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嘉柔公主

嘉柔公主早知道她会怎么说，冷笑道：“闻卿言，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这样说话？嬷嬷，给我掌她的嘴。”

身旁的嬷嬷知道这其中的恩恩怨怨，但是闻卿言可是三朝元老的嫡亲孙女，万一东窗事发牵连到得肯定是她们这些下人，所以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嘉柔公主看见她的嬷嬷如此，顿时火冒三丈，“嬷嬷，你还在等什么？还不打！”

闻卿言十分厌恶嘉柔公主嚣张的作派，看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窃窃私语地声音传到闻卿言的耳朵里，不免让闻卿言多想一些。

万一闹大了，肯定会让朝中祖父和父亲难做，心中虽万般不愿，但是只能对她礼让三分，对嘉柔公主说道：“那只钗就让给你吧！”说完，转身要走。

嘉柔公主看中的是这只钗吗？当然不是，她要得就是闻卿言的忍气吞声的模样，看着闻卿言如此，她今天晚上用膳都可以多用一碗呢！

嘉柔公主十分得意，耀武扬威地将胜利品直接簪在了头上，对小二眉飞色舞地说道：“小二，结账。”

店小二笑得看不见眼，手中的算盘噼里啪啦地一打，“回小姐，拢共五千两。”

嘉柔公主瞪大了眼，“五千两？就这些东西五千两？”说完又看了看手上挑选的东西，成色不错，但是又不是什么有来历的东西，在其他的铺子里买加起来最多不过三千两，怎么到了这里变成了五千两？

想到这，嘉柔公主几乎要喷火，莫不是故意当我是冤大头来坑我？

店小二一下子看出她的心思，“哎呦喂，我的姑奶奶，小的哪敢坑您啊！这些首饰都是明码标价，小的也只不过是打打算盘而已啊！”

姗姗来迟的苏千千过来了，刚刚有人告诉她，这边要闹起来了，她赶紧把手上的事情办好，紧赶慢赶过来了。

正店小二与嘉柔公主说话，苏千千听了两耳朵，就赶紧过来。

苏千千对嘉柔公主说道：“这位小姐真是不好意思，这是店里新来的不懂事，您别和他一般。”

说完，扭头对小二怒斥：“你是怎么干活的？不是说了吗？要把价码牌拿出来，你又忘了，还白白惹这位小姐生气。”

店小二一听就明白了，赶紧连声道歉，赶紧将牌子拿出来。

苏千千转过身看着嘉柔公主头上的钗说道：“哎呀，这位小姐眼光可真是好，这钗全京城只有三只，其他两只已经卖出去了。”

嘉柔公主一听这话，忍不住上手扶了扶这钗，心生欢喜，但是嘴上却挑剔道：“我看着这钗却没什么特别的。”

苏千千陪着笑脸，“那是自然，我一瞧小姐浑身的气度，就知道小姐肯定出身不凡，吃喝穿用也肯定不凡，看到我们这些首饰也感觉不过尔尔。”

这话对嘉柔公主受用极了，让嘉柔公主通体舒畅，飘飘然起来，对小二说道：“本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你一马，结账吧！”

身旁的丫鬟将银票递给小二，这时苏千千对嘉柔公主说道：“这位小姐可去过本店的雅间？”

嘉柔公主摇摇头，“你们居然还开了雅间？我记得京城里最好的酒楼不是醉仙居吗？”言外之意是你们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苏千千听出言外之意，不予理睬，还是笑着说道：“小姐不妨上去看看听听，小姐在雅间中的一切费用本店包了，就当作是本店对小姐的补偿吧！”

嘉柔公主点点头，毕竟不要钱的机会不要白不要，跟着领路的丫鬟去了楼上。

苏千千看着嘉柔公主落落大方的仪态，心想着一看就知道是教养得不错，为什么长个嘴呢？

嘉柔公主做到了雅座上，左瞧瞧右看看，“你们这都有些什么东西？”

小丫鬟笑意盈盈地说道：“那就看看小姐喜欢甜的还是咸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点嘉柔公主还是非常明白的，“都说说吧！”

小丫鬟掰着手指头，“我们家有牛舌饼，枣花酥，蟹壳黄，桂花糕…”

嘉柔公主点点头，“你说的都来一份吧！”

“啊？”小丫鬟年纪小，没见过世面，“小姐您这吃不完的啊！”

嘉柔公主看着她那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笑出了声，身旁的婆子丫鬟也笑，一旁的丫鬟说道：“随便上几盘，剩下的都包起来。”

小丫鬟尴尬地点点头，“那小姐还要喝些什么茶水，马上就开始说书了。”

嘉柔公主想了想，“来一壶信阳毛尖吧！”转身看向身旁的丫鬟婆子，“你们都要些什么，只管说吧！”

小丫鬟很快将东西端了上来，嘉柔公主尝了尝，“味道倒是特别！”

小丫鬟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梨涡，煞是喜人，“我们这边的厨子都是来这天南海北的，做出来的点心自然别具风味。”

