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走后,霍离没再去老夫人那里演戏,他本就不是来探病的,不过是想来看看洛桑这丫头最近是在干嘛,为何多日不曾去找他了?
他深深望了眼洛桑去时的路,眉头紧锁,他不会放弃的,绝对不会!
待萧辰安拂袖离开,假山背后钻出两道身影。
“母亲,现在怎么办?安王殿下不是一向最讨厌洛桑那个贱人吗?为何会......”洛北月说着说着眼泪就要落下。
袁氏赶紧安慰她,“月儿不怕,安王殿下不过是一时新鲜,男人都是这样,最吃欲擒故纵这一套,洛桑准是通晓了这一点才让暂时迷惑住安王。你放心,这样的手段长久不了,你要相信母亲,如何让一个男人对自己死心塌地,还有谁能比我更清楚?”袁氏轻抚洛北月脊背,望着老夫人院子的方向,面露阴狠。
洛北月此刻六神无主,脑海里全是安王求娶洛桑的话,但眼下她没办法对付洛桑,只好依母亲所说,先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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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展羽单膝跪在地上等着面前男人发话。
霍离脑海里盘旋着刚才展羽前来汇报的情况,没想到萧辰安竟会一反常态求娶桑桑,是别有用心,另有所图,还是突然良心发现,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她?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重要。以桑桑的性子,是绝对不会使什么欲擒故纵这样低级的手段,她说不喜欢,那便是真的不喜欢了。
倒是那个袁氏,想必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桑桑。
“你,速速回去盯着袁氏,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霍离罕见不镇定。
展羽得令立即飞奔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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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将买回来的药材煎好喂老夫人喝下,直到她脉象平稳一些才敢打个盹。
为防万一,她便直接在老夫人屋里的小榻上眯一会儿,以便保护和随时观察她的病情。
翌日,一大清早门外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吵醒洛桑。
她从榻上起身,正巧遇见冬棠端着盆洗脸水进来。
正打算说点什么,却听见冬棠大喊,“小姐,小姐,老夫人好像醒了!”
洛桑一惊赶紧走过去查看,只见她手指微动,眼睛微眯,
“祖母,祖母!”试探性呼喊几声。
忽地,老夫人彻底睁开眼睛,看向洛桑眼底的乌青,面露心疼,“桑儿啊,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祖母,您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洛桑眼眶泛红,心里竟有些感动。
很快,众人便得知老夫人已醒的消息,纷纷赶来嘘寒问暖。
袁氏到的时间比较晚,几乎是其他人都走了她才来。
“母亲,您终于醒了,媳妇这几日昼夜不分跪在观音像面前为您诵经祈福,许是上天听到媳妇的诚意,真的显灵了!”
洛桑不得不佩服这一张巧嘴,三言两语便把所有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
不过老夫人可不是傻子。
“你辛苦了。”淡淡一句,再无其他。
洛桑挑眉,做戏也不做全,不分昼夜祈福下来,面色看着实在过于红润。
似是没料到老夫人态度会如此冷淡,袁氏酝酿好的眼泪顷刻间收回。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洛桑正打算说些什么,忽地瞧见洛北月姗姗来迟。
“祖母,这是孙女儿为您抄的经书,若是您再不醒,孙女儿便会一直抄,直到祖母醒过来为止。”洛北月说话态度那叫一个诚恳。
洛桑接过经书,一眼便认出那并不是洛北月的字迹,然明面上还是要呈给老夫人欣赏欣赏。
“放那边吧。”老夫人语气冷淡,饶是洛桑也怔愣了片刻。
洛北月见老夫人如此冷漠,以为她发现了自己找人代抄的事,当下面露委屈,作势便要开始叫屈。
老夫人却没给她这个机会,瞥了袁氏一眼,“二姨娘和二小姐留下,其他人暂且先出去吧。”
这屋里留下他们几个,就只剩下了洛桑和冬棠,闻言,二人立即离开。
洛北月得意洋洋盯着洛桑,满脸都是“祖母赶你们出去!”的喜悦。
合上门,冬棠立即问,“小姐,老夫人为何独独留下他们母女?”
“谁知道呢?”洛桑只是淡淡一笑。
屋内,洛北月挨着袁氏站在一旁。
袁氏瞥见老夫人有些不对劲,但洛北月却浑然不知,还在口出狂言,“祖母,昨天夜里安王殿下来探望您,许是大姐多日未曾见到安王,竟当场拉着他跑到后花园私会,府里许多人都瞧见了。孙女儿本想跟去劝诫大姐,奈何当时祖母身边正缺人照顾,孙女儿不放心您,只好留下。还望祖母千万不要怪罪大姐,想必她也是相思难耐,人之常情。”
老夫人坐躺于床上,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洛北月玲珑娇小,光看外表着实惹人怜,她就这么从头到脚将洛北月仔仔细细打量一遍,而后长舒一口气。
“前几日,家中接连发生怪事。霍将军特意前来传达土地公的原意,他说咱们家有贡献邪念給恶灵的人,想来贡献邪念给恶灵,那便于恶灵无异。我昏迷这几日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有一神女千叮咛万嘱咐醒来之后一定要将恶灵送走,远离自己身边。故把你们那母女留下来,你们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闻言,袁氏“腾”得站起,洛北月云里雾里仍然不明白老夫人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
直到听见袁氏说,“母亲,难道您怀疑月儿是恶灵吗?”
洛北月这才恍然大悟,急忙辩解,“祖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为何您要怀疑是我?父亲都说此事就此作罢,为何您偏要抓着孙女儿不放呢?难道就因为我是庶女吗?”
她带着哭腔,眼里尽是委屈,声音之大连门口的洛桑都听见了。
见老夫人仍然油盐不进,洛北月口不择言竟脱口而出,“祖母,那个霍离根本就是与大姐沆瀣一气,合起伙想致我于死地,你可......”
话音未落,巴掌声在屋内想起。
洛北月抬眸不可置信看着袁氏,顿时噤声。
“母亲,那您的意思是?”袁氏试探性问道。
老夫人回过神,语重心长,“月儿真是被你给宠坏了,趁此机会送她去我去年静修的佛堂去去戾气,也好断了那恶灵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