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心里越气,可偏偏还做不了什么,尤其一想到自己昨天一时冲动,连别墅都没回,还在那之前跟人吵了一架,就忍不住脑仁生疼。
那能怎么办?为了自己的功德力,无论如何都得回去给人低头啊。
殷玖再次垂头丧气,车子往边上停了停,拿起自己的手机,对着那熟悉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万席诃正在开会,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不由的眉头一松,心里一直乱乱的那个地方,像是突然之间解开了。
但他没有接,而是选择把手机反扣在了桌子上。
殷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把电话打了过去,偏偏人家连接都不接,听着电话里提示的忙音,她那颗原本只是有些纷乱的心,瞬间沉重了。
他这是……真的生气了。
殷玖咬着嘴唇寻思着,自己总得想点办法,先把人哄回来再说。
想想也是贱,这是干嘛呢?非要惹人家,惹完了还得哄。
果然古人诚不欺我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殷玖坐在车里,仰天长啸,心里还是别扭的要命,看着屏幕上显示着的那个被拒接的电话标志,只觉得无比烦躁。
突然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让她原本丧气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眼神凌厉的看向四周,越发感觉周围潜伏着的某种气息正在逐渐靠近。
一直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就紧了紧。
这气息十分熟悉,虽然跟当初自己熟悉的那种力量不太一样,但很确定绝对来自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否则不可能路数如此一致。
看来那个吴胜波还是不死心啊?
殷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干脆熄火下车,动作十分迅速。
眼下这个情况,待在车上反而是最危险的,毕竟车子这个东西有太多不确定性了,又是一个相对小小的密闭空间,真出了什么事儿,自己恐怕连反击的力量都没有。
咻!
殷玖下车,脚刚碰到地,突然就听到耳边一阵微微的风声袭来,下意识偏头躲了一下,便看到一片树叶直直的擦着自己的耳朵,往前方飞去,那力道不可谓不大。
“我当有多大的本事,原来就这样而已啊?”殷玖冷笑,朝着身后不远处没什么动静的绿化草丛开口。
那草丛依旧安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周围寂静如是,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有本事背后使阴招,倒不如堂堂正正的站出来,跟我面对面打一打,我还敬你是条汉子!”殷玖嘴上说着,手已经朝着自己后腰那个小小的暗格摸去了。
这是一直以来的习惯,随身都会带着小小的一个布包,里面装着的是各种各样常用的符纸和一些成品的符咒。
以现在的职业,这些都是必备的东西,更是多年来的职业习惯。
感觉到头上逐渐聚起一片阴沉,殷玖这才后知后觉,原本自己的车是停在闹市街的,此刻身边却已经安静的仿佛无人的鬼域。
周围就像是荒郊野岭一般,虽然还是相同的场景,却静的有一些过分。
结界?
殷玖咬牙,自己到底是什么八字?不是说好三年之后就没什么危险了吗?怎么偏偏这么倒霉,该不会自己也被梁默晨那该死的衰货影响到了吧。
要死不死的,非要赶到这个时候遇见这种事,拜托!就身上那点残留的微薄的功德力能有什么用啊?
说的难听点,连个出生好的普通人都不如。
心里已经暗暗腹诽着,一个红色的身影便朝着自己的方向极速扑了过来,远远的就能看到,红影周身散发的黑气。
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东西。真没想到他们居然大胆到连这东西也敢养。
剧烈的冲击,随着那红色身影抬手朝自己袭来,殷玖努力靠着那微薄的功德力抵挡,可一碰就碎的阵法根本挡不住多少伤害,几乎就是生生靠着身体接下。
刺耳的笑声几乎要震破耳膜,殷玖眉头皱的死紧,伸手捂住耳朵,心里焦急却没什么办法。
随着飓风朝自己越靠越近,殷玖明显感觉到了窒息,仿佛肺都要在胸腔里炸裂一般,痛得她睁不开眼,明显一阵腥甜从喉咙中涌现。
该死,要不是自己功能力太缺失了,又怎么可能进了结界都没所察觉?
万席诃这个狗男人,自己今天可真是要败在他手上了!
殷玖感觉自己心脏都快停跳了,那红色身影飘过来时带起的剧烈风声,在身侧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刮的她身上所有皮肤都生疼,根本无力抵抗,再怎么努力,她撑起的脆弱屏障,都几乎一碰就碎。
枉她一世英名,居然有一天要败在这种低级玩意儿的手里,殷玖心里苦笑,窒息的感觉如期而至,不知哪一秒自己恐怕就要被这玩意儿撕成碎片了。
突然,刚才随手拿在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随着手机铃声的响起,周围的飓风陡然停了,红色身影也不再靠近。
居然就这么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似乎是有些畏惧。
啊?她畏惧什么?
殷玖费力的抬头,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心下还有些不敢确定,于是又把手机往前送了送,那身影没有任何反应,就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盯着她。
电话是万席诃打来的,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大大的万狗两个字,殷玖哭笑不得,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是什么情绪才对。
前一秒还想要认命,想着自己恐怕就要英年早逝,还有那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做,遗憾万分,下一秒居然被万席诃一个电话给救了。
当然大敌当前,她来不及多想,万一万席诃这会儿突然挂了,那自己就真的废了。
不过殷玖不知道,真正护住她的并不是万席诃这个电话,而是她脖子上一直带着的那条锦鲤的玉牌。
毕竟万席诃的命格再怎么硬,也不可能通过信号传播。
“救我……”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殷玖接起了电话,只来得及虚弱的对着话筒吐出两个字,颤抖的手就再也拿不住手机,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万溪河本来只是想晾她一下,心里多少有点别扭,却不想这女人居然只打了一回,就没有再打过来。
虽然别扭,但还是在会议结束的第一时间给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