又等了等，说道：“小姐如果没什么事，那奴婢就先出去候着，有什么事只用叫一声就是。”

嘉柔公主点点头，“下去吧！这说书的什么时候开始啊？”

小丫鬟向楼下看了看，“半柱香的功夫吧！我们这的说书的包小姐喜欢，别的酒楼的说书都没有我们家的说书的有意思。”

嘉柔公主心中不信，不予评价地说道：“那我听听看。”

苏千千好不容易喘口气，就看见沈烟回也在那里跟那些小姐说说笑笑着，叫了个小丫鬟让她带着她们去楼上雅间。

沈烟回转身看见了苏千千，走过来，一脸疲惫地说：“今天真是累坏我了，我感觉我前半辈子都没有说过那么多话。”

苏千千笑着为她捏了捏肩膀，“那可不是。”说完，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道：“你刚刚是不知道，有人都要打起来了。”

沈烟回有些惊讶，这些人最注重脸面，大庭广众之下的，怎么可能打起来？

苏千千笑着说道：“一个是闻家姑娘，另一个我就没见过了。不过听下人说，是那个姑娘故意找闻姑娘的事，明明是闻姑娘先看上的东西，那个姑娘要硬抢，还是闻姑娘害怕闹大，不要了。”

沈烟回有些奇怪，“你居然不认识？”

苏千千摇摇头，“我真的不认识，那个姑娘通身气度不凡，哪怕我见了一面，肯定记得牢牢地，可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沈烟回倒是想起一个人来，皇上最为疼爱的嘉柔公主，都说为人嚣张跋扈，不过真得跟她在一起相处才发现人言可畏。

当时宋彻为了皇位陷害那些皇子们，甚至在登上皇位之后将那些皇子赶尽杀绝，要么软禁起来，要么就是流放千里荒蛮之地。

只有嘉柔公主指着宋彻的鼻子破口大骂，他是个不忠不孝不义之徒，抛弃发妻，另立皇后，残害兄弟，有违人伦。

宋彻为了名声，假意宽恕他，可是背地里要杀，当时沈烟回对宋彻的心已经半凉，她心中也暗暗赞同嘉柔公主的说法。

于心不忍，偷偷送了信让嘉柔公主认错再跑到偏远的地方去，可是嘉柔公主一纸和离书给了她的驸马。

在宋彻登基大典时，拿着剑自刎于祭坛。

她的故事如同她的名声一般轰轰烈烈得落下，她的驸马听了她的死讯，一口鲜血便随她一起去了。

沈烟回从遥远的记忆中回来，看着苏千千说道：“她估计就是当今皇上的幺女，嘉柔公主了。”

苏千千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说话做事如此有底气。”不禁心中后怕幸好自己妥善处理了，要不然按照这个公主的性子，还不把她们的店给掀了？

沈烟回看着苏千千的模样，忍俊不禁：“她倒也不像传闻中那般。”

苏千千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沈烟回脸上的笑忽然落了下来，淡淡地说道：“我想的，毕竟传言只是传言不当真的。”

苏千千拧着眉，“算了算了，那位小姐就好生伺候着，我先去那边看看。”

沈烟回点点头，这是一阵乐声传来，“开始说书了。”

苏千千兴奋地点点头，“阿回，你瞧着吧！我们家的戏肯定与众不同，我为了不辱莫你写的书，费了好大的神呢！你可要好好看看。”

沈烟回只能点点头，“就你的鬼主意最多。”

说完就去了楼上，找了个空雅间，坐下开始听书。

一个咿咿呀呀地声音传来，“座下何人？”一个身着白衣的掩面女子回到：“妾身是白氏，名为白招娣…”

“所谓何事？”

“妾身想问，为什么身为女子，命就要那么苦！”

唱着唱着，一个衣着破烂的婆子出来，怀里抱着一个襁褓，对蹲在墙角的中年男子说道：“生了生了。”

男子先是喜悦，小心翼翼地问道：“是男是女啊？”接生婆面色一僵，“一个漂漂亮亮的姑娘。”

男子勃然大怒，闯进屋内对着刚刚生产的女子暴打，“又是个姑娘，你这个没出息的婆娘。”

孩童的哭声和女子惨叫连成一团，压在了在座各位小姐的心上，久久不能散去。

一场戏罢，不少小姐泪眼婆娑，手帕了又湿，但是又想看下一场，旁边的丫鬟仆妇也是呜呜咽咽。

沈烟回拭去眼角的泪水，听到周围的哭声，对自己即将新加的戏中有了信心。

嘉柔公主也擦着眼泪问了门口的丫鬟，确定后天才会有下一出，才离去。

果然，不出半天整个京城都知道有一场别出心裁的戏出来了，苏千千放出消息说，会在妙妆阁门口搭个戏棚，不为钱，只为了让大家都听听他们的戏。

一时之间，妙妆阁的名声大噪，苏千千趁热打铁，赶紧宣传店中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