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吃过早饭已经度过一节数学课,子枫用心地记忆与计算,但忽然被外面的保安叫出了教室,数学老师与班级同学也为之担忧,以为发生何事,原来是父亲在外面找子枫“上课时间,父亲着急找我,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子枫边走边疑惑地问自己。
只见父亲在一面包车内坐着,见子枫出来忙下车走向子枫,手中提着东西.
“爸爸,我不是说过吗,大老远的就不要来了,时间挺紧的,快放假了,用不着来啊?”子枫朝父亲说到,说话间看看在一旁的面包车,见上面司机正是同学范新的父亲。
“噢,没事!我就是给你送双棉鞋,天冷了,”说着,子枫的父亲从手中所提袋中拿出一双棉鞋,“枫,快换上试试!”
看看自己脚上的运动鞋,真的该换了,都修补了好几次了,忙接过棉鞋,子枫随口说“等回去再换吧!”
只听见面包车内司机说了几句“我说子枫他爸,给孩子买一双不就可以吗?用得着穿那做的鞋吗?你看看我给我孩子买的,才花了不到60元钱,挺便宜的,学生嘛,在这里又大模大样的,别给咱丢了脸…
原来司机跟王子枫他爸爸是老同学,加上邻村的关系,恰逢一起来学校找孩子,就坐在一起谈话,没谈几句,子枫就出来了,听了司机这么话说,王子枫的父亲倒是涨红了脸,只是随声笑着说“唉!他娘做的鞋暖和!”
子枫望望父亲,深知父亲在想什么,再看看父亲的同学,敢怒不敢言,扶着父亲就换上了新鞋,示意新鞋正合适
此时,王子枫刚好站起身,脚踏几步,就感觉“嗖”的一声从身边穿过一个什么东西,待反应过来才发现正是吊儿浪当的李进骑着变动车从身边划过,害得子枫虚惊一场,猛地一刹车,李进就下车推进校门,回头带着恶狼般的眼神,看看子枫,然后摇头摆耳的,只见他的变动车上掉了什物。
“喂,小家伙!你的手套掉了!”子枫的父亲和蔼的语气,赶忙跑上前去拾起来朝李进说道,
“爸爸,你回来!别管闲事!”王子枫朝父亲说,示意父亲扔掉手套。
李进回望瞧见且听见父子二人如此说话,转身回来,子枫的父亲很客气很友好地给李进丢的手套,
看看子枫,又看看子枫的父亲,父子俩长相一般,接过手套,连声谢谢也没有说,扭头转身走掉,刚过门口,便拿起手套使劲往路一旁扔掉,嘴里吐出一口沫,子枫会意,直到这是在侮辱自己,但又不好动干戈,子枫的父亲倒没觉得什么,只是感觉这孩子有病,很好奇地又上前捡起那幅手套,喃喃自语道,
“好好的东西,怎么扔了呢?不要我要…多可惜啊!”
“爸爸,你给子枫扔了它,别让人看不起,”子枫心酸生气地说。
李进回头奸笑一番,低声说道“穷乡巴佬,真没见过什么东西!渴望得到的很…哈哈…”幸亏这句话声音小,走进校园,又隔着子枫父子俩距离远,没让他们听见。
“爸!扔了!”子枫又是生气地朝父亲大声地喊,
“怎么了?扔了多可惜!多浪费!我干活的时候戴着挺合适的!”说着子枫没有劝阻成功,父亲装进塑料袋中。
这一切更让车里的司机看了笑话,包括周围的几个人,诚然穷困潦倒的人绝不像子枫的父亲一样没有太多的尊严。
“走!子枫!你跟我去医院看看你娘?”子枫的父亲突然冒出一句,
“爸!什么?子枫娘又怎么了?”子枫忘记生气转而心有不安着急的问。
“你娘住医院了,老毛病又犯了恶!住好几天了,前几天刚给你做好一双棉鞋,这不今天在医院,你娘非让我给你送来…”子枫的父亲本无心去说这些话语,但当父亲的毕竟对儿女毫无掩饰什么,不经意间就说出来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说着子枫就急着想跑
“跑什么啊?让你范叔叔把我们带过去吧?占他的光!”子枫的父亲拥着子枫,拿着东西,就朝面包车走去。
看在老同学,孩子新同学的面子上,范司机就带着父子俩赶往医院,经过子枫的再三劝说,子枫终于想办法把父亲捡来的手套扔在车外,表示出自己绝不自卑于别人侮辱,甚而接近于家人。
这一切坐在教室里上课的刘叶是全然不知的,她只知道李进又是迟到来上学的,而且是上了许久的课才来的,她只知道这几日子枫告诉她,说心里话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心情颇有不安,待到下课去找子枫时,才得知子枫上课期间出校至今未归,刘叶有些担心起来。
赶往医院,子枫却见母亲静静地仰躺于病床上,可爱的妹妹坐在床头照顾母亲,走近一看,只见母亲晒黑的脸色变得憔悴,额头上留有只有让微笑才能抚平的皱纹,却又见瘦瘦的母亲听是子枫的声音,便张开了病态中不愿挣开的眼睛,硬撑着坐起来,看见哥哥赶来,妹妹便哭泣,好再父亲的不让才中止了哭声。
“娘,你怎么了?好点了吗?”子枫趴在母亲的病床前,眼带泪花地问母亲,
“噢!枫啊!没事!老毛病了,别害怕!不安心的上课怎么来这里干吗啊?过几天就好了,”母亲靠在枕头上,十分困难地说道。
“我这几天老是觉得家中有事,心里可难受了”子枫朝母亲说,
子枫的父亲站在一旁,收拾东西,问子枫的妹妹走后发生的事情
“我说枫啊!那双鞋你穿着合适吗?”子枫的母亲真的说话很困难
“嗯…合适!”子枫差一点就哭出来了
“最近学习怎么样啊?是不是还顺利?”子枫的母亲问子枫
“娘!我很好啊!倒是你啊…娘!你到底怎么了?“子枫哭着说
“哥哥,咱娘都晕倒好几次了,还是血压低,严重贫血!咱舅的手指让机器给弄掉了两根,加上咱家里有些人冤枉咱娘,咱娘好几天不吃饭,又气又急,本来就病,一下子…”坐在一旁的妹妹朝子枫哭着说
“唉!没事的!”子枫的母亲又躺下,慢慢地说
“爸爸,这医疗费和住院费怎么办的?”子枫问坐在一旁的父亲“怎么弄得?”
