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水逆

第二天早上，沈初初在一阵腹痛中醒来。

想起自己昨天对陆承然有些激进的问题，后悔不已。

经期保持情绪稳定，真的是个难题。

沈初初找李主任汇报工作，快到中午才谈完。

临了李主任又问起：“你跟他说了吗？”

沈初初不想将两人的谈话内容说出来，怕李主任骂她智障，于是慌称：“还没。”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切记别惹恼了他！”李主任叮嘱道，便拿着他那超大容量的泡茶杯先一步出了门。

不紧不慢，挺着个肚子，整个人走起来都是duang~duang～的，有一种母仪天下的感觉。

沈初初看着他的背影，很想问一句：那您怎么不亲自晓之以理？

李主任全名李瀚海，人如其名，胸怀如海一般宽广，性格温和，说话也是慢条斯理，发火超不过三秒就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如果不是李主任，沈初初也会早早跳槽，离开中天。

记得毕业时，想要留所，其他律师都不看好沈初初。

“我更想招个男生，女孩子出差不方便。”

“你能应酬吗？男孩能应酬喝酒，你能吗？”

虽然职场上，男女平等，可是现实总是残酷又无奈。这些问题沈初初确实不能解决，她承认她做不到。

找到李主任的时候，其实已经是要放弃了，沈初初那时已经开始准备考公。

“我不需要你应酬，但是我的案子不多，可能你的收入一开始并不高。你可以接受吗？”

的确，李主任虽然是经济类部门的，案子却接得杂，标的也有高有低。但是胜在有口碑，不怎么需要应酬。

可以说是跟客户一起互相见证成长起来的，小个体做成了大老板，小律师做成合伙人。

沈初初有时忙活几个月，都不如同期的律师一个案子挣得多。

不过干活累是累点，心不累。李主任该教教，该骂骂，被剥削的，也是明明白白。

沈初初怕换个地方再也找不到这么舒心的师父。

回到工位，看陆承然不在。沈初初一阵腹痛，拿出手机，刚想点个外卖懒得下楼了。

陆承然的信息：【一起吃饭？】

发来地址，是附近装修最好的饭店。

一家川菜馆。

沈初初立马开始搜索本月星座运势。

果然，水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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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逆，水星逆行，往往诸事不顺，运气不佳，影响一个人的状态。

过去被忽视的问题开始浮现，一切都有迹可循，不如趁此机会，重新审视自己。”

温温每天起床，都会看看自己喜欢的星座博主。

然后慢慢悠悠地起来，吃午饭。

下午饭。

温温没有上大学，她的成绩只能读一个H市的大专。

在小城市读大专，显然不是一个好选择。

“那还不如去卖车。”亲朋好友建议她做个销售，挣钱多，也不用学习什么技能。

温温看不上，青春和美貌不允许她做那样平凡的工作。

温温想靠脸吃饭，想当模特，当明星，她只想要发挥自己的长处，而不是卷在不擅长的学习上。

她拍短视频，随便跟着音乐扭一扭，就有几百个赞。发个照片，就有几个评论夸好看。

很快就有网红传媒公司找上她。

化妆技术一般，也不太会唱歌跳舞，公司安排她去做直播。

面试时，主管带她去参观别的网红直播，那真是日进斗金。

小小的房间里，坐着什么都不干，就能收到许多礼物打赏。

温温心动了，立马签了约，成为了一名女主播。

来不及把下饭的剧追完，外卖吃完一扔，就要开始洗头化妆，准备直播了。

虽然起得晚，但作为一个网络主播，温温其实非常忙碌。

因为直播时间在晚上，她通常一天只吃那顿下午饭。

为了有足够的打赏礼物，有时要直播到凌晨，否则一场直播下来，挣不到几个钱，还要被公司分走。

因为直播间人数下降，温温有时不得不说一些擦边的话题来吸引人，更是不得不与一些经常刷礼物的“榜一大哥”私下加联系方式。

温温看着小小的出租屋，各种各样的氛围灯、补光灯，手机支架。堆成小山的衣服、快递和化妆品。

好久没有出门的她，突然觉得像是在坐牢。

房租马上要到期了，上个月的礼物分成公司还没有发，直播间的人数好几天了，一直上不去。

温温拿起手机，叹了口气。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