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低头看她。
两人靠得这么近,宋鸢精致明媚的巴掌脸钻入自己的视线,只见她梨涡里漾着藏都藏不住的笑,那双好看的瞳仁星光点点,似是能拉入沉迷的漩涡,不觉沉沦。
陆湛眼里闪过错愕,眼睫颤了颤。
随后又皱眉正色道:
“我不会喜欢任何人。”
他说得很确切并坚信自己不会喜欢任何人,医生说,他的心脏只能再维持三年,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会将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陆湛伸出手指,抵着宋鸢的眉心将她推远了些,语气冰冷,“这次干得不错,回去给你加工资。”
说出来的话却很暖心。
宋鸢眸光微动,心里倒是没有被拒绝后的伤心,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大抵是因为知道他就是师兄,心里莫名有种被偏爱的底气。
她眼珠子转了转,奇思妙想道:
“陆总,你说我以后在无极观山下开一个鬼屋怎么样?里面都是真的鬼,会不会很刺激?”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要是客人被吓到了,还可以上山拜观,驱邪消灾,是不是一举两得的事?”
“那时候,我可以挣更多的钱。”
陆湛:“........”
话题转折得太快,他有些跟不上对方的思路,但仔细想想,又确实是个好主意。他有些好笑又无奈地瞟了她一眼,微微点头,“可以试试。”
回到公司。
许是太过好奇,文念念一面摸鱼一面追问着宋鸢工地上的事情经过。
文念念长得很可爱,五官又灵动,倾听被人说话时,有时会震惊得眼睛睁得圆圆的,有时会难过得五官皱着一块,非常有趣。
宋鸢把头发往后一撩,神情欢快又透着点小嘚瑟朝文念念说道:
“念念,我在车上跟陆总表白,被他拒绝,你猜怎么着?”
“他后来好像真的有同情我,特地交代给我放了三天假,说我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加上周末就是五天,你说说,我又可以多睡几天懒觉了。”
谁想文念非但不信,还捧腹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拿手揩了揩眼角笑出的泪花:
“宋鸢,我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讲起笑话来真是一点也不逊色于我。”
宋鸢眨了眨眼,她说的都是真的啊,怎么就不信呢?
“别说告白了,我记得前两年我们公司有个女同事在情人节偷偷给陆总送了巧克力,没过两天就被辞退了。”
文念念一边笑一边拍着宋鸢肩膀说道:
“你口嗨一下就算了哈。”
“可别犯傻真去表白,陆总可比主管可怕多了。”
宋鸢:“!!!”
细思极恐,陆湛不会是想小假变长假,彻底将她辞了吧?
三日后
天空碧蓝如洗,漫天的白云悠悠飘荡,林立的树木一片郁郁葱葱。
清晨的无极观满目苍翠,晨雾飘荡四野,空气中飘荡着草木的清香和香火的檀香。温暖的阳光倾洒而下,落在剪头发梢,令人倍感温暖。
宋鸢刚吃过早饭,
正躺在院内的太师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闭目养神。她的身侧有小果盘,上面乘着洗净的葡萄,粒粒晶莹饱满,让人垂涎欲滴。
她塞了一颗到嘴里,舒舒服服地哼着小曲,仿佛已经提前过上了养老生活。
这时苏邬领着一个人进来。
他俯身凑到宋鸢身侧,轻声说道:“师父,这位居士她的请求有些奇特,我只好将她带过来了。她...”
苏邬顿了顿,“她是厉云霆的母亲,厉氏集团的夫人。”
“嗯?”
宋鸢阖着的双眼睁开,将搭在脸上的蒲扇拿开,缓缓坐起身来。
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珠光宝气的富太,一头卷发油光锃亮,双耳带着两个硕大的珍珠吊坠,更别提金项链金戒指。
偏偏人又生得瘦干瘦干的,阳光下一照,活像一条花里胡哨的竹竿。
胡丽晶自然也是见到了宋鸢,打量的目光带了几分质疑和不屑,似乎是没想到传闻中的观主竟然是一位年轻的女人,心中多了几分不信任。
但来都来了,看看也无妨。
“厉夫人请坐。”苏邬好心给她搬木椅。
胡丽晶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鄙夷,这是什么破烂,要是坐下去勾坏了她的名牌裙子怎么办?
她选择站着,双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宋鸢,下巴都快将天捅破,“我听人说这间道观不错,你就是观主?”
"正是。"
宋鸢静静地看着她,显得意味深长,“你跟儿子最近闹掰了?”
难道厉云霆没有告诉胡丽晶,她就是宋鸢吗?想当初,胡丽晶每到厉云霆家一次,就狠狠欺负原主一次。
记得有一次,还折磨她跪着擦地,原主膝盖磨破了也不罢休,当真是经典的坏婆婆人设呢。
胡丽晶则惊讶地瞪着眼,内心震惊无比:“你,你怎么知道?”
她的态度立马转了一百八十度,脸上笑得堆起了皱纹,一屁股坐在了木椅上,身体稍稍倾向宋鸢,面上虔诚地笑道:
“观主真是神机妙算,料事如神。”
“只要观主能帮我解决两件事,无论多少钱都肯出。”