父亲吞吞吐吐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子枫借的贷款!”
“高利贷?”
“不是!”其实真的是高利贷,子枫的父亲也绝不会告诉子枫真相,因为妻子的病与儿女们的学业,老王可真的是操心太多,不像别人做生意,他只会帮人家打工,有时候好不容易干完活,老板却迟迟不给钱,不得不让他东借西凑,如此的丈夫与父亲,奈何天下儿女不识目!有人劝他别再供孩子上学了,子枫也老大不小了,下学赚钱盖房娶媳妇,少学点文化也就罢了,可他就是拼了命地供孩子上学,令人佩服!
“爸爸!我娘都这样,干脆我就不上学了吧?”子枫哭着说“下来帮帮你!”
“你说什么?不上学干什么?你说你能干什么?手不能提肩不能担,要是下学的话,我早就让你不念书了,何必等到今天呢?困难是暂时的,都能闯过去,你还不行?年纪轻轻,有点骨气!”王子枫的父亲有些生气,激动得打着颤音说。
子枫的母亲仰躺子在病床上只是唉声叹气,说不出话来,子枫与妹妹两个泪人抱成一团,痛恨世间如此不公平。
“快到换药的时候了!子枫快去叫大夫来再给你娘诊断下!”子枫的父亲朝子枫说,并告诉他大夫在哪个室。
须臾,子枫按照父亲说的就进了值班室,刚一进门,子枫就被眼前惊呆了,“啊?怎么是她…”
同样值班室坐着的那个人也发出疑惑,“这小子又来干什么?”
“大夫,请你到…”子枫告诉她去看看母亲的病情有无好转,看见她又有些紧张激动,怎么这么巧合,给子枫母亲看病的竟然是刘叶的母亲,这年头怎么放屁也能点着火----毛着了,巧的很,再想想母亲的病样,心里愈加难受,不知所想。
刘叶的母亲看见眼前极为熟悉的子枫,想想近来刘叶发生的事情,加上一系列的问题,又看看朴素老实的子枫,带着乡土气息的身味,刘叶的母亲很随和的一句“知道了!”说着便离开值班室去看子枫的母亲。
人生最大的财富是健康,做职业莫过于做医生,无论从道义上还是从盈利上都会压过于别的行业,药是你开的,针是你打的,你可以随便地要多少钱,只要能治好病情就行,病人及其家属决不会说你狠,他们很欣慰地愿意接受,因为他们的病好了,医生也可以随意地说上几例病状,反正生病的人异样,因人而异,又可以讨好病人的欢心,治不好说是没有找到病根,治好了则扬其名,树其威,继续填足自己的腰包。
看过子枫的母亲后,子枫追上刘叶的母亲便询问母亲的病情如何,问她到底怎么了,看看本来就讨厌的子枫,又想想自己的职责,刘叶的母亲很是随意的说了一声“白血病!好像是白血病!”
“什么?”子枫全家四口听到白血病几乎都昏倒,“大夫你说清楚了,不是诊断结果说是严重贫血吗?”子枫的父亲吓得面无血色,紧张地说。
“噢!我是说好像是白血病,又没确认怎么化验单上是严重贫血吗?”刘叶的母亲见说话有些重,忙转回身佯装疑惑的问
“对啊!”子枫的父亲与妹妹异口同声地说,
“严重贫血就是严重贫血,可能是我弄错了,没事,多吃点铁,补补身子就好了,别让她很重的体力活,不要累着就行了!”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说了句医生该说的话语。
说话后,刘叶的母亲就匆匆离开,病房里子枫与一家人在谈讨母亲的病,如若刚才刘叶的母亲不那样说,全家人也就很自然的过好每一秒,然而经这么谎言的胡说,全家人可提高警惕,惟恐母亲的病情那样严重。
在医院呆了不长时间,子枫便回到学校,恰逢刘叶找他,两人说了几句话就各自散去,子枫的心真的无法去形容,难以入睡,时刻担心母亲的身体,高三宝贵的复习时间真的没有空余去让他哭泣,难堪,痛苦。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
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过了几天的时间,子枫才通过别人的捎口信得知母亲的病情大为好转,已经出院,身体也已渐渐好起来,子枫才得以安心学习,过好每一刻,当然家中的苦悲之事子枫未曾告诉刘叶,每次见面说笑,总是佯装随和敷衍过去,刘叶全然不知,仍相信着子枫的思想与行为,虽然有时候发生冲突,子枫也会强装使刘叶与之不会发生不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