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前雨后（四）

为了明年的高考再创佳绩，学校决议每周抽二节课给高三学生们用来阅读，让同学们自己查阅，学习了解文本知识外的视野文化，受条件限制，只能是班级大合堂，13，14班自然是同一个语文老师（13班班主任），当然势必会是在同一阅览室。每周五晚自习时间去读书，恰逢开课的第一批便是13，14两个班级。

“13班的同学坐在右面，14班的坐在左面，按次序排好了！”一个稍胖略矮戴眼镜的中年男老师说，说话时用手指着阶梯座位的两侧。

“两个班级的班长负责好了，维持下纪律…各班的语文课代表和学习委员上来领书发下去…”中年男老师坐在另一侧抬头望了望同学们。

两班的同学们按次序坐好，王子枫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不经意地发现时常瞧见的白衣少女刘叶正在细心地看书，当回头朝自己发笑时，自己也难免轻轻微笑一番，拿着书本端详起来，恰巧，任玉青看见王子枫坐下，自己随即靠着子枫坐下来。

与其说看书，倒不如说是给那些喜欢挑逗女孩子的男生们尽显发浪创造良好的环境，几个同班的男生坐在后侧，用眼睛瞟着异班的女生，先是瞟，然后是瞧，接下来便是盯着看，如痴如醉，或是说或是笑。

男生们如此，女生们也未曾不是这样，从来就是那些自作多情的少女们故意地回头看那些盯着她们的男生们，可怜的少男少女们啊，为什么这么苦苦自恋呢？难道真得没有勇气去说，如此地这样鬼鬼祟祟地在背后或是单相思遮遮掩掩呢？诚然，任何一个人既有他（她）暗恋的对象，也有他（她）被暗恋的对象。也便使得每个人很公平地去仰慕或被仰慕以致牵手相约，到最后，至于海誓山盟也就不一定永葆生机，彼此相互了解甚厚，无非是些失恋，或是伤痛，或是流泪，难免会改变一切缘分的常态。

子枫翻阅着手中的读本，恍然一惊，“上海自来水来自海上”好一句幽默风趣的句子，子枫情不自禁地摇头低语叹道。

“什么？”任玉青惊奇地问子枫。

没什么，表哥你看这句话‘上海自来水来自海上’”子枫指着书上的那句话。

“子枫看看，哦，‘上海自来水来自海上’倒也真奇怪，前后反正两读都是这句话呀！”任玉青接过书，看后随意插话。

“柴火烧完烧火柴”子枫自然地冒出一句，“怎么样？差不多吧？”

“哎，子枫，你看，这里还有个千古绝对呢？乾隆写的‘手提锡壶游西湖，锡壶坠西湖，锡壶惜乎！’”任玉青转头朝子枫说。

“噢，我读过的，没下联，我还给它对了呢？就是不合意”子枫笑着说。

“是吗？说说……”

“哈哈……听好了！身穿西服娶媳妇，西服送媳妇，西服惜夫！”

“哈哈……搞笑！”

阅览室只两个人谈地如此生趣，一笑一和地引得其他同学都朝后看，坐在前排的刘叶不时地望着子枫，暗下思忖：他真有才？刚想到这，坐在身边的同桌王敏对她说“知道吗？13班的班长可厉害了，学习好，文才好！”

“哦，是吗？”刘叶装作不在意，随口而说。

也许是首次听得别人说子枫这样出色，刘叶欣喜若狂，愉悦地看着手中的杂志，做着读书笔记。

学生们是最渴望而最害怕早上第一节课的，早饭过后的他们本来晨读早已疲倦，不得不食后困，王子枫眨了几次眼睛，不由得禁不住磕头难免一睡。

“早上第一节课上什么课呀？疯子！”同桌刚子问子枫。

“嗯…不知道，可能是老班的课吧！”子枫使劲地打了个呵欠，“啊…哈哈…”然后抖抖精神，直起身子看书。

“现在都上课10分钟了，怎么老班还不来啊？”刚子还在嘀咕着，然后笑着对子枫说“疯子，你看看狐狸啊？”

“怎么了？”子枫有些惊咤，看看狐狸却在忽忽大睡，连垂涎都流了出来，睡得真香！

“哈哈……”

“不好，疯子我感觉老班来了。”刚子原本侧着身子，现在却端正身体，一本正经地说。

“谁说？”王子枫忽然问，

“感觉。”刚子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你看吧！”顺手把桌洞里拿出小镜子递给子枫，子枫早已习惯这种做法，反照在镜子里的确实是老班站在后门窗口。

“老班来了！”子枫很有力地朝教室里的其他同学们喊“别说话了！”

不时，班主任朝教室门口走过来。

“吱…”门开了，同学们都吓了一跳，速度够快，子枫还没来得及放下镜子，班主任已经走进教室。

“刘宏彬！”老班在叫狐狸的名字，同学们都才意识到狐狸还在睡呢？一听老班叫狐狸的名字同学们都在为他打颤，为他捏把汗。

“恩？”狐狸被老班忽然一叫，仿佛有了知觉，同桌碰了下他，他立马就站起来，来不及反应就朝教室外跑，嘴里还叨念着什么东西，睡不醒似的。顿时教室里一片哗然，哄堂大笑。

班主任则站在讲台上也乐坏了，咋回事？他也摸不清楚，虽然被这一错误的举动为之乐怀，却也显得往日似的严肃，笑声是最严肃最庄重的，究竟是爱生如命，装作气急败坏异样，追问出去。

