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苏浅将边境部族妇女编织未售卖出去的毛衣拿了出来。
无论如何,总不能让皇家的龙虎军在边境里面受冷吧?
另外,自己作坊里面还有制作的一些御寒的毛皮衣物,也都给龙虎军拿了出来。
龙虎军士兵穿上那些衣服,再也不冷。
得知苏浅的酒楼里面还有吃食,很多士兵都来到了这里。
苏浅干脆在天外楼门外设置了粥棚,还制作了一些干粮,免费发放给那些龙虎军,以补充他们不足的粮饷。
正在苏浅给士兵们发放干粮的时候,黄统军来到了天外楼门外。
“苏姑娘,你如此做,是不是不太好吧?”
“黄统军,我们也是想为大徽朝出一份力。”
“出力可以,想要银子,一两都没有。”
“黄统军误会了,我等不要银两。”
“哦?不要银两?”
这让黄统军一下子不理解了。
愿意为苏浅为了得到军饷,故意将衣物和干粮提供给龙虎军。
此刻看来,那是他想错了。
莫非,边境之人并非传言中那么野蛮刁钻?
仔细打量了一番苏浅,黄统军看着士兵们吃着饭,穿着暖和的衣服,心里很不是滋味。
边境之地苦寒,来此之前,忘记多申领一些军饷。
害得龙虎军跟着受苦,这都是他的不对。
黄统军正在后悔的时候,司韶也赶了过来。
他府中所有的粮食,全部拉到了天外楼来。
无疑,他这是要跟苏浅一样,给龙虎军免费补充粮饷。
看到司韶这么做,黄统军懊悔地走了过去。
“世子,下官愧对你了。”
“这是何意?”
“下官听信京中谣言,误解了世子,还请世子原谅在下之前的轻慢。”
“黄统军言重了,我等都是朝廷之人,该怎么做,全因皇命难为。”
皇命是皇命,可龙虎军来到这里,饥寒交迫。
还是司韶和苏浅为他们解了燃眉之急。
受到恩惠的龙虎军士兵,自然对苏浅和司韶感恩戴德。
他们也与黄统军一样,对两人的态度大为改观。
边境之人都站到了司韶的一边,觉得定是有人恶意中伤司韶,才会传出那些不实之言的。
至于制造谣言之人是何居心,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在司韶和苏浅的帮助下,龙虎军的士兵再也不用忍饥挨饿了。
他们与两人相处的也很是融洽,还不时地将司韶的为人写信告诉给京中的家人们。
没过多久,司韶派人京中和边境傅渊余党之事有了眉目。
确凿的证据也拿到了手里。
黄统军得知这一情况,忙将此事禀报给了京中。
那些证据,司韶藏得很隐秘,生怕被人再次损毁。
除去他还拿到证据的人,谁也不知道,那些证据是什么。
司韶得到证据之后,京中很快传来了消息,再次开通了边境的贸易。
集市重新恢复了生机。
只是,此次皇命不再让司韶掌管边境贸易之事,让他回京。
边境的贸易全权交给了黄统军和龙虎军来管理。
司韶拿着圣旨,陷入了沉思。
这里有他在意的人,若是离开,回京之后,怕是余生再也不会相见了。
正是因为如此,司韶有些踌躇。
皇命难违,他不得准备回京之事。
“世子,回京之事可妥了?”
“黄统军,边境之事交由你来处置,回京之前,我需将自己所办之事办妥才行。”
“那就有劳世子了。”
黄统军原本也不想掺和边境贸易。
皇上下旨让他统管,听说贸易之中还有一些赚头。
西凉侯傅渊不就是凭借着铁矿贸易,赚足了银两。
如今傅渊被抓回到了京中,司韶回京就会给傅渊定罪。
只是那个傅渊在西凉的势力不是一日两日,自己驻守此地,会不会跟傅渊一样呢?
因此,黄统军恨不得司韶走得越晚越好。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过几天安生的日子了。
不过,有龙虎军在,边境之人也不会掀起太大的风浪来。
傅渊余党也会很快被调查出来,全部被镇压住的。
想到这里,黄统军才稍稍安心,从司韶的府中离开了。
黄统军刚离开,苏浅就来到了世子府。
见到司韶之后,问起了他,“皇上下旨重新开了集市,我们明日去部族可以吗?”
“暂时不要去了。”
“为何?”
“我要准备回京了。”
“回京?”
猛然听到这个消息,苏浅很是惊讶。
司韶回京,那么她就再也见不到司韶了。
虽说两人只是朋友,可也是肝胆相照,共患难过来的。
骤然分别,多少还有些伤感。
“你不愿意我走?”
“世子开什么玩笑?皇命不可违。”
“那你可否与我一同回京?”
苏浅听到这话,楞在那里,呆呆地盯着司韶。
心里想着,为何他会如此说呢?
究竟是何意呢?
莫名地开始慌张起来,“我……”
“不必着急回答我,回去好好想想,你是否愿意回京。”
毕竟,苏浅一家人是被流放到此地。
苏浅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和孩子们脱离了流民的身份,还在这里做起了生意。
若是回京之后,能否会想起以前的种种,让她心里很不自在呢?
低着头的苏浅,半天没有说什么。
司韶呵呵一笑,“不回去也好,在这里你已经重新有了自己的生活。”
“世子,我需要考虑一下,还请你不要再说了。”
说完这话,苏浅赶紧离开了世子府。
走出世子府之后,她才将憋着的气喘了出来。
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苏浅回过头,盯着世子府的大门,心里很是难过。
孩子们也熟悉了在这里生活,再回到京中,遇到那些恶人,自己倒是无所谓。
孩子们会不会重新变得不可理喻呢?
加之,司韶邀请自己回京,到底想说什么呢?
她是和离过的妇人了,再也不是名门闺秀,绝对不可能和司韶有任何的瓜葛。
一路这么想着,苏浅慢慢地走着。
不知不觉地,雪花飘落了下来。
渐渐地雪越下越大,将大地全部染成了白色,遮住了所有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