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坑得有五米深,宽度却只有两米,两人在里面显得十分拥挤,哪怕已经尽力避开,但依旧呼吸相融,狭小的空间立刻变得燥热和暧昧。
江枝棉扯着嗓子,对着洞口的方向使劲喊着,可是任凭她口干舌燥,也没有任何回应。
那些人将他们弄入陷阱却又不出现?到底有什么居心?
“这里是柳树村和石头村的交界处,旁边有悬崖,平日里村民们总担心会误落悬崖,于是很少到这边来。”周御礼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就靠在那里,半眯着眼眸,细细思索着。
“可怎么办,明日你还要前去考试,都怪我,都怪我!若非遇见我,也不会白白遭了这磨难。”
没想到是自己连累他,江枝棉这心头就是说不出的自责和愧疚。
“没事,考试去不了,大不了明年再去,我还有时间。”周御礼轻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别把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又何尝会想到以后。”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江枝棉僵在原地,反应过来后,一张脸立刻发烫发热。
庆幸的是深坑里比较昏暗,他看不清楚自己的脸。
然而只是这一下,他就再也没了动作,继续恢复成了以前温润如玉的模样,不再更近一步。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处在同一空间,没有一个人打破这份宁静,安静到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等晚上,晚上我们都没回去,他们应该就会来找我们了。”江枝棉咬了咬唇,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
“可是我们两人同时消失,村里人…”周御礼没有说完,言外之意溢于言表。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那么久,这对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的名声,有多大的损害,周御礼自然是心知肚明。
江枝棉眨了眨眼睛,没想到他考虑的如此细致入微,捂着嘴轻笑一声,“你怕坏了我的名声,然后我嫁不出去吗?”
“那你不怕你自己落一个忘恩负义的名头?”
被她与众不同的脑回路给惊讶,周御礼轻笑两声,“我一心只读这圣贤书,由着她们说去。”
“是啊,你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找个远地方的男人,谁也不了解谁不就得了。”江枝棉摊了摊手,一脸的无所畏惧。
听到她竟然要找个远地方的男人,周御礼心头一跳。
倘若自己真的坏了她的名声,又何必让她一介妇人去承担着世间的恶意…倘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或许他娶了她也不失为一个万全之策…
娶了她?
突如其来冒出来的念头,将周御礼吓了一跳,然而一设想到那个结果,他甚至不觉得反感,取而代之的竟然有着淡淡的欣喜和期待。
若以后能与她长相厮守,这下半辈子倒也不那么孤单了。
“常言道,车到船头必有路,山到桥头自然直。或许,一切都不会那么坏的。”周御礼说道。
“那倒也是,说不定待会我们就出去了。然后一切,自然而然也就不攻自破了。然…”话还没说完,江枝棉立刻止住了嗓音,脸色有些难看。
下体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涌而出,瞬间浸透。
该死,这大姨妈什么时候不来,这会儿就来了!
“怎么了?”
注意到江枝棉的神态极为不正常,周御礼皱着眉询问着。
江枝棉干笑两声,悄悄和他拉开距离,默默的闭紧了自己的双腿,然后蹲下了身子,“没事,我没事。”
“真的吗?”周御礼看着她这个样子,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她到底怎么了?
他逼近过来,偌大的阴影将她笼罩着,“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就与我说。”
“没事,我会医术,我哪里不舒服,我给自己治治就好。”江枝棉笑着打着哈哈,脸上的神色却没有半点的轻松。
丝丝的疼痛从小腹蔓延,血液渗出,腿也因为失血而开始发麻,身体轻飘飘的,整个人十分虚浮。
只有第一天,她的老毛病也只有第一天的时候才会如此的严重。
平日里第一天她都会请假,然后在床上躺着,靠着喝点中药来调理,可现在只能硬扛了。
关键这地方没有姨妈巾不说,面前还是个男人,这可如何是好?
要知道在这地方,甚至还将女人的葵水视为不祥之物,若女人来葵水了,不仅不能上桌吃饭,有的甚至还要遭受暴打。
而他…
江枝棉抬头望了望周御礼,心里有种摸不透他的想法,毕竟在这固步自封思想老化的古代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古人,哪里能够如此开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枝棉脸色越来越白,仿佛刀子在她的小腹里旋转着,狠狠刮着。
空气中的血腥气味再也无法掩饰,周御礼浓眉微微一皱,江枝棉心头一跳。
“你为何不同我早说?”他的语气让人觉察不了他的情绪。
难道他也和他们一样?
江枝棉咬了咬唇,没有多说什么,疼痛已经夺走了她的全部思绪,只能无力的依靠在身后。
“如此这般难受,还一个人扛着,我在你面前,你又不是不能依靠。”周御礼叹了一口气,“抱歉,唐突了。”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最后弯腰直接将她搂了过来,宽厚的掌抚在她的小腹。
江枝棉只感觉身体一阵失重,还没说什么,那温热的感觉就从小腹里传来。
缓缓的缓解了她的疼痛。
“你…”她眨了眨眼睛,心头有几分感动。
周御礼以为她是介意,便保持了合理的距离,义正言辞说道:“你放心,此事我不会乱说,不会坏了你的名声。”
没想到他想的是这个,江枝棉笑出了声,却又牵动了浑身,疼的脸色发白,“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为人的,”
少女脸色惨白,虚弱的仿佛一躲一折就断的玉兰。
美丽脆弱又坚韧。
周御礼的心仿佛什么击中了,酥酥麻麻的,说不出的感觉蔓延出来。
“老板,我亲眼看到那女人就掉下面了,不过好像还多了个男人,咱们怎么办?”
突兀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立刻打破了这份旖旎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