感觉不太对劲，狐狸似乎这才明白了什么，四处张望，忙止住了脚步，逗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低着头，含羞侧耳靠在墙根处。

教室里这下可孔雀堆里出凤凰，唧唧喳喳，讨论不已。受制不牵的同学们竟乎嘲弄着自己的同伴，七嘴八舌，放笑痛声，隔岸观火，以效儆优的典型人物却被狐狸不情地占有了。

“我靠！狐狸这回死定了！”外号三根首先忍不住地大声说，

“是啊…老班这回又要…”坐在后排的外号迈克说，两手攥拳模仿老班打人的样子，“哎哟…。”这一模仿引得班里的同学又是一阵笑声。

“是啊”偶尔几个成片的同学们惊破了胆，异口同声。

诚然，王子枫默默地呆在那里欲笑不出，对望着刚子，刚子也忍俊不悛，“哈哈…”刚子偷着乐。

“喂，我说狸嫂（离骚）啊，狐狸这下可完蛋了，你不来个反美女救英雄，出去把老班干掉，舍命救夫啊？”皮皮坐在后面，朝前排坐着的许霞说。

“原来许霞跟狐狸好啊？”子枫莫名其妙，忙问刚子。

“笨蛋！亏你还是班长，你还不知道啊？”

许霞坐在前面可急红了脸，本来就不悦的心情一下让皮皮说的更难堪了，把书一放，扑通爬在课桌上，似哭似笑谁也看不出。

室外，班主任教训着狐狸，无非是些好好学习，对的起父母，对的起老师，对的起自己的话语，说的那么直接，批驳得淋漓尽致，那么可怜。狐狸原来“狐狸”的眼睛竟如此地被老班的言语打动地胀肿起来，好不痛哉！

半节课的时间悄声地逝去，班主任却也发了疯似的赶紧走回教室，狐狸倒也真的像狐狸一样溜进原窝，教室里顿时寂静的像放了枪后的鸟窝，一声不响。

“上课了！”“起立！”

一切如同往常一样地上课，同学们像睡梦人穿梭于走神的两端，班主任又讲起了他那古典式的文学，整个课堂毫无半点生气，待到班主任拍桌一惊，同学们才得以重新舒展身子，圆睁了眼睛，继续聆听老班的诵经。

“同学们，下面子枫我们来复习唐诗宋词。。。做好记录！”

讲台下的同学们有的整理，有的却无动于衷。

“知道吗？同学们咱们班有一位同学在去年曾经给我看过他自己写的词，还附有一诗，我把它留下来，现在给你们看看，结合今天我们所学来鉴赏下！”班主任定了定神，翻找着那长纸条。

“谁啊？”同学们异口同声地问。

“来，刘宏彬你上来抄在黑板上，让大家看看，给你点惩罚”，班主任指着狐狸，笑着说，同学们也都在笑，

狐狸一溜烟地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就抄写起来：

沁园春

庆（2002年10月1日）

千载仲秋，仰望高空，明月当头，瞭天上星灿，银河明媚，少动北斗，仙女下绸，老君笑面，天师随和，难得天福如此厚。须明月，问今日之典？谁否难知。

江河如此东流，有亿万华夏炎黄后。

国家繁昌，喜迎国庆，改革开放，真理共求。不忘共和，求同存异，携手向前历史走。可待事，需一代建设，共创春秋。

庆

秋花月实创千古，转逝湍流洒满曲。

五千冬夏一日庆，千杯美酒迎岁路。

哇！好厉害啊！”教室里呈现出崇拜的气氛，又是一片哗然。

“同学们，怎么样？是厉害吧！”班主任疵着牙咧着嘴，碰碰眼镜站在一旁说，“这是去年国庆节跟仲秋节同一天时，人家王子枫创作的，当时我瞧看后也没太留意，随手就夹在书本里，一年了，突然有一天我收拾东西时不经意间发现就拿出来共赏咯，”说的多么实在，多么体贴。

诚然，最激动人心的莫过于子枫一人，毕竟是亲手写出来的作品，让他们同目共赏实为幸哉。原本早已藏在于自己的诗集里，这下够洒脱的了。

“哇！班长好厉害啊？”前面的女生吆喝着。

隐不住炫耀的慌张，竟莫名地如同大海里的金针，珍惜一切固有的存在，夸赞外来的张脱，虚有。强加于某人的苦与痛，乐与悲，换来自己精神上的安慰与不足，也便使得整个关系纳入天地之际无所不从，愿己能，却也能不过一念之差，相信世上一切固然美好，却也显得荒诞无聊，老师们最愿意享受学生们给他们带来的欢欣与喜悦，哪怕是学生们再困苦地难悦，也是如此地怡然自得。让学生们成为老师们传承文明或是摒弃坏习，带来福音的也是老师们如何让学生们发扬光大，然却学生们一股脑儿地向着老师指点迷津那样拼命地逾越自控的束缚，忘掉悲痛的难念之经，依旧笑得合不拢嘴，拿自己的成果与现有的伎俩却分明有着莫大的牵制。

王子枫此时想到的不是自我陶醉，更不是埋怨于老师的“无理取闹”，得以准允操业的后路竟如此地成为老师育人的涵养，他所追求的在于如何去为诗词里所含养地那样说到做到。

“王子枫，你说下你写这诗词有何想法，有何感慨，什么主题？”班主任站回原处，圆睁了眼睛，忙问子枫。

王子枫此时一惊，站起来抖抖精神，抬头望着老班，开口便说，“为国为民后为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