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里认真看书的小江颇有一番君子模样,他比其他学子要瘦弱纤白许多,猫儿眼瞳小红唇很是可爱,如今看书的严肃,可爱中加一丝正经,让这个小胖丫喜欢的紧。
花颊桃在脑袋里翻词,感叹道:“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而此时,上若水灼闭关完成,疏离早已准备好了绫罗绸缎等候主上出关,他着单色墨服从深泉中出来,滚滚水珠周身围绕,华衣干爽光滑却无半点沾湿,那慵懒的眸子疲倦又压迫,使人喘不了上气。
回到殿中,他冷眉舒展,像晒太阳的小猫躺在玉塌上,在塌上随意对疏离话聊。
“你这家伙,让你追查个姑越草,磨了七百年,也真有能耐,我这做主子的有你这样办事不力的手下,怕是有一阵头疼。”
疏离将身子躬低更甚,回道:“主上,您一百年前不是让属下不要追查姑越草了吗?”
“哦?”
如今师尊给他下达的诅咒直抵命门,他哪根筋搭错了让疏离不去查姑越草?
而且压根子就没这回事,他又不是耄耋之年,老年痴呆。
狐狸眸子随即望向了疏离,酥软的磁嗓带着无形的压迫。
“疏离,你学会对本主撒谎了吗?”
疏离跪下,惶道:“属下不敢,的确是您吩咐过的,应该、应该是您忘了。”
上若水灼勾唇淡笑,一贯清冷的回道:“本主想逗耍你一下,没想到疏离大人如此不经吓,看来本主的诅咒又发作了。”
“似乎与那个女仙有关,主上已经忘了两次,似乎每一百年就会忘一次。”疏离道。
“主上,您百年前吩咐过我说你百年后要让你去找月上老人借古虚镜。”
古虚镜是回往上古时期发生的事情,看来他真的忘了些什么,既然特意吩咐百年前他一定察觉到什么对他来说重要的事情,或者真的忘了重要的人提醒自己要记住。
此时月老仙倌正在搭红线,忙的不亦乐乎。
“月老仙倌,你看这样如何?”
“不行不行,结打的不好,破坏美好姻缘。”
“月老仙倌这样子可以吧?”
“不行不行,结打的太活,容易断,破坏了一对鸳鸯鸟。”
“月老仙倌,有人来见。”
“不见不见,凡间求偶要求越发高了,这正忙着呢!”
小仙侍使劲扯了月老红镶边衣袖,月老回头一看,那月华面具的男人锦衣玉带的立在那里。
月老仙倌嬉皮笑脸的走过去。
“不知是花神主大人,多有冒昧,小仙赔罪了。”
众仙侍都跪拜。
月老仙倌笑眼弯弯的眼睛对上了慵懒清凉的狐狸眸子。
“我来要古虚镜。”上若水灼说道。
月老瞳孔一震,笑容都敛了许多,摆手吩咐仙侍们下去。
“花神主大人。这用古虚镜,按规矩是要天帝首肯才能使用的,可有天帝仙令?”
上若水灼立着让月老心里都觉得打颤,醒着头皮瑟瑟的问:“不知花神主大人用古虚镜子做什么。”
上若水灼冷眉冷眼对上月老的莫名心虚的眼睛道:“怎么,我一个古神需要向一个后天神禀报?”
天帅城北是月老仙倌的老友,他历来见惯生死,也鼓起莫名的勇气,听到此话不由得说:“当年花神主大人甘愿放弃古神尊荣,受任于陛下,如今可是一海花主,可不是古神狐尊。”
的确如至天帅城北在他所任职位之上,受天兵天将尊重,天帝老儿器重。
疏离道:“若是古神,你现在连说话的资格也没有。”
天帅城北不屑的颔首。
上若水灼烧起茫然,他性子骄傲,怎会屈居人下。
“我就问你,借还是不借?”
他的嗓音与杀生无数的随意融为一体,让人心抖三抖。
“如今你任花主,六界无人敢惹,呼风唤雨应有尽有,花神主你何苦执着,换来的不过是一腔哀伤。”
月老悲怜。
疏离看指天帅城北:“这也是无人敢惹?”
天帅城北别扭的哼唧一声。
上若水灼不望月老,看向了月老仙倌后面金碧辉煌、红罗喜庆的月老府邸。
“轰隆”一声。
月老闻声望去,惊呼叹息:“总跟我屋子过意不去,屋子你这是造什么孽啊!”
