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婉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青竹园。
什么情况!?
她明明记得她还在军营,被某人没脸没皮的抱着,依稀记得耳边最后一句就是五十军棍。
是厉王又挨了棍子?
她心头一喜。
转念,想到昨日在她身上放肆游走的那只手。
太过分了!
小脸忽然绯红发烫,非常烫。
打了清水给自己洗了脸,再往屋外去便见到曲曲也被送了回来。
“晏王殿下留话,说是夜时三更来,带小姐去国公府。”
这可怎么相见?要尴尬死!
不见!
自己也不是去不了国公府,转身她去配置解药,小手却被曲曲一拉,她脸色有一丝雀跃。
“不该说的话就别说。”凌婉烟莫名心虚了一下。
曲曲却抿唇笑,“小姐在想什么?是我们青竹园的禁令解了!宫里来了人,请小姐入宫!”
“入宫?”
到宫里的时候,便见到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倚在贵妃塌上,手捻着茶盏轻抚茶沫,举手投足间都是高贵姿态,见她来了,美目里的鄙夷稍纵即逝。
“大胆!见到舒贵妃还不行礼?”
舒贵妃还没表态,倒是身旁婢女先出了声。
而后便见舒贵妃斥声婢女道,“本妃还未说话,你倒先放肆起来了?”
一来就是下马威,这是在演哪出?
“你便是烟儿,我儿的正妃?”
厉王的母亲,凌婉烟记忆里是没见过。
“大婚当日,本贵妃病了便也没来,而后又听你庶妹道你毁了容貌,在青竹园不愿见人,如今本贵妃也才是第一次瞧你,你不识得正常的。”
“原是王爷母妃。”
凌婉烟眼神淡漠的行过了礼,再问,“那舒贵妃找烟儿有事吗?”
按道理,她该随着厉王称她一句母妃。
舒贵妃却也不恼,只道,“昨日景儿在军营处被他皇叔莫名其妙打了一顿,他如今躺在床上养伤,你作为正妃应侍奉在旁的!”
“让我去伺候他?”
凌婉烟忽然笑了,“府中也不是没有婢女。”
“傻瓜!当日我儿在皇宫说你们感情不和,你便当着众臣的面提出和离,我儿心中自是有气,现如今他有伤,你去亲自伺候他,这岂不是能增进你们夫妻的感情?”
凌婉烟眉梢一挑。
普信男。
还有个普信的母亲。
她抿笑道,“烟儿并不想要与王爷培养感情,现如今我那妹妹虽入了狱,但王爷若是需要人伺候的话,大可以再纳几房妾室。”
这态度倒是让舒贵妃微微一愣。
而后她美目里就冷了下来,“以往三年你容貌尽毁时景儿没有休了你,现如今你恢复了容貌却开始摆谱,这是你为人妻子该有的态度?”
又苦口婆心,“本妃是一瞧你便喜爱的紧,现在王府失势了,你作为王妃应早日为他诞下子嗣,若是皇孙能入皇上的眼,景儿东山再起也不是没可能,你也算是为王府出了一份力了!”
以往没有休了她,是因为国公府的兵权。
但是诞下子嗣?
想多了!
你儿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子嗣。
不过脑海里灵光一闪,凌婉烟笑道,“是!烟儿这就回府伺候王爷!”
舒贵妃脸色稍喜,却在她走后狠狠将茶盏摔下。
“要不是凌婉柔那贱货给世子夫人下毒,本妃需要让她去伺候景儿?见到本妃也不会行礼!如此粗鄙!哪里配得上景儿!?”
-
凌婉烟到厉王的寝卧门前,敲了敲门,听到厉王暴怒的一声。
“滚!”
“王爷,是我!”
这个贱女人怎么来了?
厉王他趴在床上心情很是不爽,昨日他在军营被打了足足六十军棍,那些晏王亲卫手上不留情,偏偏他父皇还对此事置若不闻,白高兴一场不说,还屁股开花!
可不能再让这个贱女人看到笑话!
事实上,凌婉烟确实是来看笑话的,她哪有那么好心伺候他?
她一脚踹开了门,未免看到些污人眼睛的场面,她目不偏视将一抹药放在了桌上。
“王爷的母妃让我来伺候王爷,是王爷自己脱了裤子还是我来帮你脱?”
脱裤子?
厉王薄唇掀起嘲意。
这个贱女人,原来是来勾引他的。
明明前几日还在闹着和离,如今却主动来让他脱裤子!
下贱!
“怪不得你不肯救出柔儿!原来是还在给本王耍欲擒故纵的把戏!可惜让你失望了,本王今日无心行房,王妃心急无用,改日再来!”
听他这番话,凌婉烟翻了个白眼。
“行房?王爷你可真会想!你的母妃都与我说了,恐怕是某人昨日挨了军棍,现在都赖在床上起不了身了吧?”
她偏要拿此事取笑他。
果然厉王脸上一阵愤恨,作为一个男人,被自己王妃知道他短短时间挨了两顿打,颜面荡然无存,却瞧着她背影越发觉得眼熟,脑海中不禁想到昨日他皇叔搂着的那小婢女。
厉王阴鸷的眸中幽暗,“凌婉烟!昨日你是怎么出逃王府的?而后又去了哪里?竟是搜遍京城没有搜到你的踪迹!?”
有一个荒唐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浮出。
但细想又无可能。
军营四处都是国公的老将。
她一个国公嫡女,如果在军营早被人认出。
打消念头。
凌婉烟眼神淡漠道,“王爷自然是被我的迷药所晕,搜不到我那是你的无能,王爷想杀我,我还不能躲了,还是说就应该被你掐死才行?”
到现在她都还没忘记这狗男人的粗暴。
当时她两手被他一只手就钳了起来,脖颈上霸道的蛮力还收紧,要不是有人救她命,恐怕她早就已经气绝身亡。
也听厉王嗓音冷漠道,“凌婉烟你是还想死!如此蛇蝎心肠,非要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去死!
本王告诉你!如果柔儿死了!本王只会对你恨极!绝不可能对你有情义!”
“还真用不着!”
凌婉烟懒得多说废话,开口道,“还脱不脱裤子,你要杀我我都没计较,还带了上好的药来伺候你,再不脱,我可就走了!”
这般好心?
厉王见桌上确实有一抹创伤药。
他面色缓了缓,摸摸索索的给自己脱了裤子。
“来。”
“好嘞!“
凌婉烟勾唇一笑。
拍了拍手,“姑娘们!来吧!伺候好了王爷的有赏!”
眼神都没给他一个,转身笑,“王爷!你的母妃说王爷应尽早诞下子嗣!我便在回府路上让人从青楼找了点女人来!祝王爷多子多福哦!”
一群姑娘进门,却见屁股开花场面。
“啊——”
厉王顿时盖住了被子,面对一群莺莺燕燕,他脸色羞得涨红。
“凌婉烟!你这个贱女人!”
可惜这声却埋没在姑娘们娇逸的笑声里。
凌婉烟则在门外,听着里面姑娘说,“来吧王爷,虽是屁股有伤,但奴家定会尽心伺候的。”
于是在当日,京城又传了两则流言。
一是厉王又得罪了晏王,被打了个屁股开花,怕是再翻不了身了!
二是那厉王,好像那方面,确实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