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不明所以,却还是点头。
“丫头,这羽毛有什么问题吗?”里正觉得江枝绵可能真的找到证据了,不免觉得这姑娘有些聪慧劲儿。
“这是王婶子家的鸡的羽毛吧?”江枝绵没回答里正,继续问王婶子。
“对啊!咋了?我身上还不能沾我家鸡的鸡毛了?”王婶子有些恼羞成怒,今天丢人丢大来了。
“先告诉我,是不是你家的所有鸡都是这样的毛?”江枝绵盯着王婶子,倒是让她没了话,“鸡不都长这样,毛有啥区别?”
江枝绵举起羽毛,声音大了许多,“好,那我想问问在场的各位,咱大梁村所有的鸡的鸡毛,除了这种颜色,还有什么颜色?”
“除了我家有只白色毛的鸡,都是这种颜色。”有个大叔开口。
其他人纷纷附和,“是啊!鸡都是这些颜色。”
“可我家的鸡是昨日从后山捕到的,野鸡的羽毛是什么颜色,想必不用我跟各位说了吧?”确定了真相,江枝绵已经冻得说不出话了。
众人闻言,都说不出话了。
江枝绵强撑着精神放大声音,“若是不信,可以去我家看看,昨天石头调皮,鸡毛都在,各位大可去看!”
“是王婶子说江家偷了鸡去吃,可鸡毛都不是一个颜色!”
“是啊!都敢让咱们去家里看,肯定不是人家偷的。”
王婶子的脸色顿时变得青紫,如果去看,她所说的话便禁不起查验,到时候反倒会让乡里乡亲都围在门口骂。
“我没说那话!”说着,就直接离开了。
剩下的人眼见真相大白,都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羞愧,有一个女人抱着孩子站了出来,向江枝绵道歉,“江家妹子,孩子不懂事,胡乱说的,你,你别往心里去。”
那孩子抱着她娘的脖子不撒手,脸上挂着眼泪,死活不肯睁眼,“娘……娘!娘!坏人!”
那女人拍了孩子的屁股一下:“胡说什么?”
骂人的是个孩子,江枝绵道,“孩子的善恶是非都是大人教的,下次要是还这样,我就得问问你们是怎么教的孩子了。”
那女人连忙保证:“好,我一定会好好教孩子的。”
说着让孩子给江枝绵道歉:“快给你江姐姐说对不住。”
孩子缩在女人怀里,不肯出来,江枝绵冻得浑身发冷,便道:“今天就这样,他知道错了就行,我还有事,先走了。”
推着车准备往镇上去,就见一辆马车过来,
马车到了跟前,就停了下来。
车上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一截骨节分明的手,以及一张俊秀儒雅的男人面庞。
“假的吧……”江枝绵觉得自己应该是失血过多,都出现幻觉了。
对着幻觉笑了笑,说道,“你来又没什么用。”
一袭蓝色纹饰对襟衬得眼前的人越发俊朗,温润儒雅的人此刻神色间带着明显的忧色,棱角分明的脸上顿时有了焦急,“这是怎么弄的?”
“不是什么大事。”江枝绵觉得已经解决了,便不想多说。
周御礼看着她青白的脸色,递给江枝绵一个汤婆子。
“你脸色青白,拿着。”
温热的触感传来,让江枝绵的意识回笼,顿时反应过来这可能不是幻觉,连忙说道,“你来这边是有什么事?”
周御礼见江枝绵如此直接,想了想,还是直接言明来意,“实不相瞒,这次来是想请你去看看父亲。”
“家父月前身子便不太爽利,近几日突然卧床不起,请了许多大夫,喝了许多药都不见好转,也都……”
周御礼的神色笼罩着浓得化不开的哀愁,“说没办法了。”
男子的眼里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无措,言辞恳切地对江枝绵说道,“之前那么严重的病你都能治好,比起穆神医来说不相上下,能否请你……去看看我父亲?”
江枝绵不知道周御礼的父亲得的是什么病,她的中医并没有学得很好,没有合适的器材,有些棘手。
“我……我的医术只能治好一些偏门的病,多数病我也治不了。”江枝绵觉得没了器材,她的医术真的施展不开。
周御礼似乎是觉得她能治,但也不勉强她,“江姑娘,我也不知家父究竟是什么病,还请你过去看一眼,若是治不了,我便送你回来。”
江枝绵觉得,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能去。
毕竟除了她会医术,他要求医这一点之外,她还欠他一笔银钱跟人情,无论如何,也得去一趟。
“那我就去一趟。”江枝绵点头答应。
周御礼见江枝绵答应,连忙保证,“若是能治好家父的病症,必定重谢与你。”
江枝绵摆手,“我救人也不是为了钱。”
商议好之后,周御礼陪着江枝绵推着车回了江家,来不及说清今天发生的事,只匆忙说了句,“爹、娘,我去看看周大人的情况,今天若是不能回来,明天就回来了。”
江父见是周御礼,连忙关心周御礼有没有吃饭,“周公子,可吃过饭了?”
周御礼拱手道,“谢伯父关心,来时用过了。”
江枝绵随手拿了两个番薯,对江父江母交代道,“这些番薯暂时卖不了了,得我回来之后再看。”
江父连忙叮嘱江枝绵,“你去了好好看看,千万要尽全力啊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