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佑宁:男主,叙事的第一人称“我”,陆家世代做的是死人的生意,从殡葬一条龙到辟邪驱鬼,男主许是染了邪,幼时多病,于是家里取名佑之,长大后也总顶着黑眼圈,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精神有些衰弱,由于天眼未阖能够看到魂灵,年少时多在家养病少于人沟通,性格有些内向孤僻,父亲陆朔是当地颇有名声的驱邪师,男主有两个哥哥,都早夭,母亲杨晗,生男主时死于难产。
七月初,鬼节将至,正是家里纸扎铺子生意最好的时候,男主刚正收拾货品准备营业,隔壁村的王癞子便鬼鬼祟祟地进了屋关了铺门,让男主喊来父亲,说是要我们帮忙成就一段“姻缘”。
王癞子口中的“姻缘”实则是“阴缘”,这王癞子是当地有名的尸体贩子,他会把或收来或盗来女尸专门卖给人家用于配阴婚,价格依据女子容貌年龄和腐烂程度而定。
这样的人男主家是不愿沾上的,于是父亲让男主逐客,可王癞子拍了一大笔钱在桌子上,说是谈成了一笔大买卖,买家很舍得出钱,说是一位姓徐的富户,有天夜里梦到溺水死去的儿子找他讨要媳妇,于是找上王癞子,正好家里太爷那段时间患病,于是父亲应允。
男主知道这钱绝不容易赚,于是询问需要做什么,王癞子表示这女尸是上佳的货色,买家又很重视怕出差池,早闻殷家有些手段,想让男主家去送一趟亲,于是父亲与王癞子敲定了日期时辰。
送亲当夜,准备好相应的程序和应用之物,男主见了那女尸,不觉被绝美的容貌吸引,于是在用上所学的本事给女尸上了妆……父亲本不愿带我前去,临行前却觉不安,于是让男主带上装法器的箱子同去,路过荒僻的山谷,男主看见一群黑影结队而过,于是告知父亲。
辨明情况,父亲取出了符纸,施了些手段,让众人屏气站定,黑影到近处,祭祀的羊牲吸干血肉,瘆人的叫声让众人心惊胆寒,其中一个抬棺人刘二因为没忍住放了个屁,顷刻间化作一具冰冷的尸体。
料理好刘二的尸体,父亲知道这场阴亲怕是结不成了,于是安排众人在附近的野庙休息一夜。
男主见父亲一路若有所思,于是私下询问,父亲说他们与这些黑影不像是偶遇,它们似是寻着什么东西过来的,于是让男主开棺验尸。
男主解开女尸身上的霞帔,发现在女主肩头的之前以为是尸斑的地方,如今却像是生出了极其写实的纹身,那是花瓣细长,末端微曲的血色花朵。
父亲认出那是彼岸花,他大惊地告诉男主,这是来自湘地的邪术,他们这次怕是沾上了不小的麻烦,于是父亲决定去一趟约定地点,临行前他在各处贴了符箓,吩咐众人天亮才能离开野庙,又让男主拿着金刚橛守夜。
男主应允,熬到后半夜,却由于病弱的体质量,忍不住昏睡过去,在梦里,他梦见自己被女尸追赶,逃跑时又被那群黑影抓住,被女尸握住了手腕,惊醒时发现自己腕处多了一块红斑。
天亮时,众人各自回家,我在野庙等到中午才见父亲回来。
父亲说他先去了约定地点,却没见到准备结阴亲的痕迹,也无人来接应,他觉得蹊跷,于是又去找王癞子,想问明女尸来源,王癞子却遮遮掩掩,说什么收了钱财不便透露,只是一门心思讨要女尸,父亲解释这女尸凶险不便交还,王癞子却猥琐嘲讽父亲贪图女尸美貌,并威胁说如若不还殷家没有好下场。
我向父亲讲了噩梦的事,问起了手腕红斑,伸手时却发现红斑已然消失,父亲探查也没发现异样,于是此事暂时搁置,又问起女尸如何处理。
父亲称以他的本事还没办法解决,还是交给老太爷处理,于是二人将女尸抬回了家,向老太爷详细说明。
老太爷听闻我们的遭遇,先是痛斥父亲一顿,说自己生老病死自有天命,父亲不该为此接了这有损阴德的生意,称是别有用心之人借这女尸向殷家发难,不过却也是父亲一时鬼迷心窍,才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随后老太爷闭关了一夜,第二天开门时,太爷已在屋内布置好了阵式,让父亲把棺材放在阵中,协助他完成法事。
然而法事进行到一半,王癞子带着两个同乡的地痞找上门来叫骂着讨要尸体。
父亲让男主想办法拖延时间,男主也堵住了大门,结果在最关键的时刻,有人翻墙进院,一块砖头打破玻璃落入阵中,于是仪式功亏一溃,老太爷和父亲吐血受伤。
众地痞进屋抢尸,正与男主纠缠之际,棺盖被粗暴地从内部掀开,女尸直挺挺地从棺内坐起,似笑非笑地扫视众人,王癞子被吓得连呼“活的活的,我不要了!”,带着众人连滚带爬仓皇逃遁。
