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太医告诉司韶,老夫人所中之毒是朱砂。
下毒之人每日给老夫人使用了少量的朱砂,天长日久的话,老夫人定会一命呜呼的。
至于那个人为何要下毒,尚不可知。
眼下,要找到那个下毒之人,然后将他绳之以法才行。
谢风带着暗卫查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侯府有人确实到药铺去买过朱砂,但那是二房王氏所抓之药的一味药。
不知王氏是得了什么病,却需要朱砂这一味药。
“阿韶,我去二婶那里探探口风。”
“不可,谢风会找到她害人的罪证,到时候人赃并获,看她还有什么可以抵赖的。”
“虽说她的侍女抓过朱砂这一味药,并不能证明她派人害过老夫人。”
苏浅想到这里,不由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司韶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会让谢风秘密调查。
只要找到二房王氏害人的罪证,定会将她送至大理寺的。
此时的王氏,坐在自己的房间,看着侍女跪在地上,“你是说,有人查到你去药铺抓药了?”
“夫人,确实如此。”
“那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吗?”
“奴婢不知,还请夫人明示。”
“枉你跟我这么久,还不明白自己的下场吗?”
王氏说着,一只手抓住了侍女的下巴,抬起了她的头。
侍女被王氏盯得有些惶恐,赶紧再次低下了头,“求夫人放过奴婢。”
“我若是放过了你,谁来放过我和我们二房呢?”
王氏呵了一声,轻笑着问起了侍女。
侍女去抓药,确实是自己授意的。
可那味朱砂却没有用在自己的药里面,知道此事的人只有两个人。
这两个人中,不包括跪着的侍女。
王氏不想冒险,担心会让人查到自己的身上,所以想让侍女自行离开侯府。
至于离开之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那就不用自己交代了。
想到这里,王氏踢了一脚侍女,“还不快去领了月钱,尽快离开京城。”
“夫人,我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走?”
“你被人查到,那就是你错了,不要逼我动手。”
“夫人,我……”
侍女也不清楚,为何自己只是去抓了一次药,就要被赶出京城。
莫非那些药有问题?
实在是不敢继续想下去,侍女开始慌了。
那些药真的有问题的话,岂不是自己要倒霉了。
夫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自己的。
“夫人,那些药有什么问题吗?”
不知为什么,侍女突然大胆地问起了王氏。
此话一出,王氏的脸色难看起来,一把推开了侍女,“你再胡说,小心你的性命!”
“夫人不告诉奴婢,那就是奴婢猜对了,对不对?”
侍女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离开京城,非要弄清楚事实才行。
王氏也没有想到,侍女会如此的无礼,气得她一巴掌打在了侍女的脸上。
“这是你逼我的,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夫人想干什么?杀了我吗?”
侍女望着王氏那双狠毒的双眸,不住地向后退着。
王氏对待下人,可从来没有心慈手软过。
这一次,要不是为了能继续留在京城,侍女是不敢如此大胆的。
此时王氏忽然听到侍女问出这话,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不会,我们可是在天子脚下,岂能随便杀人呢?”
“那么夫人,你愿意继续留我在身边了?”
“当然,我们主仆一场,我也舍不得让你走啊。”
说着,王氏将侍女扶了起来,吩咐她好生休息。
若是司韶的人来追问什么,便告诉他什么都不知道。
侍女答应着,这就去了后院下人的房间。
谁知,谢风找到二房院子的时候,却并未见到那个侍女。
他做这一切都是在悄悄进行的,王氏并不清楚。
既然找不到那个侍女,谢风不便在二房院子里逗留太久,马上就离开了。
然而,此时的那个侍女,看着对面的人手里握着匕首,正向她慢慢靠近。
“你是谁?夫人派你来的吗?”
“什么夫人,我不知道,我只想把你抓去卖个好价钱。”
“不!不要,我是侯府的人,谁也不能带我走!”
侍女挣扎着,却完全没有逃脱男人的控制。
匕首在她的脖子上滑了一下,顿时她便倒在了地上。
鲜血随着侍女的身体不断地流淌出来。
那人在侍女的脖子上探了一下,直到确认她没有了气息,这才逃走了。
等到司韶暗卫来到此处时,看到的只有一具尸体了。
“世子,那个侍女死了。”
“这么巧?”
“怕是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在追查,所以就灭口了。”
“除了这个侍女,还有谁知道朱砂之事?”
“并没有别人。”
谢风和暗卫追查到的结果就只有王氏身边的侍女知道此事。
至于还有没有别人,无从可查。
唯一的线索和证据就这么断了,司韶很是懊悔。
不成想,侯府竟然有这样决绝之人。
王氏提前杀人灭口,没有了证据,也就无法指正王氏暗害老夫人的事实了。
苏浅得知这一情况,摇了摇头,“我们提防一些就是了,也只好如此了。”
“为夫这一次没有处理好此事。”
“这不能怪你,那个人太小心了。”
“娘的身体,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朱砂之毒。”
“太医不是说过了吗?喝了药,娘就会没事的。”
如此安慰着司韶,苏浅也不知道,老夫人会不会真的完全康复。
若是太医真的没有办法成功救治老夫人,那么她也只好用空间里的灵泉水来帮老夫人了。
司韶见苏浅不再说话,以为她还在生气,抬头望着苏浅,摸向了她的脸。
“你是觉得为夫没有尽孝,所以生气了吗?”
“夫君,这是什么话?我何曾怪过你?”
“那你为何不说话呢?”
“我只是在想,她为何如此记恨娘,还要下毒。”
“此事说来话长,那都是侯府的旧事了。”
说着,司韶将苏浅圈在了怀里,告诉他二房与他们之间的恩怨。
侯府大门里的一家人,原来还有很多的纠葛,所以才会闹出了这出害人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