“天规法令你必遵!”天帅城北向上若水灼冲去动手,上若水灼纹丝不动,将天帅城北拍到十米开外去。
“月老,我从不说第二遍。”他冷冷的说道。
月老自然恭恭敬敬的递上了古虚镜子,他今日递上镜子,明日就得被天帝问话,一脸的苦不堪言。
“输入具体时间和相关人物,花神主大人你想知道的事情就会显示在此镜上。”
花海处学堂终于放假两月,辰江高高兴兴的下课,花颊桃去了树爷爷那里结算学费。
“今年上下学费两万灵币,加上课本运动器材还有您家辰江打破的古砚台一些加强体质的药材等等。折算起来四万灵币。”
“你看,我们这也不容易,每月还要交五千灵币给花主,这……”花颊桃道,“能不能优惠点?”
“优惠?那小破崽子摔破了一张灵桌都没算的,还优惠。”树爷爷不客气的说道。
“是是是。”
花颊桃咬咬牙,把这一年的积蓄交了上去。
出学堂,看见门口树牌上几个大字:明年学费三万灵币。
花颊桃皱眉,离明年还有两月。
辰江早就蹲在学堂外面等花颊桃出来,看见花颊桃高兴的迎了过去,花颊桃苦笑了一下,牵着辰江的手回桃屋。
“姐姐,这次考试我可没给你丢脸,武考全班就我一个得了个优,夫子当着全班人的面夸奖我,你不知道那时候我多风光。”
辰江双眼炯炯的抬头望花颊桃,花颊桃温柔的笑了笑。
“是是是,我们小江最优秀,姐姐在家里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红烧肘子,加了你爱吃的辣酱。”
辰江笑开了花,又精神奕奕的说道:“明年我还要考第一。”
花颊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可是阿糯姐姐不吃辣的,到时候不会又闹别扭吧?”辰江担心的问道。
花颊桃摸摸辰江的头安慰道:“放心吧,一份清蒸,一份红烧,分开的。”
辰江嬉皮笑脸,又有点担忧:“姐姐,你怎么看着不是很高兴啊,是不是我的文考给你丢脸了?”
“不会啊,小江只要努力过,不管成绩怎么样,姐姐都会开心的。”花颊桃笑起来,温柔的说道。
连着几日,花颊桃都在找高灵币的工作。
一家良食铺子处:
“走走走,我们这只招男仙。”
一家裁缝铺子:
“你这手工品达不到我这要求啊,姑娘。”
一家成衣店:
“你是低级部落来的?”
“是,姐姐。”
“不行啊,姑娘们要是看见一个小仙灵在我这招待,会不乐意的,觉得我们这店是什么人都能进来,我也不是看不起你小姑娘,来你拿着这五百灵币你去别处吧。”
“不用了姐姐,我是来干活的,怎么能要姐姐的钱。”
“拿着,姐姐看得起你,日后你修成正仙,姐姐这随时欢迎你。”
“那好吧。”
花颊桃悻悻的走到大街上,凉风摇摆。
看到不远处有个黑衣大哥贴告示。
回到上若府邸数日,上若水灼吩咐疏离招聘侍卫,价位为十万灵币,不限男女。
“招侍卫?”上若水灼道,“我叫你想办法接近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海年年收灵币,花仙们自然支付的起,可身为花灵处的生灵可是有苦不敢言,花颊桃姑娘是处低级花海边处,自然担心每月的费用,即便灵币够用,小老百姓,谁还嫌钱多?”
上若水灼挑眉不信,疏离准确无误的捕捉解惑道:“每月五千灵币在主上那肯定是不起眼的。”
上若水灼说:“招侍女不就好了,一个侍卫,一个小丫头家家的,整天舞枪弄棒的多不好。”
“主上肤浅了,正因为是小姑娘所以更不能当侍女,你想想她一个未嫁人的小姑娘为您洗衣做饭沐浴洗澡,多难为情,即便灵币高也不好意西厚着脸皮来啊,您是花神主自然不需要顾及什么,主上从没有侍女,连个女的的影子都没,可突然传出去花神主大人居然有侍女,众口纷纭自然不敢吐到您身上,到时候那小侍女就成众矢之的了。”
“你说的有道理。”上若水灼道,“可我侍卫个个都是神,多的数不过来,突然从花海内招侍卫不是更奇怪吗?”
“这又何妨,公平竞争,规矩主上来定,最符合主上心意的即可当任,主上的话谁敢有异议?”
“你讲讲要怎么做不让她察觉我是有意招她?”
“主上要病重,身体孱弱给招侍卫寻个由头。”
“有理,你待会去禀告天帝,说我借了古虚镜一会自去刑罚阁领罚,排场大一点让天界的人都知道我犯错了,将受罚后卧病不起的消息散出去。”
疏离应道,别有心裁的望了眼上若水灼,暗道刑罚阁的那些酷刑对您老人家来说不是挠痒痒吗。
“疏离你去枯泉领罚去。”上若水灼冷声道。
“啊?”
“敢在心里编排我。”上若水灼又道。
“是。”
“然后呢,怎么做?”上若水灼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