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彻底清醒已是快到酒楼。
她回头方发现自己竟是和司韶同乘一马。
苏浅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零碎片段里她逞能喝许久,而后还看到她家翎儿。
她准备抱翎儿,但他却不情愿。
当时她还认为翎儿不听话。
现在想想在玉祁山上,听她胡闹的便是旁边玉面长身的司韶。
她忍不住想捂住脸,她高大的形象从此就这样子破碎。
而且她真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不过司韶似是不曾准备跟她去算账。
见她醒来他也只是淡淡道:“一会到后再去睡会。”
这个叮嘱令苏浅马上自然很多。
“行的。”
说完话,苏浅便觉得尴尬缓解不少,想再跟他说些什么就见酒楼门前傅渊正笑着看向他们。
苏浅未曾想到傅渊会这么早便登门。
司韶倒是很自然地翻身下马,再扶苏浅下。
其实苏浅自己能下,只是想到在曲园时司韶和她做给傅渊看得那场戏,她觉得还是得演完。
见两人亲近,傅渊打趣道:“小两口真是恩爱。”
司韶笑而不言,而苏浅则向傅渊行礼。
“侯爷是来用早膳?”
天外楼也卖早餐。
傅渊颔首:“今日正巧起得早,就想着来吃个早食。可方便?”
“天外楼有侯爷一份,侯爷天天吃都行。”苏浅请傅渊一道进酒楼。
“世子跟苏娘子一起吃?”傅渊邀请道。
司韶心知傅渊今日过来天外楼并不是单纯来吃早饭。
知道他的目的,司韶自是应下。
苏浅也不拒绝,几人便坐到一起。
“吃过苏娘子做的,今日就尝尝天外楼厨师们做的,让我看看我钱给的值不值。”傅渊开着玩笑。
她对酒楼厨师有信心,让傅渊尽管放心。
傅渊随意要几份早食,便询问道:“今日你们是在哪里回?”
苏浅大大方方告诉傅渊她和司韶是从玉祁山回。
“怎么会想到跑这么远?”傅渊笑容怪异。
苏浅假装羞涩看司韶,而道:“我们想去玉祁山看日出。
傅渊听闻过玉祁山日出的盛景,继续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去得?”
未想到傅渊这般感兴趣,连时辰都要问。
苏浅大概算下时间,“我们是戌时所出发。”
傅渊知道他们去玉祁山的时辰才算放心。
昨夜来他府里偷账本的贼是戌时而来,他便猜是司韶。
不过显而易见贼来之时司韶已陪在苏浅身侧。
他觉得那就应该不会是他。
只是不是司韶,又会是?
傅渊也未有胃口留下吃东西,说自己府里尚有事务要处理便匆匆离去。
苏浅觉得傅渊今日过来实在是莫名其妙。
不过苏浅也懒得多想。
她和司韶简单对付几口,就回房去补觉。
而司韶主仆也去到客房。
谢风连忙问傅渊有无怀疑起司韶。
“他今日来便是觉得是我。”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谢风有些着急。
傅渊在边境是地头蛇。
如果傅渊想对他家世子不利,目前恐怕是他较为轻易便能做到的事情。
“静待其变就行。”司韶告诉谢风方才苏浅回答傅渊的一些话误打误撞地帮到他。
“傅渊应该已经不会怀疑我。”
谢风听后很开心,“苏娘子是世子的福星。”
他已经忘记之前第一次见苏浅是如何抵触她。
而司韶对谢风的话未曾反驳。
如果今日不是苏浅在,傅渊的试探可未必这么好过!
“让底下人这几日先不动。”司韶下着命令。
谢风应下后又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说出——“一些弟兄想见世子,说他们等不及。”
他们是司韶埋在边境的人。
想到很久未见,这帮人又对他忠心耿耿,司韶考虑后让谢风晚上把他们领来客房。
如今客房除他跟谢风,便只有苏浅住在这。
算是边境一个难得的安全之地。
而一觉醒来的苏浅舒舒服服地洗完澡,准备去将衣服搓洗之时顿时便愣在原地。
衣衫上有一块很大的血痕。
她昨夜掉下坑中有轻微擦伤,并未有能流这么多血的伤口,
苏浅立马反应过来,她昏迷时被司韶放在前面,而马狂奔中她后背和他前襟从而可能碰撞过。
也就是司韶的伤口渗出血迹到了她背部衣衫上。
那么司韶怎么会受伤?
想到司韶昨天中途说他有事,苏浅不由思考究竟是什么事导致他有伤。
再思及傅渊早上奇怪的举动,苏浅忽然觉得他所问的问题其实都是冲司韶来的。
傅渊为何会那么关注司韶昨晚的动作。
苏浅思考后开始怀疑司韶来边境的目的,在想他到底想做什么。
但实在想不出,苏浅只能先放下疑问。
司韶受伤之下还坚持寻她,她得回报他。
回想司韶脸色如常,应该未受内伤。
随即苏浅在商城中挑选着治疗外伤的药,特意去搜古色古香的包装买。
商城所有物品效果都不错,苏浅想着它们应该能令司韶尽快痊愈。
苏浅拿着药瓶去找司韶。
正准备敲门,苏浅便听里面有四五人的声音。
她不由自主放下手,因为她已经听到里面的对话。
终于得知司韶的目的啦,苏浅却丝毫开心不起来。
撞破他们密谋,苏浅觉得自己可能会被灭口。
苏浅轻手轻脚想趁他们未发现赶紧走。
而后她身旁就传来一声“苏娘子”。
谢风眼神复杂地看着苏浅。
“我刚来。”苏浅感觉自己的解释实在未有什么说服力度。
她赶紧思考自己现在撒腿就跑是否来的及。
“苏娘子,请随我进去。”
谢风刚刚是出去在传信给京城,回来就看到苏浅在世子房门处。
换做是别的人,他会不客气的抓进去向世子禀报。
但眼前人是苏浅,谢风不知该怎么办。
司韶看到偷听之人是苏浅,他眼里聚起的寒星散开来。
“我怎么不知道苏娘子喜欢听墙角?”
而屋内其余几人从未见过苏浅,对她纷纷怒目瞪去。
凶狠的表情让苏浅觉得自己今日是难走出这个门,她只能让自己冷静着,再向司韶解释。
“我是来给你送药。”
“什么药?”
见司韶声音更加冰冷,苏浅急忙说自己是洗衣服的时候看到血迹而后想到他身上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