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闻言,也只不过是顿了顿。
“臣妇听闻,公主昭雪近来在宫中推广南北文化交流,颇得人心,太后对此有何看法?”
苏浅小心翼翼地问道,试图探知太后的态度。
太后轻轻放下茶杯,目光深邃。
“昭雪那孩子,聪明伶俐,做事有分寸,哀家起初对她有所保留,但近来看到她的努力,心中颇为欣慰,哀家也希望南北能因此更加和睦。”
苏浅闻言,心中稍安,继续道:
“公主此举,实乃大义之举,臣妇也愿意全力支持,为南北和谐略尽绵薄之力。”
太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苏浅,你能这样想,哀家很高兴,你与昭雪,都是哀家看重之人,只不过这些日子以来,皇帝登基,你与哀家之间倒是生疏了不少,哀家记得从前皇帝还是太子,你也会经常进宫。”
“这……只是因为身份的转换,也让臣妇担心,外面那些流言蜚语若是牵扯到了太后娘娘终归是不好。”
“你能够这么想,那就再好不过了。”
谈话至此,气氛渐趋融洽。
苏浅心中暗自庆幸,今日之行,似乎达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太后也在这时候缓缓的站起身来,目光也转到了苏浅的肚子上。
“你们两人成亲多年,如今你总算是有了身孕,这倒也是件好事,至少往后将军府也算是后继有人。”
苏浅闻言,顿时觉得心中一惊。
看得出来太后这分明就是在试探自己。
想到这里之后才觉得心中有些忐忑。
“娘娘,这些年以来我也见到了许多尔虞我诈,不论是皇宫还是官场,这孩子出生之后不论男女,我不会让他承袭将军府的爵位。”
苏浅只以为自己这么说,也能够消除太后心中的顾虑。
可是谁知太后在听到这话之后,也不过是笑了笑,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太后只觉得在这世上,又有谁能够放弃自己好不容易搏来的尊荣?
“浅浅,你这么说,难道是想让哀家安心?哀家并非你想的那般小肚鸡肠,好了,今日既然来了,不如就陪哀家去白马寺一趟,也就当是为你这肚子里的孩子祈福。”
苏浅的心中忐忑。
毕竟如今在这皇宫之中,太后也没有理由迫害自己。
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也能去找贵妃和皇帝。
可若是真离开了皇宫,到时候若有危险,只怕也会让苏浅自顾不暇。
“怎么你这是不想去吗?”
太后在这会儿目光之中也带着一丝审视,苏浅闻言,连忙摇了摇头,毕竟他身为将军府的夫人,如何能够拒绝太后的命令?
更何况只不过是陪伴太后去白马寺,这是其他的夫人想都想不来的尊荣。
“不是……或许是初次有孕,总觉得身体有些疲惫……”苏浅说罢,如今只想要转移话题。
太后根本就不上道,如今不过是默默的笑了笑,自己这盘棋已经下了一半,怎容苏浅拒绝?
“女子初次怀孕总会有些不舒服,这一切都是正常的,既然如此,那就更要去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祈福,你看可好?”
苏浅在听到这些话之后只觉得有些头疼,可如今也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正当苏浅准备答应的时候,这才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回过头,没想到竟然是昭贵妃。
“母后,听闻苏浅姐姐来了,本宫也想着跟姐姐叙旧,刚才在外面就听到了,你们想去白马寺不如本宫,也跟着一同过去看看如何?”
太后闻言,也担心自己布置下的阴谋会被人发现,如今只觉得犹豫。
“昭雪,你若是想去,下次哀家带你去,毕竟你也不懂得中原进香的礼仪。”
昭贵妃闻言,根本就不以为意。
“这些东西去学上一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母后就答应让我跟你们一同去吧!”
昭贵妃十分坚持。
太后闻言,也只能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着我们一同过去,你们俩人先在这里等候,哀家先去换身衣裳。”
太后主动开口,带着身边的嬷嬷来到了后面的院子里。
嬷嬷脸色犹豫。
“娘娘,那我们现在应该如何是好?贵妃娘娘若是跟着一同过去发现了这件事,只怕终归是不好……”
“那又如何!这是贵妃自己选的,哀家原本已经接受了贵妃,但是贵妃如果执意要帮着苏浅和司韶,那么就只能让贵妃跟他一同去死。”
嬷嬷闻言,只觉得心中惊讶,可是如今也没有办法,毕竟太后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
“奴婢知道了。”
马车缓缓行驶,苏浅与昭贵妃并肩而坐,车内空间虽不大,却因两人的存在显得格外微妙。
窗外景色飞逝,车内却是一片静谧,只有车轮碾过石板路的轻微声响。
苏浅轻抚着尚不明显的腹部,眼神中满是复杂情绪。
她深知,这趟看似平常的出行,实则暗潮汹涌,太后的心思,她始终难以揣摩透彻。
昭雪贵妃的突然加入,更是让一切变得扑朔迷离。
昭贵妃感受到了苏浅的不安,她微微侧头,目光温柔地落在苏浅脸上。
“姐姐不必太过忧虑,有我在,定不会让人轻易伤害你和孩子。”
苏浅感激地望向昭贵妃,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感动。
“可是今日是太后做的局,若是你帮了我,只怕太后,后面也会对你有些为难。”
昭贵妃轻笑,笑容中带着几分释然,似乎对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在意。
“姐姐和将军当初也帮助我许多,如今你们遇到了麻烦,我怎能置之不理!就算是太后有意为难,也在所不惜。”
苏浅点了点头。
可是总觉得如今的昭雪和从前不同了。
“娘娘,我总觉得当初让你进入皇宫,这并非是明智之举,你向来都喜欢自由,如今却被困在那地方……”
想到这里之后也觉得心中有些惭愧,毕竟当时自己也并没有好好的劝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