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
凌婉烟当场就拍了桌板！
她言辞犀利，“让你洒这些有毒的花粉，还能先自报了姓名？”
小丫鬟瑟瑟发抖，一口一个不知。
明显就已经被吓破了胆。
凌婉烟确定下来，这事还真是冲着她来的！
连证人都准备好了！
她刚想开口问，屋内响起了唰拉的声音。
世子从腰间抽出佩剑，目光冰冷就架在了丫鬟的脖颈。
从军多年，他性格耿直但不是傻，敢害他的夫人，他恨不得将丫鬟当场毙命。
凌婉烟先拦住了他，“世子，不如将丫鬟交由我审问？”
她意外世子没有听信一面之词，想来宁洛渊身边的人怎么说是长了几分脑子。
而世子往旁边一坐，小丫鬟就早是泪眼簌簌。
凌婉烟走到她的面前，发现她的眼神都在有意无意地往世子方向瞟去。
“你喜欢世子？”
“奴婢没有！奴婢不敢！”
小丫鬟连死都不怕才能认了罪名，说到这里她眼神闪烁，像极了不打自招。
凌婉烟又问道，“恐怕你不是收了人的钱财吧？”
小丫鬟开始拒不承认，但凌婉烟盯得她心里发虚，招认道，“是厉王妃的丫鬟说，这些花粉只会让夫人暂时神志不清，到时世子必定对夫人厌弃，奴婢，便能……”
“趁虚而入？”
凌婉烟饶有兴致往世子瞥了一眼。
虽说背宽体厚，模样倒也算得上是一等一。
小丫鬟哭着继续说，“还说，事成后让奴婢莫要忘了厉王妃的恩情，可奴婢早就已经追悔莫及，是奴婢失了本心才害了夫人，求世子饶命！”
看她模样不像是撒谎，倒是像极了受骗，屋内又响起世子的声音。
“翠儿，本世子向来对她人无情，收起你这些不安分的念想！”
“可是，有一次奴婢落水世子将奴婢救起，眼神里的慌乱骗不了人，奴婢以为……以为……”
“人命关天，本世子不该着急？”
世子三言两语，彻底将翠儿念想断去。
翠儿悔恨的泪水落下，冲着上前想要拔剑自刎，世子眼神里也只有冰冷。
还是凌婉烟一把夺去了她手中的剑，剑刃锋利割得她手老疼，鲜血一下就涌了出来，滴落了一地。
她也顾不上自己的手，冷声问道，“除了花卉上的花粉，还有其他的吗？”
小丫鬟喃喃道，“夫人新得来的美容膏里，奴婢也……”
果然等凌婉烟进了内屋找出美容膏，见上面也掺杂大量的曼陀罗花粉。
只是候夫人估计一时心急，没有细查就先来王府闹了通，不然她要是先查清的话，人证物证皆在，凌婉烟还真就洗不清这罪名！
曼陀罗……西域……
凌婉烟仔细思索，凌婉柔的生母姜姨娘不就是西域之人？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她再问小丫鬟，“你可还记得给你这些花粉之人的面貌？”
“是蒙着脸的，奴婢也认不出来了。”
“除了脸，身上有何特征？”
小丫鬟一直摇头，想必是真想不出来了。
凌婉烟向世子讨了个人情，暂且先留翠儿一命。
在翠儿被押下去时，凌婉烟多问了一句，“若让你再见到那人，能认出来吗？”
“兴许能……”
翠儿回头答话间隙，同时世子转身就走，两人眼神都不曾在对方身上停留。
凌婉烟凤眸浅眯，心中自有猜测。
竟是假的？
不过到底是谁想要害她，她心里早就有数。
她准备明日做一场大戏，让她们自行暴露岂不是更有趣？
她先自行把手上伤口包扎后，也往屋内行去，将计划与世子两人详说。
世子称道，“厉王妃多次救我父亲，现在又救菡菡，本世子不该误会你，至于厉王妃说的计划，我与夫人定当配合。”
凌婉烟又在世子夫人耳边说了几句。
“助孕药物早已连服五日，你与世子好事多磨，不如今晚试试看？”
世子夫人脸上也突然被绯红晕染了一片。
话她听懂了。
-
出房门的时候。
守在外面的婢女已经散尽。
宁洛渊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微风一动，他鬓角的发丝轻扬，此时他捻着杯盏，仰头轻抿，侧脸下颚的完美线条就尤其分明。
等了这么长的时间，他神色里没有见一丝的不耐烦。
凌婉烟有些愣神。
这个男人总是令她看不清。
明明是宁绍国高居于顶的人，一句话就可以撼动众生，明明他杀伐之心甚强，但闲时相处时，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杀意，她却在他的身上，好像看到了一种孤寂。
就像此时，他一个人也能泰然自若的坐在长廊下品茶，整个人好似与夜融成了一体。
“傻愣着？”
她想的入神，没有发现宁洛渊早已回头。
他起身抬步走近，刚准备带她走人，眼神却落在了她小手被包扎过的伤口上。
“解释解释？”
凌婉烟看向自己手心，才注意到绷带上血迹未干，也是真的疼。
她讪笑一声，“是个意外，”
宁洛渊眼色沉了沉，最后没说一句，揽过她的腰身直接离去。
世子与世子夫人仰头看着此幕，他们感觉自己着实见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两人对视一眼，达成默契，“此事不可说！”
而凌婉烟再落下时，就已在马车内。
两人一左一右的相对而坐，一个靠着车壁，一个端坐着身体。
来时也是坐的马车，一路无话到的侯府。
此刻宁洛渊看似没什么表情问了句，“查清了？”
凌婉烟将事情与他说了会，顺便请求道，“明日还请皇叔助我一臂之力。”
“这回求助倒是快。”
宁洛渊哼了声，又听他漫不经心道，“照本王来看，何须如此麻烦？若怀疑是王府侧妃所为，绑来严刑拷打了便是，若是家中姨娘也不是不可！还能弄一手伤？蠢！“
像送什么尸首一样蠢！
凌婉烟听着不乐意了，这也不知是哪里招惹他了？
他位高权重自然是行，但她若是不来查明，等候夫人上报天子，被严刑拷打的就要换成她！
她冷哼道，“皇叔若是不肯相助那便罢了，何须骂人？”
宁洛渊干脆闭上双目懒得看她，是真的蠢！
他将她送进屋里，吩咐穆风几句，再次销声匿迹。
穆风他跑了四五趟，将青竹园的尸首挨个给厉王寝卧扛了过去，大概是心中有气，他不仅将他们堆成了一摞，更是直接堵在了他的房门口。
晨曦渐亮，厉王府内院，环绕了数道惊恐的声音。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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