击性法术被封了,自己不练是永远都没有的,但是你那个破灵脉唉,别说练攻击性法术,你把自己的保命法术你练的会了。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末了,小蝴蝶还不忘的打击它,花颊桃无语,念道:“那你以后别说我是至宝了,我都丢不起那个人,当初美人鱼姐姐拿着我的命门子去治病,我有几条命能够让人治病,还他丫的至宝。”
小蝴蝶叹息两声,道:“你也别灰心,若是你修炼攻击法术,相信一定不会弱的”
花颊桃警惕着天兵来的攻击,在心中快速回他,道:“你先顾顾眼前再说,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就比如让我仙法突然增强的那种”
小蝴蝶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白了她一眼,道:“平时不用功,临时抱佛佛脚,唉,神仙也救不了你啊,但是你我同根生,我也不能见死不管,这样吧,我拿出魄丁伞,这东西可以躲避攻击,受攻击反弹回去,你就暂时拿着用吧,唉,没想到啊,因为你,我变得这么没用啊。”
花颊桃无语,她又怎么了?她一出生便是这样,能怪她吗?
好多低级精灵都是这样的呀,甚至她还要勤奋修炼的些。
这不七八百年,就已经成了正仙。
真有压力呀,花颊桃从灵识中将伞带出,唤到了她的手上,眼疾手快的趁着天兵不注意,把伞撑开。
那伞颗颗水晶镶着,光彩夺目,像是个装饰品,花颊桃心中有些莫名,对着小蝴蝶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花里胡哨。”
小蝴蝶在灵识中回答道:“啊,就是以前用来遮太阳的呀,我这么身娇体弱,自然得用伞,若是皮肤被晒伤怎么办,当然一把破伞不能显得我的体面,所以选了一把,稍微好看一点。”
花颊桃一念而过,的确是好看超过了审美的界限。
话说,用来遮太阳的让她来打人,未免是太开得起玩笑了吧,花颊桃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小蝴蝶自然能知道花颊桃看不起它这把伞,便在神识里说道:“你光拿着躲避,当然是显不出它的厉害了,你试着转动伞,那伞就会把那些攻击打回去,我给的东西自然是好东西,我是什么为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花颊桃额额两声,真有那么神奇,有些疑惑的似的转动伞。
而随着伞转动,那些攻击居然真的被打了回去,甚至被打回去的攻击还要比原来的攻击要厉害了些,那些天兵一下子就被打得老远,捂着被打的地方哀哀呜呜叫。
其他天兵自然也注意到了花颊桃手中有个厉害的神奇法宝,相互望了望,有些惧色。
而花颊桃自然不会容忍他们继续攻击这些老婆婆和小孩子,便在灵识中问道:“小蝴蝶,这些只能被动的打被攻击的法术吗?不能主动打想打的人吗?”
小蝴蝶想了想,道:“的确是啊,不过你真笨,既然是回弹法术,你把仙法运到伞上,那仙法就会被回弹出去,你再把闪对准那个人不就好了。”
花颊桃在心里哦哦两声,讪讪笑过,自己还真是有点小笨,不过这么玄乎的伞,她倒是第一次见,甚至反弹法术,她更是陌生的很,不过用自己的仙法在这伞上,倒也不难。
只是她一向对这些东西不熟悉,反应笨拙点儿,应该是很正常的吧,哪里笨了?
小蝴蝶吐槽:“就是因为你懒呀,多见多学多问,不要总是埋头苦干,早晚成了书呆子,还有到时候可不是活泼可爱的小少女,嗯,就是一个只会摇头念书的书呆子。”
花颊桃无语,书呆子就书呆子呗,她倒是不在乎,反正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世人认为书呆子是个不好的词而已,她倒是不甚在意。
被人说书呆子有那么重要吗?别人不是你、不理解你,自己再在意别人,就是自己不懂事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