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全都是男孩的学费,很多家长都是图新鲜,让孩子来玩的。
沈甜甜有些心酸,男孩收费一堆人争着来,女孩免费都没人肯。
听天由命吧,她也是为了凑够路费,今天找了一天,都没看见个信差,不然得先给顾晨峰寄封信,免得他担心。
她把钱放好,正准备休息,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丫头,你睡了吗?”
听见了老板娘的声音,沈甜甜便把人打开了,见她身旁站着个陌生女人,很是不解:“老板娘,这位是……”
还没等她说完,那女人凑了上来,拉着沈甜甜的胳膊,殷勤得很:“我是来给你报喜的。”
“报喜?”她更是摸不着头脑了:“什么意思?”
“村里的有个小伙子见你生的漂亮,中意上你,让我来说媒。“
沈甜甜皱着眉头,心里很不舒服。
报喜?被你们这的男人看上就算喜事了?
但她面上没有表现不满,客气说道:“不用了,我已经成亲了。”
“什么?”媒人一脸不信,看向老板娘,不知道在交流什么暗语。
这女人说过,这丫头是要进城投靠亲戚的,若是成亲了,就怎样孤身一人。
“你丈夫呢?怎么让你一个人进城?”
沈甜甜不想跟她们说太多,随意敷衍几句:“家里农活没干完,他过两天才启程,所以我在此歇脚等他。”
见她说的话没有漏洞,媒人也只能就此作罢,嘟囔着嘴离开。
在楼下,媒人指责起老板娘:“你都没问清楚就给我介绍生意。”
“你真是脑子不会转弯。”老板娘戳了一下她的脑门:“这是我们的地盘,想怎样还不是说了算。”
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从门缝看到她们密谋的沈甜甜留了心眼,虽然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但还是把房门锁紧,睡觉时也始终保持警觉。
好不容易到了天亮,沈甜甜只觉得头晕脑胀,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学堂。
她给学生分发自己一笔一划写出来的教材,确定每个人都拿到了,可手里还剩一份,疑惑问道:“谁没来?”
“老师。”一个稚嫩的小女孩站在起来,她乖巧回答:“是我邻居家的姐姐没来。”
“她怎么没来?”
小女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沈甜甜叹了一口气,难不成是家长反悔了?还是来了路上出了事情。
毕竟是自己组织的这个学堂,她必须为每个学生负责,为了确定情况,沈甜甜决定去女孩的家里查看。
路上崎岖不平,沈甜甜好几次险些摔倒,好不容易还有两百米就到门前了,她突然听到尖锐的惨叫声。
“啊~爹,求求你了,不要打我娘。”女孩被一个妇女抱在怀里,她眼睁睁看着母亲挨打却无济于事。
如果她要去学堂,娘就不会跟爹吵架,都是自己不好。
“你现在都敢擅作主张了,我都没同意,你就敢让这个死丫头去上学,你们反了。”
母女俩倒在地上,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她被打得遍体鳞伤,沈甜甜赶忙跑了过去:“住手。”
她将母女护在身后:“打女人,你还是男人嘛?”
“男人就是得打女人。”他理直气壮,对着地上的女人呸了一口:“这女人不听话就活该被打。”
沈甜甜听到刚才的对话,也明白了大概的情况,沉下心,尝试和男人谈判:“学堂是不收女孩学费的,让她去看看,你也没什么损失。”
“免费的她也不配,一个贱货,学那么多干嘛?”男人用食指指着沈甜甜的鼻子,威胁着:“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不然老子连你也打。”
“你……”沈甜甜感到无力,跟这种没文化,且封建固执的人沟通真是要命,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猝不及防地推到一边,险些摔倒在地上。
对方无视她的存在,挥起扫帚重重地砸在女人的背上。
失去意识的女人在一记重击后吐出了大口鲜血,女孩吓得大哭起来:“娘,不要,爹,求你别打了,娘要死了。”
听着凄厉的声音,沈甜甜无法说服自己一走了之,鼓足勇气抄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往男人头上砸去。
她用了很大力气,可男人却一动不动,要不是脑袋上冒出鲜血,沈甜甜还自己砸空了。
他一脸阴深,眼底冒着杀意,死死地盯着沈甜甜,她不自觉地后退两步。
这种法盲最可怕了,藐视人命,更何况,这还不是法治社会,要是沈甜甜真被杀了,都没人替她申冤,她觉得一点都不值。
“老师,你快走啊,别管我了。”
女孩都自身难保了,还在担心沈甜甜的安全,多么善良的女孩,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爹。
“老子弄死你。”
他冲着沈甜甜怒吼一声,发狠地冲上去要掐死她。
沈甜甜及时躲避,他撞到了柱子上,趁着空隙,她跑进厨房里,拿起一把菜刀。
下一秒,男人果然追了进来,沈甜甜强压着恐惧保持冷静,用菜刀挡在自己身前:“别过来,我警告你,我可是土匪送来的,敢动我,小心你们村子被踏平。”
男人见她一脸认真,说的又那么肯定,心里不免将信将疑。
“你以为我会信?死丫头,敢威胁我。”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你自己不擦亮眼睛,到时候招来杀身之祸,就怪不得我了。”
沈甜甜瞪着眼睛,带着彻骨的寒意,好不露怯地和他对峙。
“行,放过你。”他心里很没有谱,是真的怕死,得找个机会,找个帮手才行:“以后别再多管闲事了。”
听言,她侧着身子,保不齐这家伙会偷袭,手里的菜刀始终没放下,到了院子,她撒腿就跑。
沈甜甜回到住处,才敢大口喘气,加上昨晚没睡好,躺在床上迷糊睡着。
砰砰砰!
剧烈的碰撞声把沈甜甜给吵醒了,她烦躁地睁开眼睛,上前打开房门,见是白天的那个男人,严声质问:“你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