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谋划

娘，我不会为了你们的那些主意将阿回嫁进皇家的，您也不要白日做梦，我们沈家怎么安安稳稳的不好吗？”

老太太冷眼看着，不说一句话。

沈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一直骄傲信赖的沈家内里竟是如此龌蹉不堪，“娘，我先走了，您自己多保重。”

沈父站了起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老太太见状要上去搀扶，沈父却看也不看，起身就走了。

老太太的眼泪簌簌，将茶盏砸到沈父刚刚走过的地方，清脆的声音让沈父身体一僵，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太太怒吼道：“你这逆子。”偌大的屋内只剩下她一人。

沈父走到前厅，打算叫上家人一起回家，刚进来，沈母看见了沈父的脸色，便带着孩子向玉清告辞。

玉清也看到沈父面容纸色，只以为是老太太又骂了沈父，不好多做挽留。

沈母察觉到不对，在这里不好多问，一家人就这样默默地走着。

“老爷，那个骗子已经送到官府，可还需要对官差交代什么？”一个下人低着头说道。

沈父沉默半晌，“以我的名义，告诉他们要好好审审，不要怕事。”

“是，那老爷我先下去了。”

沈父疲惫不堪地摆摆手，一家人就怎么回家了。

回到家，沈烟回去上戚嬷嬷的课，两兄弟去了练武场。沈母与沈父单独相处，沈母开门见山直接说道：“娘给你说了什么，你怎么那么魂不守舍的？”

沈父嗫嗫嚅嚅，思前想后，只说老太太想让阿回嫁进皇家，自己不同意，便有些争吵。

沈母叹了口气，握住沈父的手，劝慰道：“娘年纪大了，心思多变，估计就是一时兴起罢了，不要太担心。再过些日子，你在去跟娘好好说说，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娘会明白的。”

沈父道也只能如此，哀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沈母见状便提出去看看沈烟回，让沈父一个人静静。

沈烟回正上着戚嬷嬷的课，戚嬷嬷正纠正她的礼仪。沈母远远看着，心想道，怪不得老太太会有如此想法，阿回容貌礼仪应该也是在京城中的佼佼者，这些日子来显露得聪明才智，更是令人咋舌。

但是她不会同意这件事的，自古皇家多无情，她只想让阿回有个心意相通的人在一起，哪怕那人是个贩夫走卒，她与沈父也毫不在乎。

沈烟回快要结束了，看见沈母开心地笑了起来，戚嬷嬷也对沈母遥遥地福了一礼。

沈母沉吟片刻，还是走了过去，拦住了要走的戚嬷嬷。

“阿回，你先回去，我跟戚嬷嬷有些话说。”

沈烟回虽然疑惑，还是走了。

沈母将丫鬟支了出去，幽幽地对戚嬷嬷说道，“哎！戚嬷嬷，我心中实在有些事想跟您说说，你也知道我在这里没有娘家人，家中长辈也不在这里。您是宫中老人，见识多，我自然信得过你。”

戚嬷嬷不卑不亢，“夫人，但说无妨。今日夫人之言只有我们俩个知晓。”

沈母一下子变得落寞，“戚嬷嬷，不瞒你说，我自从嫁入沈家没有过过快活日子，整日跟这个抖，那个抖。老太太那时候都没有在我身上讨到好，我最生气得就是老太太看不惯我这几个孩子，儿子还好，长得有几分像当家的。老太太不能看见阿回，每每看见都是沉着一张脸。自从搬出去，我也就看开了。可是，今天她居然跟当家的商量，要将阿回嫁到皇家。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戚嬷嬷也知道这后宅之事，多是麻烦，只能宽慰道：“夫人，您若是不愿，这事也成不了。而且我瞧着小姐确实行知有度，就算嫁入皇家也不会吃什么苦头的。”

沈母默默流下清泪，“我还是害怕，阿回虽然聪慧，但是还是孩子。我气，老太太当年想尽种种办法拿捏我欺辱我，也就算了。如今，我女儿的婚事她也要插一手。”

戚嬷嬷知道多说无益，只能悄悄提醒，“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夫人只需让老爷如当年一般同你一心便可。”

沈母如醍醐灌顶，自己当年便让沈父违背老太太，找个宅子自己住着，今日也一样可以。

戚嬷嬷见状便提出告退，沈母心情大好，亲自将人送到了门口。

另一边，何婉玲进了屋内便让其他人都走，只留下了自己的奶嬷嬷。

人一走，只留下赵嬷嬷，何婉玲将手中的帕子快扯成了破抹布，揽着赵嬷嬷哭泣，“嬷嬷，这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