太爷知道殷家大祸临头,于是当晚让男主穿上寿衣,把男主锁在了放纸人花圈的仓房内,同时吩咐父亲也不要掺和,待在屋里无论如何不要出门。
男主在仓房里待了一夜,当晚只听雷声不见雨声,外面也不时传来怪异的响动,他隐约看到黑影在仓房门外绕了几圈,随后悻悻离去。
天大亮时,屋门才被父亲打开,男主询问太爷状况,父亲眼神悲戚地告诉男主老太爷去了,男主走到外屋,见屋内有争斗的痕迹,太爷的死相与送亲当晚的刘二如出一辙,家人按照老太爷的遗言没有发丧秘密下葬。
埋葬了太爷,父亲告诉男主,在太爷的身上寻到了蛊虫,这是云南巫蛊的手段,由此看来,从太爷患病,到这场阴婚都是有人精心策划的,这蛊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对老太爷种蛊,恐怕要害他们的人来头还不小。
回到殷家,有人正在院内候着,原来敲九音锣的江叔和吹唢呐的黄叔三天都没有回家,家属问了同行的人都讳莫如深,于是跑来问殷家要人,父亲表示江叔和黄叔的情况殷家并不知情,但是愿将那晚的行程相告,如果需要他也可以帮忙去找,又把王癞子给他们的那笔钱剩下的全分给了家属,这才将众人安抚下来。
我问父亲如何去找,父亲则表示没打算去找,这件事他们不想再掺和,也掺和不起,就像那晚的刘二,他不是不想救,而是救不了。
可男主总觉得江叔和黄叔的事是因他们而起,于是暗下决心要去寻找,父亲不愿帮助他就自己去。
有人告知父亲王癞子死了,在林中发现了尸体,死状极其凄惨恐怖,那天来殷家闹事的地痞也精神失常。
父亲知道这是女尸的缠怨,决定把女尸停在男主的房间供奉,男主想到那天女尸自己开棺起身的样子心里始终惶恐,再加上传言供尸会影响气运,于是有些不愿。
父亲解释太爷不在了,这女尸与殷家的恩怨他们化解不了,只能供奉尸体寻求女尸的认可庇护,祈求女尸不要加害。
自打女尸被供在男主房间以来,男主常常出现幻觉,男主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殷家也果然招致了厄运,仓房离奇失火,纸人花圈尽数烧毁,房屋修缮又花掉了一大笔钱,刚重新赶制好纸人花圈,父亲又患了头风卧床,店铺一时开不起来,殷家失去了经济来源。
某天夜里,男主看着棺材,想到家里的这一切都是因这女尸而起,压抑的情绪一时再也控制不住,他趁父亲睡熟,撬开了棺材把女尸背了出去。
一路上了山,男主总觉女尸在他的耳边呼吸,女尸的手指也好像有些活动,男主越想越怕,于是挑了个风水好的地方,将女尸下葬,随后又烧了些从家里偷来的香钱纸人,在对女尸再三表达了敬畏,祈求女尸不要加害殷家之后,男主这才心安地回到家睡觉。
男主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贴着自己,男主迷糊着四处摸索,发现半夜被他下葬的女尸竟然回到了殷家,还躺在了她的身边,男主惊声尖叫,父亲在门外询问男主情况,男主觉得昨天自己偷葬女尸的行为确实欠妥,于是谎称自己做了噩梦,偷偷把女尸搬回了棺中。
父亲告诉男主自己头风见好,晚上有人请他去一处凶宅驱邪,让男主自己在家,临行前父亲测算当晚恐有凶物侵入殷家,于是做了些准备,并吩咐男主,无论听到什么声响都不要开门,让男主持金钱剑防身,不要去月光照不到的地方,男主表示谨记。
当晚果然有凶物来了宅邸,却并不是父亲推测的邪灵,而是江叔和黄叔,他们死去多日,被湘西赶尸人的手法驱使着,父亲还是失算了,他设下的防护对灵体颇为有效,对这些行尸却效果欠佳,唯有金钱剑有些效用,可夜半时分发生了月食之相,金钱剑失了月华的加持也难以抵挡。
情急之下男主只得撬开太爷的抽屉,拿着太爷留下的古书现学现卖,苦苦支撑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的房间还是被行尸侵入,男主想靠着自己与灵魂沟通的能力与黄叔江叔交流,然而面对这些只有残魄没有灵魂的尸体也没有效果,他被行尸纠缠住,黑衣人闯入屋来,想要对女尸再施什么邪术,这时女尸再度苏醒,一见女尸,僵尸身上一股黄烟飘散,躺在地上恢复成正常的死尸,赶尸人也惊慌逃走,男主这才意识到这个赶尸人也不过是一个小喽啰,而他自己的微末道行甚至连这样一个小喽啰也对付不了。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