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王五买凶杀人的缘由说了个清楚,“我用刀架在王五脖子上,他才把我的工钱结清。当天就不让我住了,我便连夜回了大梁村,可我实在是没想到,他竟然找人来杀我全家!”
江大山说完,抬头看着县令,眼里全是对自己的行为无法判断对错的彷徨以及对昨天发生的事情的后怕,“大人,这世道,到底要人怎么活?”
江枝绵看着江大山,想到昨天晚上,她察觉到不对的时候,第一时间戴了双手套,上面抹上药粉,捂住那人的口鼻,便药倒了其中一个人,后面的人则是被她用一把药粉迷倒的。
县令听了江大山的说的,低眉沉思了一会儿,“放心,本官肯定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无辜之人。来人,传回春堂王五!”
江家父子三人都很高兴,这个县令是个做实事的!
不多时,王五就被带来了。
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还是上次江枝绵去药铺的时候看到的那一身。
一路都是得意洋洋的,但看到公堂上坐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县令的时候,得意的神色僵在脸上。
但当着新县令的面,他选择了闭嘴。
之前那个县令被换他也听到了一点风声,只是没想到新县令这么快就上任了。
看到地上跪成一排的人,就知道昨晚的行动大概是失败了。
“草民见过县令。”
“王五,有人状告你雇人谋杀,你可认罪?”县令看着王五邋遢的模样,嫌弃地皱着眉头。
江父看到王五的一瞬间,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杀了他。
但江大山跟江枝绵左右扶着他,才没让他冲上去。
为首的人偷偷摇头,王五却没看到,指着江大山道,“他先拿刀威胁我的!”
县令听到他的话,冷笑一声,“既然你对于雇人谋杀一事供认不讳,倒是省了本官的事了。”
“你克扣工钱在先,妄图害人在后,江大山用刀逼你一事,与你所做之事,有前因后果。”
“可你妄图要江家五口人的性命!”
县令的声音威严,吓得王五一个哆嗦就跪了下去。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县令换人了,而新来的这个县令,铁面无私。
“大人,这是我与他直接的私人恩怨!”
看到被绑起来的十几人,直接说道,“我是他的东家!就算是要了他的性命也无不可!”
江大山愣了一瞬,随即便冷声道,“你怕是忘了,你只是我的东家,并没有打杀我的权力。”
“我乃是药铺的掌柜,你们所有人的卖身契都在我手里,我打杀一个有卖身契的奴才,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或许是想到可以无罪,王五的神态更为嚣张,“你以下犯上,就算是杀了你,也判不了我的罪!”
县令皱着眉头,“江家五口人,你全部都有卖身契?”
江大山见缝插针,“回大人,王五手中并没有我们江家任何人的卖身契,当初我去药铺的时候,他为了少给我一些工钱,想方设法不签卖身契。”
江父记得这件事,激动地一拍双手,“是!当时可少给了半年的工钱的!”
经过江家父子这么一说,王五也想起来了,顿时,脸色青了紫,紫了红,青白交加,难看至极。
“既然没有卖身契,那雇人谋杀此案便是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县令浑身正气凛然,面上带着威严,声音也如同司法天神一般庄严肃穆,“判王五罚白银千两,半数充公,半数赔偿苦主江家。杖八十入狱,流放千里。你等,虽是受雇杀人,也难逃刑罚,杖责八十入狱,三年期满释放。”
判决的声音一出,王五顿时如同丢了神魂,瘫坐在地,他想不明白,明明之前做了那么多事都没被发现,这次怎么就栽了?
而被判决坐三年牢的十几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样。
只是为了一些银两,就送自己进了大狱,但是此时,已经没了反悔的余地了。
江父见判决书已下,判决结果也公平,顿时带着江大山跟江枝绵跪下,“草民叩谢大人!”
拿到赔偿的五百两银子,出了县衙的大门,江父仍旧觉得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玄幻。
不光能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报应,他们还得到了一笔赔偿。
走在回去的路上,仍旧觉得不甚真实。
几人回了家,仍旧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
张雪柔跟江母两个人已经做了三板豆腐了,张雪柔也听说了昨天的事情,看到江枝绵平安回来,听到江父说坏人入狱了,便放下心来。
跟江母一起继续做豆腐,顺便舀了几碗豆浆给江父三人。
江父喝完豆浆就回了房,江大山想做些事情,江枝绵便拿出昨天的图纸,跟江大山一起看。
江枝绵跟江大山去了两个小的的房间,对着图纸大致看了一下修的地方跟所需的材料,写出一个清单,兄妹两就一起去山上找材料了。
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挖了几木板车的土跟稻草,又拉了一些石板,用土做了些砖,晾在了屋后。
小李是中午来的,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箱子东西。
放在江家的时候,江枝绵还觉得纳闷,“你们拿的这是什么?”
小李让人把箱子抬下来,对江枝绵道,“我们东家听说了江家的事,本来是要亲自上门的,但他今日就得去隔壁镇,便让我先把这些东西给姑娘带来,他改日再亲自上门。”
江枝绵听到这话,心里暖暖的,“你把这些拿回去,今天县太爷秉公办案,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不行,我们公子说了,虽然是合作,但既然有缘合作,在这件事上就是一体的,欺辱江家就是欺辱我们公子,我们公子最是见不得这种事情,你放心,三年五载的,他们出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