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岐回到封地就开始迫不及待的筹谋。
远在京城的羽翼们,也在为组织筹划打算处处找容浔凌的罪过。
可这人实在是冷淡,不爱琴棋书画,也不爱歌舞美人,整日除了上朝就是处理公务,再者就是进宫面见圣上。
着实无趣的很。
可他们哪知道,容浔凌进宫是为了美人儿。
自那日,慕容岐挑拨了两人的关系,林疏瑶虽然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在乎,可心底到底是介意,他的府邸,竟然有别的女子进去过。
还住了小有月余。
“太后似乎有些不开心。”阿妍不仅仅是她的掌事宫女,更是如同姐姐般的存在,连她细微的情绪都能发现。
这不,林疏瑶正在梳理发髻,两人如同闲聊一般,她也没有隐瞒,将自己心中所介意的完完全全跟阿妍讲了。
“你是否觉得哀家这样有些小家子气?”林疏瑶摸了摸头上漂亮的步摇,铜镜里印出一个娇俏的美人,口若含丹,唇红齿白,指如葱根,皮肤如同羊脂白玉一般滑嫩。
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是别人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存在,如今眉眼间也带了些许愁思。
“太后,奴婢并没有过心爱的男子,但奴婢知道,若是喜欢一个男子,便是连他同女子说话也会吃醋的。”
“若是真有那么大度,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了。”
阿妍说的话在理,可林疏瑶还是没有被开解,因为这件事也并不是容浔凌的错,他起初也是被蒙蔽了。
所以这件事都怨不得谁,只能怨那个始作俑者。
想起洛冷柔,林疏瑶开口问,“你可知她如今去了哪里?”
阿妍没想到太后会这么问,她想了想说道,“其实奴婢也没具体知道她究竟去了何处,不过听云竹说,被容大人送去了一个偏远的庄子上,由那一户人家约束教养,如今应当在干农活吧?”
“太后,容大人是否太过于心软了?”阿妍有些不解,“分明是欺骗了他的人,他怎么还给人家提供住处,还给了一份活干呢?”
这其中最清楚的还数林疏瑶。
“将她驱逐出京城,她自然可凭借自己的本事在别的地方活的很好,可若是被约束在了庄子里,按照洛冷柔那不甘平凡的心思,只怕会郁郁终生。”
“突然觉得,容大人也不好惹。”阿妍嘶了一声,想不到一向温润如玉的容大人,竟然也是这样一个狠人。
杀人诛心。
就要捏住人最在意的点使劲打压,直至失去向上爬的心思。
“在朝为官,总归是要有些手段的,最清廉莫过于柳大人,他这一生也并不顺遂,因为他不懂曲折,不知道迂回。”
“可这也是最难得的。”
“没错,世上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混迹官场这么多年,还能保持自己的初心,着实可敬。”
所以林疏瑶从不真正生柳大人的气。
只不过回回被他的一根筋所气到。
但凡他能够圆滑一点,也不至于在这个位置上待到老。
容浔凌有着远大的抱负,也明确自己的志向,这其中少不了的手段,这没什么。
只要不改初心,也算不得什么阴狠狡诈之辈。
“哀家最看不起的是,口若悬河,心比天高却奇蠢无比的蠢货。”
林疏瑶神色认真,阿妍也听得认真。
忽然,她敲了敲阿妍的脑瓜,“以后千万不要找这样的男子当夫君知道吗?”
“不不不……”林疏瑶又自顾自地说,“你的夫君需得哀家来把关。”
她毫无睁眼的话,弄得阿妍这个黄花大闺女红了脸颊,“太后……”
两日后,前段时间边关有变,被派出去镇压乱民的周家父子班师回朝。
第一天上朝,父子俩眼神中都带着精气神。
原本就是武将世家,吃了胜仗自然威风凛凛。
“周家两位爱卿辛苦了,应当在府中多修养一段时间才是,怎的第二日就上朝了。”林疏瑶感觉得到身边的小团子看到外公和舅舅回来,肉眼可见的高兴。
“老臣为国效力,不累。”周太尉一生也只有那么一个女儿,也只生了这么一个小孙孙,在边关的时候自然是千想万想。
如今见到坐在龙椅上,沉稳了不少的小宣帝,周太尉热泪盈眶,偷偷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
“周太尉父子在边关大获全胜,哀家今日在宫中设宴,替二位接风洗尘。”
刚好也让他们祖孙俩见见。
感觉到太后娘娘散发出的善意,周太尉感激不尽。
“多谢太后,多谢皇上。”
“外公和舅舅是朝廷的大功臣,是朕感谢你们才是,有了你们边关有了安宁,百姓也安居乐业。”
因为是太后为周家人设宴,旁人自然无法参与,也给了几人足够的空间说事情。
在听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之后,周太尉饱经风霜的脸上闪过沉思,“太后,微臣认为,将慕容岐赶回封地怕是不好控制。”
“哀家起初也这样觉得……”林疏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放在身边,他又善于伪装,始终都是隐患,不若将他放回去,看看他究竟有多大的野心,到时候咱们出兵镇压也不迟。”
“太后睿智。”周太尉点头,“岐王那边老臣会注意动向。”
“此次远赴边关,我和父亲还发现了一些怪异的事。”
“两位请说。”林疏瑶正了正神色,能让两位将军面色凝重的事情,定然不是小事。
“说来这事也是我一个亲卫发现的,拔营回朝的前几日,他同另外一人贪那祁连山上的野味,便偷偷摸摸进山里去寻,可意外看到一个穿着我朝服饰的男子,同一个胡人正在交流,传递信息,只不过过于谨慎,没人发现他们正在讲什么,只是我和父亲商量之后,便觉此事深有不妥,于是调查了一番。”
“后可有发现?”
“果真有,原来是有人在向胡人递消息,只是那人被发现之后就自戕了,无从考证。”
“两位是想说,朝中有通敌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