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掌柜与苏浅签订了合约之后,却有些为难了。
毕竟,跟他一起来溧阳城的,还有其他掌柜的。
若是他们得知自己与苏浅合作,岂不会恨死自己?
想到这里,张掌柜马上沮丧起来。
“这是为何?不是已经答应了吗?想反悔?”
“不是这个意思,客栈还有其他掌柜,我这么回去……”
来之前,张掌柜也不知道,苏浅会跟自己谈合作的事情。
如今,自己可以将溧阳城的物件带回京城去卖。
其他掌柜的会如何看待自己。
猜到他为难的地方,苏浅笑了起来,“不必担心,你就告知他们,可以让他们与你一起来做。”
“一起?”
“是啊,我分你三成利,你给他们一成利,不就可以稳赚了?”
苏浅的话,一下子点醒了张掌柜。
兴奋地拍着自己的大腿,“好哇,这个主意好!”
“这是好主意,那还不快回去?”
司韶睨了一眼苏浅,如此对张掌柜说着。
怎么都没有想到,苏浅会为张掌柜想出这般计策来。
既不得罪那些同行,还可以从中获利,何乐而不为呢?
送走了张掌柜,司韶与苏浅谈论起了边境集市的事情。
这个时候,周礼的家里,却是一片混乱。
最近苏浅所做之事,他都看在眼里。
那白花花的银子不断地进入苏浅的口袋。
他却一文都拿不到,心里那个痒痒啊。
气愤之下,对林烟儿动手就更加狠了。
林烟儿护着自己的肚子,对着桶里的水,慢慢地摸向了自己受伤的脸。
“看什么看?还不快给老子做饭去?”
周礼气呼呼地走了出来,见林烟儿在那里发楞,一脚踹了上去。
林烟儿来不及躲闪,扑倒在地。
“夫君,烟儿怀着身孕,你可不能再打了,小心咱们的孩子不保。”
“孩子,孩子,你就会拿孩子威胁老子,是不是?”
若非林烟儿有了身孕,他怎么会对苏浅冷眼相待。
如今,苏浅赚钱的本领是越来越强了。
他不能坐以待毙,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林烟儿哭哭啼啼的样子,惹得他更加的厌烦,又补了一脚。
“还不快去做饭,想饿死老子吗?”
哭泣着的林烟儿,擦了一把眼泪,无奈地起身,扶着肚子走进了阴暗的厨房。
林烟儿进入厨房,周礼转身回到了房间,开始翻找起来。
事不宜迟,必须要尽快讨好苏浅,让她重新接纳自己。
那样的话,自己与苏浅生的三个孩子依旧是自己的,苏浅赚的银子,也会是自己的。
如此想着,周礼手底下翻动的更快了。
忽然,明黄的鞋子出现在了眼前。
周礼如获至宝地捧在了怀里,赶紧离开了家。
来到天外楼门外,周礼没有让小二去通禀,向里面径直走去。
小二认出了周礼,一把拦住了他。
“慢着,你个叫花子,来我们天外楼干什么?”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你们少东家的爹!天外楼掌柜的夫君!”
“爹?夫君?哈哈!”
听了周礼这话,小二哈哈大笑起来。
谁不知道,周礼被苏浅休弃,两人再也不是夫妻。
况且,上次从周姝的态度上来看,她也不把周礼当爹了。
周礼被小二这么嘲笑,气得挥动了拳头,就要打过去。
背后忽然出来一声厉喝,“住手!”
“浅浅?你回来了,快治治这个狗奴才!”
“掌柜的,他来闹事。”
苏浅白了一眼周礼,并没有给了他好脸色,示意小二去忙。
至于周礼,她会看着办的。
小二离开之后,周礼从怀里掏出了那个明黄的鞋子。
鞋子递到了苏浅的眼前,讨好地笑道:“浅浅,你可还记得这只鞋?”
“姝儿的老虎鞋?”
“是啊,她是咱们第一个孩子,你亲手做的老虎鞋,我一直都留着。”
“留着何用?还不快扔了?”
苏浅听了这话,心底泛过一阵酸意,推开了周礼的手。
见状,周礼不慌不忙地又拿出了一支银簪子,“鞋子可以扔掉,可这支银簪子,绝对不可。”
说完,用手死死地护住了银簪子。
苏浅瞥了一眼,发现那是她与周礼定亲之时,周礼亲自戴在自己头上的银簪子。
如同定情信物的银簪子,一下子吸引了苏浅的注意。
发觉苏浅的变化,周礼忙解释着,“流放这一路上,我什么都可以舍弃,就是不能舍弃它,你可知为何?”
“现在说这么多,有何用?”
“有用。浅浅,我们重归于好吧!”
“休想!”
苏浅干脆地呵斥了周礼,向后退了几步。
周礼是什么样的渣男,她是完全看在眼里的。
此时他故意用旧物来引诱自己,无非是看到自己过上了好日子罢了。
然而,面对苏浅的呵斥,周礼并没有生气,压制着自己内心的火气,依旧笑脸相迎,“以前是我不懂事,伤了你和孩子们心,以后我会改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莫非没有听过?”
“我知道,为夫错了。你就给为夫一次机会,如何?”
“为夫?亏你说的出来?我们已经和离了。”
“破镜都能重圆,我夫妇二人为何不能重修旧好呢?”
周礼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让苏浅答应自己。
却不知,苏浅再也不是之前那个纯良傻气的民妇了。
听了周礼说的这些话,冷哼一声,“你无非是觉得与我过活,可以更加舒服一些吧?”
“这是何意?为夫是真心实意请娘子原谅的。”
“我已经不是你娘子了,若是再胡言,乱棍打出去!”
苏浅严厉的话语,使得周礼脸上的笑容一僵。
看来,他今日是无法让苏浅回心转意了。
思及此,忙跪了下来,拉住了苏浅的双手。
“浅浅,为夫错了,求你原谅为夫吧。”
天外楼的客人见到周礼如此低声下气地讨好苏浅,纷纷围了过来。
苏浅意识到,此次前来的周礼,定是早就谋划好了。
若是自己在此为难他,就会被认为是一个恶毒的妇人。
定会影响天外楼的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