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如愿

沈父为难地挠挠头，“叔父不管这么多，叔父只知道你竟然求我，不去求老楚，肯定老楚不答应。你爹不同意，我也不能拍板。你要是把你爹说通了，我就让你去沈家军。”

楚客归失望叹了口气，“叔父，我也知道您多半不会答应。但是我还是想过来试试，现在也算绝了我的念想了。”

沈父到底于心不忍，暗暗提醒道：“如果你真的不怕，就应该去求皇上。皇上一声令下，谁敢不从呢？”

楚客归若有所思，不知听没听进去，还是干净利落地告了辞。

沈父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连吃午膳的时候，都唉声叹气，少吃了一碗饭。

沈母怒目而视，“怎么？今日厨子做得饭太好了，吃饭就吃饭。干嘛倒人胃口。”

沈父吹胡子瞪眼，看向几个孩子，希望孩子帮忙说说话，两个儿子赶紧埋头吃饭，不理会老父亲。

还是沈烟回递了一个台阶给沈父下，“爹，你到底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沈父顺势而下，“今日，老楚家的那个孩子来找我了。他不是被皇上调去军营了吗？你们猜他让我帮他干什么？”

两个儿子好奇地询问：“干什么啊？”

沈父的你了一眼两个倒霉儿子，愤愤说道：“想让我把他调到沈家军，去前线杀敌。”

沈母一个激灵，“你没有答应他吧！”

沈父讪讪摸摸鼻子，“怎么可能答应他啊！我又不傻。”

两个儿子，“为什么不答应啊！男儿想上战场杀敌，这是好事啊！”

沈父叹了口气，“可是老楚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没有娶妻生子。我怎么能答应啊！万一出事了，不用老楚打骂，我自己就愧疚死了。”

听到这，沈母也叹了口气，“不过，能有这份心，也是个好孩子了。”

一家人齐齐点头。

御书房，皇上正在批阅奏章，旁边的大太监附耳，“皇上，楚家公子求见。”

皇上眼中迸发出喜悦，“快快快，叫他进来。”

大太监低眉垂眼，“嗳，好。皇上，老奴这就去。”

皇上先整整衣襟，想过去迎他，又感觉于礼不合，只能坐在龙椅看着楚客归逆着光向他走过来。

楚客归跪下正要行礼，皇上连忙摆摆手，“免礼，免礼。来人，赐座。”

“谢皇上。”一旁的大太监连忙将座椅搬过去。

楚客归正要开口：“皇上，…”而皇上：“客归，…”

皇上眉开眼笑，“好，客归，你先说吧！”

楚客归看向皇上，“皇上，臣子前些日子行事确实荒唐。皇上惩罚臣，让臣一下子幡然醒悟，臣不能一辈子窝在我爹的羽翼下过活。臣亦希望能够建功立业，成就一番事业。望皇上恩准。”

皇上预感不妙，还是耐着性子听下去。

“男儿应该志在四方，臣不希望在守备军里等着功绩，臣想去沈家军，上战场杀敌。”

皇上忍得脑门青筋直跳，真想一巴掌拍过去，看看这孩子脑子里装得是什么，沉声道：“客归，你这是胡闹。”

楚客归挺直腰板，“皇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臣说得不是玩笑话。”

皇上满腹怒火，“那你万一出事，你爹该当如何，他只有你一个儿子啊！”

楚客归神情落寞，“如果真的如此，我也不算对不住我爹。毕竟他可是从这刀枪火海中走出去得，他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如此软弱无能。而且，在战场上多少将士的性命死于敌手，难道他们没有父母，没有妻儿？他们是从石缝里蹦出来的。他们有，那么他们的家眷不会伤心，他们难道想让自己的孩子去战场送命？若战事平息，臣愿马革裹尸。”

皇上的心仿佛被手又捏有掐，又酸又涩，“此话当真？”

楚客归跪在皇上面前，“臣还是那句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望皇上成全。”

皇上长吁短叹，“好了，你走吧！若我没记错的话，后日你就要启程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