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黑鸦鸣叫,万籁俱寂之时,一伙人就偷偷溜到了江家外面。
几人比划了个手势,便纷纷跃过墙头,去了各个房间。
一声凄厉的尖叫响彻江家小院,惊醒了睡梦中的江家人,仔细找过去,发现尖叫声是从江枝绵的房间传出来的。
江父跟江母瞬间睁开眼睛,爬着坐了起来。
江大山这边却遭到了几个人的围攻,隔壁就是江石头,希望这些人没有摸到隔壁去。
江父江母对视一眼,江母看到外面打斗的人影,瞬间害怕了,但是对孩子的关心胜过了害怕,
拉着江父就要下床。
江父站了起来,拿起墙边的锄头,打开门就看到了大儿子跟三女儿的房间都有人。
但下一秒,一个人影就从江枝绵的房间飞了出来,重重地落在地上,掀起一阵尘土。
“绵绵!”江母没看清楚,还以为是江枝绵,眼睛顿时充血,就要冲上去。
江大山也听到了,心神恍惚了一下,差点儿没挡住一个黑衣人次过来的一刀。
“娘!别过来!”江枝绵这边也有好几个黑衣人,她拿出之前随手配制的药粉撒了过去,还没倒下纷纷捂住口鼻,但到底还是吸入了一些,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江枝绵看到江大山那边的情况很是凶险,喊了江大山一声:“捂住口鼻。”
便把药粉往顺风处撒了一把,药倒了几个人。
又用戴着抹了药粉的防身手套的手握成拳,一拳一个,打得还没倒下的人眼歪嘴斜。
江枝绵皱了皱眉,这回一拳过去就倒一个,事倍功半!
江枝绵用防身手套一拳一个,剩下的几个人也都陆陆续续到了地上。
江大山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惊得嘴巴长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绵绵,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力气了?”
“先把他们绑起来。”江枝绵递给江大山一捆麻绳,自己边捆边喊江大山,“得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江父的锄头没用上,反而因为目睹了一场打斗而感到害怕。
江母扶着墙才能站稳,江石头揉着眼睛出来,还不清楚状况,“好吵啊娘!”
“家里来客人了吗?”
江母看到小小的人,下意识喊出声,“回去!”
江大山把江石头放到自己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石头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跑。”
说着就去帮江枝绵了。
等这些人都被捆起来,江家人才心惊地发现,这里的人有十数个之多。
江大山看着他们,莫名觉得悲凉,“是王五让你们来的吧?”
其中一个伤到江大山的人冷笑道,“原来你也知道你得罪了谁啊?”
江枝绵面无表情地上前,又给了他一拳,“刚才是你伤的我大哥吧?”
那人丝毫不觉得江枝绵有什么厉害的,只是看着江大山,冷笑一声,“懦夫吗?自己惹下的麻烦,还得让一个女子来帮你。”
江枝绵一脚踹到他心窝处,“废什么话,我们既然知道了你是那个无良的药铺老板派来的,那你其实也没什么价值了。”
“大哥,你准备怎么对付他们?”江枝绵的话问得风轻云淡,但是被绑着的这些清醒着的人却莫名心慌。
江大山现在才把他娇娇软软的亲妹妹把一群带刀的壮汉撂倒的事实消化掉,看到软软的妹妹竟然问他要怎么对付这些人,莫名觉得自己太过废物了。
江枝绵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看到江石头还在,拉着他到了江父江母身边,“爹,娘,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跟大哥,你们先去睡觉吧。”
江母有些放心不下,“你们……”
“我们没事。”江枝绵笑了笑,“这些人我能打他们一次,就能打第二次,你们快去睡吧,明天还得忙的。”
江父看到这些,便催促着江母进去,“你带着两个孩子先进去,我在这里看着。”
他是一家之主,他得给两个孩子撑腰。
江大山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没什么狠辣的心性,只是说打他们一顿就作罢。
江父也是个老实庄稼汉,但对于想要他们性命的人,第一次生出了狠毒的心思,“他们是奔着我们的命来的,如果就这么放了他们,那也太便宜他们了。”
江枝绵舒服了,终于不是全是没用的善良,“那爹,你准备怎么做?”
“送官府!”
老实了一辈子的人,说起这些话的时候,也难免带上了一丝狠意,“如果官府不管,那便打杀了丢去后山喂狼!”
一想到家里的四个孩子差点儿丧命于这些人的手里,他的眼里便都是恨意。,
“那就明天报官!”江大山也后知后觉地害怕了,如果不是绵绵在,他们现在已经死不瞑目了。
这些人听到这几人的对话,有胆小的已经开始害怕了,“别,我赔你们银子行吗?你们别把我打杀了行不行?”
说话的人是个三十岁的汉子,但此刻,满脸鼻涕眼泪,看着有些反胃。
江枝绵冷声道,“如果我们求你们,你们会放过我们吗?”
江枝绵根本就不理会,用电网围了他们一圈,就对江父跟江大山说道,“爹,大哥,咱们去睡觉吧,他们今晚逃不出去。”
江父还是不放心,要守在这里。
江大山也是,江枝绵见劝不动他们,就自己去睡了。
她给这几个人喂了药,告诉他们是毒药,她不担心会让这些人跑掉。
睡了三个时辰,江枝绵就起床洗漱了。
家里的豆腐也江母跟张雪柔在,江枝绵也没操心,跟着江父和江大山去了县城。
雇了一辆牛车,这些人被缀在车后面,跟着车走。
几人到了县衙,江大山去敲了鼓,衙役打开门,打了个哈欠,“谁啊!这么一大清早的敲鼓!”
江大山立马把请人写好的诉状递了上去,顺带塞给衙役两吊钱,“草民状告西街回春堂掌柜王五买凶,杀人,请大人代为通传。”
衙役接过两吊钱,掂了掂,脸上露出笑意,“等着,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